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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勇闖龍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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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途,每個人都要不斷奔跑,永不停歇的前行,坐以待斃就只有一個必死的結果。形勢所逼,張八荒不得不絞盡腦汁的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

陸達能想到的所有手段就是與金義滿、劉駝子血拼到底,他對張八荒說道:“您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拼還有一條生路,不拼就只能坐以待斃。”

張八荒兩眼放光,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瞬間得到了緩解,他的腦海突然萌生一個想法:既然當初能狐假虎威的借金義滿的名對付朱千牛。如今何不再借曹五庚的名對付金義滿和劉駝子?

如果所有的處境都預示著對自己不利,那就儘自己所能將矛盾放大,之後再將矛盾轉移到別人頭上。張八荒想到小時候聽說書人講的三十六計:敵已明,友未定,引友殺敵,不自出力......

若能再借曹五庚之刀對付金義滿和劉駝子,他將輕易地從危難中得到解脫,這對於自己是極好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張八荒臉色浮出一絲微笑。雖然一切未知,但只要著手去做就有成功的可能,事在人為,張八荒不能再等。他拍拍陸達和孫通肩膀說道:“別悲觀,咱們還有路可走!你們上次激怒了金義滿,這次我需要你們去給朱千牛找點麻煩,神不知鬼不覺,讓他越憤怒越好,我有我的辦法。”

孫通揣測出張八荒的用意,他將陸達叫出門外不再打攪張八荒。張八荒下定決心去說服曹五庚,而且他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獨自前往,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張八荒終於找到了曹五庚的府邸。

府邸門前守衛森嚴,張八荒左右環視一圈,忍不住暗暗稱奇:這守衛人高馬大,手裡拿的那些槍械我都不曾見過。金義滿和劉駝子的排場遠不及曹五庚,果然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張八荒走到門口,他嬉笑著說想見曹大哥想讓守衛通融一下,不成想守衛瞪著眼睛用槍口指著張八荒道:“司令豈是你能見的?就你這樣子也敢跟司令稱兄道弟?”

張八荒有些無奈,心想這曹五庚真是狂妄至極,一個自立山頭的土匪也敢以司令自居?他是誰家的司令?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張八荒笑容滿面撒謊道:“我們約好的,是司令讓我來這裡找他的。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重要的事情?”守衛打量一下張八荒,他不相信張八荒這副模樣能跟曹五庚扯上關係,便惡狠狠地說道:“這不是你乞討的地方,滾!”

張八荒有些著急,欲要掏出銀元遞給守衛,不成想守衛看都不看他一眼大聲斥責道:“再不滾,老子就斃了你!”

張八荒狼狽的後退幾步,尷尬的笑笑後只能轉身離開。回去的路上,張八荒心裡十分窩火,憋了一肚子氣不知該怎麼排解,他仰頭望了望天空,鬱悶之極自言自語道:難道老天爺真不給我活路?

這時候有兩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從張八荒身邊走過,張八荒盯著她們看了一眼,看到這兩個女子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曹五庚府邸之中,守衛笑臉相迎,諂媚之情溢於言表。

張八荒豁然開朗,他記得陸達說過,曹五庚這個人貪財好色,剛剛過去的這兩個濃妝豔抹的女子也許就是曹五庚的姨太太。

“我張八荒想見曹五庚有些難,可若是讓孟呈影去嘗試一下呢?要是孟呈影也見不到,我就在門外守著,他總有出來的時候。”想到這裡,張八荒趕緊騎馬來到落腳的客棧。

張八荒找到孟呈影,他掏出幾個銀元放在孟呈影面前,讓她打扮一番帶他去找曹五庚。他告訴孟呈影,只要能見到曹五庚,他有辦法幫孟呈影除掉劉駝子。孟呈影撩了一下頭髮,扭捏一下腰肢故意挑逗道:“這麼說,我來的可真是時候!我要是不同意幫你,你咋辦?你不覺得我會害你?”

張八荒愣了片刻,孟呈影本以為張八荒會低聲下氣的求他,不成想張八荒頭也不抬的說道:“還能咋辦?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若是你不跟我合作,我就把你趕走。擺在我面前有很多條路,這只是其中一條。我怎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孟呈影笑的前仰後合,花枝亂顫道:“我還以為你會求我,不成想你不吃這套。這樣吧,既然你未娶,我也願意。咱倆就湊合湊合得了,不然你哪天突然死了,說不定還遺憾自己是個生瓜蛋子,老掉牙的生瓜。”

張八荒火冒三丈,孟呈影搔首弄姿、不知廉恥態度激怒了他,他指著孟呈影大罵道:“不是誠心跟老子合作就趕緊滾,老子沒心情跟你在這裡說笑耍貧嘴,你就是個茅坑裡的石頭。”

孟呈影上一刻還在千嬌百媚的大笑不止,此時聽到張八荒說出這句話,立即面色鐵青道:“我也沒說不做,你若是求我倒是有可能。否則不用你趕,老孃自己走!”

張八荒沒想到孟呈影會如此憤怒,他不明白的是孟呈影最忌諱的是“石頭”兩個字。見孟呈影轉身要走,張八荒便耐著性子繼續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目的來的這裡,其他事情都拋開一邊。這件事做好了,你我都不虧。假如真的是報仇,這也算是最好、最快的機會!”

“別指著曹五庚能給你辦什麼事了。禍越惹越大,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孟呈影鄭重其事接著說道:“袁死之後,黎繼任。北洋軍分了派系,各派系之間爭鬥不已,華夏大地處處硝煙瀰漫......”

“你越說越遠,你說的那些離我太遙遠,我不過是個螻蟻而已!”張八荒打斷了孟呈影,他不明白的是為何孟呈影作為一個弱女子,為何會關心起大形勢來。

孟呈影勸說道:“有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苟全性命於亂世,你要小心翼翼地自保,而不是非要捅婁子惹禍上身!”

張八荒卻並不認同孟呈影的話,人在浮躁的塵世中踽踽獨行,有時候福、禍是躲不開甩不掉的。要麼就沉默不語、庸碌到死;要麼就不休不止,涅槃重生。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捅了婁子,他早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他對孟呈影說道:“患得患失、不敢向前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畏首畏尾必死無疑。如果你不幫我,我還是會想辦法前行,達到目的為止。”

孟呈影見張八荒態度堅決,想了半天便答應幫他試試看。與此同時,她也一本正經的對張八荒說道,自己最討厭的兩個字是“石”和“杜”。張八荒不明其意,但並不想深究這些。

孟呈影天生麗質,身材修長,她特意穿上豔麗的紅色長袍,果然驚豔無比,貌若天仙。她問張八荒:“你有沒有對我怦然心動?”

張八荒轉過頭去,遲疑片刻說道:“我張八荒沒見過多少女人,說不清什麼是心動,什麼是美!”

“看來,不論男人看起來多麼老實巴交,他都有說謊的本事!”孟呈影嬉笑著走到張八荒對面,“你若不知道什麼是美,為何還說三鳳醜?”

“那不光是醜不醜的問題,主要是長得有點冒犯!再說了,過去的事不能再提了。我張八荒這副醜的發光的面容也好不到哪裡去!”張八荒說完之後,孟呈影笑的前仰後合,接著張八荒話鋒一轉道:“好看不好看我說沒用,能迷倒曹五庚才是真本事!”

孟呈影瞪了他一眼,“表面憨厚是男人最深的城府,越是這樣的人越是防不勝防,你心裡見不得人的壞主意一點也不少啊。”

張八荒尷尬笑笑,低著頭不說話,默默地準備一輛馬車帶著她來到曹五庚的府邸門前。當孟呈影走下馬車之時,守衛完全沒有了往日對待張八荒那般囂張,他畢恭畢敬問道:“請問您要找誰?”

孟呈影斜了他一眼道:“還能找誰?當然是你們司令!”

守衛面露難色,有些猶豫不決。曹五庚的府邸經常會有不同的女人出現,每個女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貌若天仙,若是怠慢了她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可這些女人大多數都有熟人領進來。孟呈影呢?他沒見過孟呈影,也沒有熟人領路,不知該不該放進來。守衛撓撓頭又問了一句道:“您找我們司令幹什麼?”

“幹什麼?幹什麼?”孟呈影抖抖肩嬌笑了兩聲,接著又仰頭大笑,守衛一臉懵,張八荒看到孟呈影這般老練放下心來。就見孟呈影對著守衛眨巴一下眼睛,意味深長的笑道:“你說幹什麼?要我跟你細說嗎?你們司令喲,可真是個男人,他那......”

守衛面紅耳赤示意她不要再說,他有些為難指著張八荒對孟呈影說道:“那......我們就放您進去,可不能放他進去!”

孟呈影和張八荒對視一眼,隨後冷笑兩聲道:“那我要非讓他進去呢?你不肯是不?不肯也行!不放我進去,就讓你們司令來見我。反正我也走累了!他想要幹什麼,都在這門口,讓所有人都看到你們司令的花招!”

守衛聽到這話有些膽怯,趕緊去通知曹五庚。曹五庚聽到守衛的描述也有些納悶,心想道:這娘們究竟是誰?我咋想不起來了呢?

曹五庚胡思亂想起來,越是捉摸不透越是小心謹慎。猶豫一會他讓守衛將孟呈影帶進府內,張八荒低著頭緊跟了上去。

張八荒原以為孟呈影會緊張的不知所措,實際上孟呈影泰然自若,她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張八荒倒是有些不自在。曹五庚矮胖肥圓,滿臉鬍鬚,他見到孟呈影有些驚訝,心裡驚歎道:世上居然有如此嫵媚的女子?怎麼沒讓我遇上呢?可目前還沒弄清楚孟呈影的身份,他並不會被美色衝昏頭腦。只是冷冷地望著兩人,表情平靜道:“你們二位姓甚名誰?來我這裡所為何事?”

孟呈影並未回答曹五庚的話,而是從容不迫說道:“曹司令自帶威儀之氣,相貌不凡......”

曹五庚不苟言笑對孟呈影說道:“有話就直說,沒話別找話。”

孟呈影不慌不忙,笑嘻嘻地說道:“您別急!古語有話,權,然後知輕重;度,然後知長短。我們夫妻倆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說,你至少得權、度一下再做打算吧!”

曹五庚看了孟呈影幾眼沒有說話,孟呈影對張八荒使個眼色,張八荒表情尷尬,可他沒法當著曹五庚的面否認這些,只得硬著頭皮說道:“不瞞您說,我是做買賣的小販,如今這動盪不安的形勢您比誰都清楚,我們不找您這樣的大樹,是沒有立足之地的。”

曹五庚鬆了一口氣,他原本以為這兩人來者不善,不成想原來是為了投靠他,他不屑道:“原來如此,你為了見老子無所不用其極,老子就不該放你們進來!”

張八荒看了看四周,笑著說道:“我一定會見到您,實話跟您說,如果這次不成功,我打算綁了您的幾房姨太太,一定要見到您為止。”

曹五庚聽到這話勃然大怒,他拍案而起指著張八荒的額頭道:“你敢!老子斃了你!”

曹五庚越是憤怒,張八荒越是得意,他平靜解釋道:“司令您息怒,我這樣做並不會傷害她們,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我對您絕對坦誠才敢這麼直言不諱,目的是想給您送個大禮助您一臂之力。不管您願不願意收,我都沒有膽子傷害您的人!”

曹五庚冷笑一聲,盯著張八荒上看下看,不覺得他有什麼過人之處,他就擺擺手道:“老子混到現在,不是什麼臭魚爛蝦都要的,你們還是打消這個心思吧。”

曹五庚現在根本不缺人,缺的是銀元。畢竟手下幾百號人要吃飯,自己也要吃喝享樂,張八荒不帶點好東西是很難打動他的。這一點張八荒也看在心裡,他咧嘴一笑道:“您別急!我當然不會空手來找您。幾十個兄弟外加幾千個銀元算是見面禮!還有一些古董,待我當了之後換成銀元再送給您。”

曹五庚聽到張八荒這麼一說,心裡一驚:天下有這麼好的事情?如果張八荒說的是真的,那可真是一場及時雨,自己缺啥來啥,真是天助我也!可問題就是:天上掉的究竟是餡餅還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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