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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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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之路,悲喜自渡,腳下的路自己走。除了自己,沒人能為你建造最堅固的鎧甲。全力以赴、一往無前的同時也接受失敗的可能。張八荒不怕,怕就不是張八荒!

眼下,當務之急要做的事情就是抓住機會重整自己的人馬,其次就是再去曹五庚那裡度過難關。每一步都要抓住時機,天時地利缺一不可!

張八荒讓陸達和孫通簡單的打掃一下古廟,迎接他失去的一切。金義滿和劉駝子完全沒有喘息之機,朱千牛也順理成章的成了最可憐的人。他那自以為是的小伎倆終究是害了自己。

金義滿對朱千牛說道:“你一定後悔背叛了張八荒,是不是?”

“我...我鐵了心的要來投靠您!”朱千牛說話時聲音在顫抖,他不敢像當初茅千樟那樣說出“死而無憾”之類的豪言壯語。

金義滿動了殺心,在他眼裡,朱千牛必死無疑。可如何才能讓他死的值?死的足夠慘呢?他想了半天沒想出結果。任何他能想到的方式都覺得是便宜了朱千牛。朱千牛原以為自己做事足夠高明,實際上他挖的坑並沒有埋葬張八荒,唯一埋葬的只有自己。

金義滿仍想再問一遍金小寒的死因,他逐字問道:“你知道的!我心如刀割, 可不想永遠都矇在鼓裡。你那個名叫朱萬羊的兄弟已經交代了一切。”

如果金義滿沒有說謊,朱千牛沒有任何生還的希望了,他絕望的想到了自我了斷。即便是死,他也不願意將真相告訴金義滿。

金義滿顯然不想這麼便宜他,對他說道:“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只要你說實話我就不會殺你。現在情況你也看到了,張八荒雖然春風得意,可是真是假還難說。也許給我些時間緩一緩,一切都會翻天覆地,你的前程並不糟。當然,一切都看你表現、選擇!到時候若朱萬羊當面指認你,你就沒有退路了。”

朱千牛聽到這裡再也繃不住了,他聲淚俱下的哀求金義滿放了他家人。並哀求道:“我原本是要毒死張八荒,不成想大小姐她喝下了毒藥。這完全是誤會啊!”

金義滿心底的疑問落地了,恨、怒交加!要將他分屍嗎?可分屍也難解自己的心頭之恨。一命換一命嗎?朱千牛的賤命憑什麼能換取自己女兒的命?事已至此能榨取朱千牛最後一點價值也不失為一個妙計。

想了許久,金義滿才強壓情緒對朱千牛說道:“其實我並沒找到朱萬羊,不過是詐你而已。不過他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有背叛我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可能溺亡、病亡、上吊......包括他所有的親人,我要讓他看著家人一個個的慘死,直到他肝腸寸斷才行。”

朱千牛跪在地上咚咚的磕頭,額頭鮮血淋漓,哀求道:“可您說過要饒我一命的!”

金義滿說道:“你仔細想想,我只是說過不殺你,沒說過會放過你!你的命在你自己手裡。”

朱千牛知道金義滿不會放過自己,便乞求金義滿放他家人一馬。金義滿擦擦眼睛對其說道:“這個世界上人們最在意的是結果,低聲下氣、委曲求全是做不成事的。荊軻再怎麼被後人歌頌,都改變不了他是失敗者的事實。失敗者必死無疑,成功的人才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我希望你是荊軻,但不是重蹈覆轍的荊軻。”

朱千牛明白了金義滿話裡的意思,金義滿想讓朱千牛冒險解決掉張八荒,可他被張八荒嚇破了膽,再加上張八荒城府極深,他覺得這麼做和自尋死路沒有區別。於是朱千牛就跪求金義滿給他其他機會,金義滿並沒多少耐心,他直言道:“十日為期,如果十日做不成,你的家人替你承擔一切。”

金義滿說完後轉身離去,他只想要一個自己滿意的結果。至於朱千牛如何去做,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金義滿派人將朱千牛以及背叛張八荒的這些人送到了古廟,這是他對張八荒承諾過的事情。

劉駝子詢問金義滿道:“大哥,這麼做就不怕張八荒識破?到時候只會解釋不清啊。”

金義滿皮笑肉不笑的拍拍劉駝子的肩膀說道:“沒有什麼是解釋不清的,即便他識破了也不影響什麼,一個誤會的藉口足矣。”

劉駝子伸出大拇指咧嘴大笑一陣道:“大哥說的有道理,反正朱千牛家人在你手裡,他也不敢背叛你。好事情都在後頭呢!我也要回去了,如果能借幾匹馬,那是再好不過了......”

劉駝子的目的很明顯,他想索要幾匹好馬,可金義滿心煩意亂,被張八荒敲了竹槓且自己還沒有從金小寒死亡情緒中緩過來,這時候劉駝子提出這個要求顯然不合時宜。他思索再三,面帶不悅的說道:“老兄我不是言而無信之人,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只是現在心力交瘁,兄弟你這時候說這個怕是不合適吧。”

任何人之間的交往,都有目的性,利益佔大半。但所有人的交往都應適度、有邊界、知進退,讓人舒服為前提。劉駝子這個做法與趁火打劫無異,惹火了金義滿。

劉駝子感知到了金義滿的憤怒,他結巴半天沒說什麼轉身離去。路上他越看自己的馬車越是生氣,怒罵金義滿是個出爾反爾、言而無信之人。

回到寨裡,劉駝子大發雷霆,周之河透過劉駝子罵的這番話明白了此事的來龍去脈。他勸說劉駝子道:“那金義滿並不是真心和您聯合,不過是想利用咱們而已,您不必為此生氣。其次,這個時候的金義滿有點反應過激也正常,想必這句話也是無心的。”

劉駝子正愁一肚子火沒處發洩,這時候周之河正好成了自己出氣的靶子。他大怒道:“什麼?他利用我?你意思是我人傻被他利用?就憑你也夠資格嘲笑我?”

劉駝子一邊說,一邊走到周之河跟前對著他拳打腳踢,邊打邊罵道:“老子的今天是真刀真槍的打出來的,不是你們這些認得幾個字的窮酸書生絮絮叨叨的囉嗦出來的。”

周之河一邊用手擋著,一邊不停地道歉道:“您說的對,是我該打!”

劉駝子扇周之河的耳光,從來都不在意身邊有沒有其他人,對他而言,他覺得如果自己是一棵大樹,那周之河就是依託在身上的一棵藤蔓。有了他,人們才恭維的稱呼周之河為“賽諸葛”,如果自己倒了,周之河就是個不堪重用的窮酸書生。

周之河早有投奔張八荒的打算,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這一次,他不會考慮那麼多了。他早已看透,劉駝子就是個短視、兇狠且剛愎自用的土匪。現在擁有的一切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可劉駝子並不這麼認為,有時候他就像是耍性子的孩童,只有不斷的給他糖吃,他才會笑臉相迎。跟他在一起沒有任何出路。

周之河對劉駝子說道:“我有辦法能向金義滿要來馬匹和銀元!讓我去找他說說看吧。”

劉駝子指著他的額頭說道:“你有個屁的辦法!要是金義滿不給怎麼辦?”

周之河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您信我一次!”

劉駝子只顧著喝酒,一刻都不想再看到周之河,他不耐煩地對周之河擺擺手示意周之河去立功贖罪。當天夜裡,周之河讓妻子收拾東西,妻子詢問原因,周之河並沒詳細的對她解釋。

所有的人都以為周之河會去找金義滿,殊不知周之河走到半路之後直奔張八荒的古廟而去。張八荒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朱千牛這些人比周之河早到了幾個時辰。張八荒問朱千牛道:“你在金義滿那裡做的是狗還是人?”

朱千牛低頭沉默,張八荒捏住他的下巴說道:“不想說?今天你一定要說!”

朱千牛只能咬緊牙關說道:“是狗!”

張八荒又問:“寧願給金義滿當狗也不想在我這當人,這是為何?”

朱千牛想了半天,並不知如何開口。張八荒冷笑兩聲道:“我來替你說,是嫉妒心作祟。自己成為狗並不可怕,可曾經被你踩在腳下的人一旦飛黃騰達,你就會揪心、不安、嫉妒和憤怒,是不是?”

朱千牛面無表情點了點頭,張八荒一個側踹就將朱千牛踹飛數十步遠,朱千牛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趴在地上不敢再起身。張八荒說道:“既然你願意當狗,那我也不能再將你當成人,待你傷好了之後我再找你算賬!”

陸達來到張八荒面前小聲問道:“那些叛徒怎麼辦?他們有人在金義滿面前說過你壞話!”

“罷了!今天我並不想理清這些事情。水至清則無魚!我張八荒不是惡匪,有時候是形勢所迫,他們沒有選擇,所以該網開一面就網開一面。”面對曾經背叛他的這些人,張八荒並沒有大發雷霆,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除此之外,他還對陸達和孫通說道:“這裡有不少空置的房子,你選幾間當學堂,讓所有兄弟的孩子都有學上。剩下的再選幾間,讓所有兄弟的親人都進來住。房間不夠再蓋幾間,這事情讓朱千牛安排!”

陸達瞪大眼睛,那些叛徒就這麼算了?天底下還真有以德報怨的好事!孫通卻認為張八荒有自己的想法。這麼做無外乎兩種原因,一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二是收買人心。不管是哪種原因,不得不說張八荒的確是想法長遠。如果想要做成點什麼事情,有時候你必須得為目標捨棄些什麼。個人喜好、仇恨、恩怨都要暫時放下。

張八荒也的確如孫通所想,他心裡明白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殺雞儆猴雖然解氣,卻對自己不見得有什麼好處。他不想因小失大,如果想立於不敗之地,必須要思前想後,儘可能的做的周全。至於結果,只能聽天由命了!世上哪有什麼常勝將軍,你只能盡最大努力將事情做到極致,剩下的就交給運氣。

周之河來到了門口,孫通看到了。他問明來意,周之河沒有隱瞞。孫通說道:“你一個鼎鼎大名的‘賽諸葛’也要投奔我們這裡?我覺得沒必要通知當家的了,他一定不會同意。”

周之河已破釜沉舟,他弓著身子求道:“不論結果如何,希望您能替我傳一下話,能見他一面足矣。”

孫通想將他驅趕走,周之河像是腳下生根一樣不肯挪動分毫。孫通只能將此事告訴了張八荒。張八荒聽後震驚無比,他怎麼都想不通周之河怎麼會要見他?既然來了,張八荒也不能不見,他讓孫通將周之河帶到跟前。

孫通苦口婆心勸說道:“大哥,您聽我一句勸,那周之河是來投靠您的,您決不能收留他。他明明是和劉駝子一夥的,這個時機來投靠您想必有什麼企圖。”

這時候陸達也在一旁說道:“說的對,我剛剛也看到了,他是拖家帶口來的,小心有詐!”

防人之心不可無不可無,張八荒原本有一絲擔憂,聽到陸達說出“拖家帶口”四個字後便鬆了一口氣,趕緊讓孫通將周之河叫到跟前。孫通和陸達不敢再多言,走出門外之時,陸達小聲對孫通道:“都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那周之河究竟會安的什麼心?”

孫通無奈說道:“在我看來,他是真心投靠的。大哥看的很明白,如果不是誠心投靠我們,絕不可能拖家帶口的。如果是我,我也會去見他,這對我們很重要。”

陸達覺得有些道理又問孫通道:“那你為何在大哥面前為何說周之河有企圖?”

孫通苦笑一陣道:“不過是私心而已,如果他沒來,大哥拿我們當最信任的兄弟.....”

話還沒說完,孫通突然覺得自己話有些多,他向門外看了一眼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按張八荒所說將周之河帶到他跟前。

看到周之河,張八荒第一句話是:“我這裡是個小廟!”

周之河不假思索回答道:“我只是一隻胸無大志、無慾無求的蝦米。”

張八荒趕緊找個椅子讓周之河坐了下來。周之河為大學校張八荒的顧慮將姿態放的很低,他似乎並沒說什麼,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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