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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一腔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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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腿再快也躲不過流言蜚語和栽贓陷害。張八荒躲不掉朱千牛的栽贓陷害,也不能躲。

孫通將打探到的訊息告訴了張八荒,他對張八荒說道:“目前所有的訊息都對您不利,我聽聞就連二當家都親口說是您害死了金小寒。”

“如果金小寒死亡的訊息千真萬確,那幾乎可以確定的是兇手一定是朱千牛兄弟倆!”張八荒感慨一陣,“看來我還是太疏忽,讓朱千牛有機可乘。我弟弟只是被屈打成招,金義滿的真正目的是誘我上鉤!”

孫通也是同樣的看法,他說道:“是啊,她活著對咱們意義才大,這件事您和二當家的沒做,也絕不可能這麼做。這樣的話,就排除了您和二當家,也排除了金義滿的可能性,可以確定就是朱千牛做的,可我們拿他毫無辦法!”

張八荒徘徊一陣,始終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他長吁短嘆道:“我就像是躲在暗處的老鼠,處處鬥得小心謹慎,不敢探出頭來。真相是什麼不重要了,接下來我們不能有任何疏忽和紕漏。你要看住吳二毛,千萬別讓他離開酒樓!”

孫通說道:“吳二毛這邊您放心,他被嚇破了膽,心底認為找金義滿就是尋死。更何況有陸達兄弟時刻盯著他!我想跟您說的是咱們應以大局為主,朱千牛肯定是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您,金義滿被矇在鼓裡,他報仇心切。越是逼您現身,您越是不能順他心意,否則就中了他的奸計!”

“我可以不現身,但不能認慫!朱千牛背叛一事並不能就這麼算了。”張八荒深思熟慮一番之後似乎有點眉目,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嚇得孫通大氣都不敢出。他不是不能忍,而是認為自己不需要一直隱忍。

所有人都認定張八荒躲在暗處不敢現身,可張八荒卻斬釘截鐵的派給朱千牛送信,信中挑釁道:三日之內放了張巳合,否則就跟他們魚死網破,讓所有與我張八荒為敵的人全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陸達壯著膽子勸說道:“大哥,我有所不解,以咱們的現在的勢力真不能殺朱千牛一家,他現在可是有金義滿撐腰!若咱們做不到,豈不是自找難看?”

張八荒不耐煩道:“當縮頭烏龜不是更難看?這事就這麼定了,我自有分寸!”

孫通和陸達無話可說,他們只能按張八荒所說派人將話帶到了朱千牛那裡,朱千牛得到訊息之時興奮無比,他火急火燎來到金義滿面前邀功,認為除掉張八荒指日可待。

金義滿聽到這個訊息有些激動,不過他並不相信張八荒真的敢對朱千牛動手,琢磨許久對朱千牛說道:“這是個不錯的訊息,張八荒終於有信了。你打算怎麼辦?”

朱千牛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計劃,他說道:“您給我些人馬,我保證能殺的他人仰馬翻,提著他的人頭見您。”

金義滿聽到這話有些失望,看來行事衝動、不懂迂迴的朱千牛和許管家做事方式如出一轍,這樣不但除不掉張八荒還可能連累自己。他一拍桌子斥責朱千牛道:“荒唐至極!你把張八荒當成傻子?我們在明,他在暗,你怎麼知道他會不會聲東擊西、虛晃一槍?”

朱千牛聽金義滿這麼一說頓感醍醐灌頂。張八荒心思縝密,會不會故意放出假訊息?想到這裡,他結結巴巴地說:“您的意思是?”

金義滿停頓片刻平復了心情,對朱千牛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用不著緊張。將張巳合請到我這裡來,若是他真敢找上門來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朱千牛和許管家一樣,目光短淺卻精於人情世故,對金義滿所有看法和決定都是盲目奉承與阿諛討好。金義滿也看出這種人是不堪大用的,朱千牛的恭維只會讓自己心煩。

金義滿讓朱千牛將訊息告訴了劉駝子。劉駝子與周之河一致認為張八荒不過是放狠話而已,他沒有這個膽量和金義滿硬拼。當然,凡事都有意外,也不排除張八荒殊死一搏、魚死網破的決心。不論張八荒如何抉擇,劉駝子肯定要站在金義滿這一邊,除掉張八荒這個心頭之患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

劉駝子來到金義滿府中商討對策,他不屑笑道:“區區一個張八荒,就如同巨石壓扁的蛤蟆,莫非老兄你被他嚇破了膽?”

金義滿不停地搖頭,他尷尬萬分說道:“老兄你有所不知,我不是怕他,我只是怕他不死。那張八荒說的話沒有多少可信度,這八成是個聲東擊西之計,老兄我吃過一次虧,總不能再上一次當吧。”

劉駝子咧嘴大笑,他也不明白為啥自己一聽到金義滿吃虧就有說不出的開心。金義滿小聲說道:“張八荒要去的地方只可能有兩個,一是我這裡,另外一個是他的老巢。若是他來,我們守著這個地方是最好的辦法。”

劉駝子卻並不認同金義滿的觀點,古廟都已搬空,張巳合也不在那裡,張八荒去哪裡幹什麼?只要他不傻的話,是絕不可能去那裡的。

金義滿耐心解釋道:“若張八荒以為張巳合在古廟那裡,準備殊死一搏的話也許會去古廟的!另外一種更大的可能就是故意放出的假訊息,準備來這裡順走點想要的東西,不管說哪一種選擇,他這次只要來,肯定得有去無回。”

劉駝子明白了金義滿的意思,這明擺著讓自己守著古廟!到時候萬一與張八荒短兵相接怎麼辦?劉駝子一時拿不定主意,他又不願意詢問周之河的意見。金義滿見他猶豫不決對他承諾道:“除掉張八荒,他的所有人馬、金銀都是你的。我這裡幾十匹好馬也全送給你。”

劉駝子聽到這話很是動心,他反覆詢問金義滿此話是否屬實,金義滿向他保證道:“兄弟你儘管放心,我在這混了幾十餘載,何時做過出爾反爾的事?我年紀大了,對身外之物沒那麼在意。假如這次張八荒來了我這裡,我除掉他之後一樣也會將這些馬匹送給你。”

劉駝子聽金義滿這麼一說當即同意去守著古廟。他們目的很明確,做好萬全之策,這次一定要讓張八荒有來無回。

朱千牛是最激動的人,他彷彿看到了張八荒跪在他面前搖尾乞憐的樣子。不久將來,他覺得自己會取代張八荒,揚眉吐氣。若是運氣再好點,金義滿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呼風喚雨、風光無限。

張八荒這邊的情況可就不是那麼樂觀了,他茶飯不思的坐在房間裡冥思苦想。孫通勸說無果,便讓陸達去勸他不要去跟金義滿正面交鋒。陸達就來到張八荒面前說道:“大哥,您可要三思,如果我們跟他硬拼,想必是九死一生。”

孫通站在不遠處,蠕動著嘴唇,想說話卻沒開口。張八荒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倆沒有說任何話。這種似笑非笑、讓人捉摸不透動機的眼神最讓人害怕。

孫通和陸達與朱千牛不同,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們離開張八荒將一無所有。可眼下說了這麼一番話,難免讓人懷疑他們倆的動機。

張八荒是個多疑的人,被朱千牛背叛過一次,定會對任何人都有防備。孫通和陸達看出張八荒眼神裡的不滿,孫通趕緊補充說道:“這倒不是我們兄弟怕死,您放心,如果非要這麼做我也沒有什麼怨言,絕對會第一個衝在前面。早死早超生,什麼都不怕!”

孫通說的這話是能讓張八荒信服的,他們倆和朱千牛勢同水火,如果朱千牛投靠了的金義滿,他們倆再背叛張八荒投靠金義滿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張八荒十分反常的大笑起來。他說道:“誰說我們會死?你是不是看我吃不下飯就覺得情況對我們不利?實際我在不斷改進錦囊妙計,咱們一個都不會死,相反比他們活得長。”

陸達半信半疑的看著他,張八荒雲淡風輕說道:“窮則思,思則通......我們會有出路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好!”

孫通和陸達面面相覷隨後尷尬一笑,他們並不知道張八荒說的錦囊妙計究竟是啥,張八荒不會告他們。可從張八荒那眼神來看,他並不像是撒謊。

張八荒將孫通叫到自己跟前,問他道:“你覺得金義滿會怎麼做?我又會怎麼做?”

孫通曾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對張八荒道:“如果您要是跟他硬拼,那金義滿肯定會提前佈置好大量的人馬應對,他和劉駝子聯合起來實力不可小覷。當然,我猜到您也許不會和他硬拼,聲東擊西再打到他的府邸發一筆橫財。可是既然我能猜得到,金義滿肯定也猜得到!他不會再次吃這個虧的。”

陸達在一旁擦擦臉上的汗水,心裡乾著急卻不知怎麼說。張八荒笑著繼續問道:“你意思是不管我們怎麼做都會吃虧?”

孫通本想勸張八荒謹慎行事,可他略微猶豫一陣就趕緊改口說道:“我不知該怎麼做,這一切要聽您安排。”

張八荒說道:“既然你能猜出來我的想法,金義滿也能猜出來。我知道朱千牛家的牛棚在哪裡,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燒了他家的牛棚、豬棚、柴火垛出出氣,順帶著將金小寒的墳墓上扒個坑。這件事讓你們兩個人去做,應該不難吧!”

孫通一臉不解,這些事雖然不道德也毫無難度可言,可是做這些事情的意義是什麼?張八荒卻笑道:“這個節骨眼上,金義滿必定會集合所有人在府內等我。你們就放心去做!當然,還是小心為妙,若是時機不合適也不要強行去做!我會讓吳二毛協助你們。”

吳二毛對金義滿有說不出的恨意,他只是面部被打的變了形,四肢還能活動自如,暗地裡做這種見不得人的醜事,他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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