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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春闈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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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羽詩走到主院的時候被告知,林祥玉已經收拾好出府了。

“見過三殿下。”林祥玉剛進中宮便遇見了前來的黃銘,而黃銘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官員,林祥玉想來是剛入宮不久的,林祥玉不認識。

“大人快快請起,咱們都快成一家人,往後我還要喊您一聲岳丈大人,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黃銘開口道。

林祥玉沒有接過黃銘的話茬,問道:“殿下,這位是?”

“哦,這位是翰林院的大人,也是長公主家郡主的駙馬,林峰。”黃銘好像這才想起林峰,對著林祥玉指了指林峰:“說來,這位林大人和將軍可是同姓呢!說不定祖上是有親的。”

林峰見兩人聊到自己,向前一步對著林祥玉行了一禮開口:“萬是不敢跟林將軍攀親的,要是有林將軍這樣的親戚,小的祖墳上定要冒青煙了。”

“哈哈哈,原來是新進的大人,跟我也是很有緣啊。”林祥玉看了一眼林峰,“這時候也不早,殿下也早早入席吧。”

黃銘在林祥玉的動作下進了大殿,而林峰跟在黃銘身後。

宴席非常順利的進行,期間皇帝就待了一會兒,說了幾句場面話,便迅速離去。

林祥玉看著皇帝日漸消瘦的面孔,內心直覺不好。

等到宴會結束,林祥玉帶著一身酒氣回到府中發現林羽詩還未睡下,便將人叫了過來,想說些話。

林羽詩等見到父親的興奮勁過去了之後,內心只有不知如何開口的焦慮。

“爹爹...”

“羽詩啊...”林羽詩和林祥玉同時開口。

“爹爹你想說什麼?”

“爹爹今日見了三皇子,你和他可是自願的?如果不願,爹爹就算罷官回鄉也替你取消了這婚約,那皇室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沒事的爹爹,爹爹我剛想跟你說阿孃她...”林羽詩遲遲開不了口。

“你阿孃這事,爹爹早就知曉了,欸。”林祥玉看著林羽詩的猶豫,便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事了,“你年紀還小,這府中之事,有些人你是管不住的,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林羽詩看著爹爹頓時眼淚又有些止不住了。

“好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去看看你阿孃,這府中的事還不少要你擔心呢,乖啊。”林祥玉讓春華早些帶小姐回去休息。

天剛矇矇亮,林祥玉便孤身一人帶了壺醉春風去了墓地。

林祥玉翻身下馬,獨自走到墳頭旁,先是拔了拔新長的雜草,找了一塊乾淨的地坐了下去。

“霜兒。”林祥玉叫著林羽詩母親的乳名,“詩兒長大了,也說親了,雖然是皇室,但你相信我,她有什麼危險,我這個做爹的,一定第一時間拼了命護著她,鷺兒也長大了,昨個還跟我說,要給他換一個武師傅,想學真本領,保護姐姐。挺好的,你在下面等我,等羽詩安穩了,我就下去陪你,昂。”

林祥玉朝墳頭前撒了一些酒,自己仰頭喝了一大口。

林羽詩看著街邊來來往往的行人,春闈在即,街邊的讀書人是越來越多,這也是林峰進入官場的第一站,黃銘想要自己的人站得住腳,那就得確保春闈不只是順利進行,還要做的漂亮,讓皇帝滿意。

“小姐,你看這個簪子多配你啊。”春華拿起一個金簪對著林羽詩,順勢想要插到林羽詩的髮髻上。

林羽詩接過春華手裡的簪子,“看著是不錯,包起來吧。春華,我想吃餛飩了,咱們去前面的餛飩攤坐會兒。”

春華掏出碎銀遞給店員,便跟著林羽詩到了餛飩攤開口道:“師傅,要兩碗餛飩。” 春華將店家的板凳擦了乾淨讓林羽詩坐下,又擦了擦已經被油漬浸透的桌子,剛擦好店家便端著兩碗漂著油花的小餛飩來了。

“客官慢用。”

林羽詩慢慢的拿起了桌子上放的辣子,加了一勺放到了碗裡。

“小姐,你少吃些辣椒吧,你最近有些上火了。”春華開口阻止了林羽詩還想再來一勺辣椒的動作。

林羽詩沒好氣的白了春花一眼,不甘心的將勺子放到了原處。

拿著自己的勺子在碗裡攪了攪,把紅油都攪勻了。

“你說,這上京城裡來了這麼多考春闈的,這客棧不得賺的盆滿缽滿的。”一旁傳來了一個嫉妒的聲音。

“你別嫉妒了,人家賺的多,那糟心事也不少呢。你是不知道那滿春樓可忙死了。”他的同伴回他話。

“這又從何說起,你同我細細講講。”只聽第一個男的被同伴勾起了好奇心。

“我聽人說,這來考春闈的人中不少都是家裡行商的,有些錢便帶了幾個使喚的丫頭,結果好像有個丫頭被幾個官宦子弟看上了。”同伴說的口乾喝了口茶才慢慢開了第二次口,“可這秀才也不是個怕硬的主,結果硬是扛下來了,結果你猜這麼著!”

“你快別賣關子了,快些說來。”第一個男的又被他這吊人胃口的模樣險些氣到。

“你別急啊,我這也是聽別人說的,說那秀才第二天便被人發現死在了床上,而那丫鬟也不知了蹤影。”同伴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男子一眼,“而這滿春樓掌櫃,又怕耽誤自家生意給瞞了下來。”

“這怕不是被那官宦子弟所害。”男子輕聲開口。

“欸,這我可沒說,這都是你自己猜的,而且這些事聽個熱鬧就行了,都不是咱平頭老百姓所能參與的,小心沒吃到魚,還惹一身騷。”同伴急忙堵住了男子的嘴,“吃餛飩,這家餛飩皮薄餡大,就屬他家最好吃。”

“對對,吃餛飩,餛飩涼了可不好吃。”

林羽詩安靜的吃著餛飩,聽完了全程。如今店裡鬧出了人命,而這掌櫃卻不報官,想來也是被人打點一番了。能瞞下人命,想來這官也是不小的,不知道就是是哪邊的人,但不管是哪邊的人,這個把柄握在手裡,總歸是好辦事的,林羽詩深知自己是沒有那個能力去查清楚的,也只能告訴黃銘,讓黃銘自己去查,而自己在這街上瞎轉了一天,能得到這些訊息也不算白費。

果然百姓之間訊息也是傳的最快的,畢竟要瞞也是瞞上頭的人,在他們看來百姓成不了大事,殊不知最至關重要的就是這百姓。古有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小姐,你快些吃啊,你這才吃了幾個,再不吃這餛飩就涼了。”林羽詩的思緒被春華的叫聲打斷了。

“吃,剛才的有些燙了,我攪一攪讓它涼的快一些。”林羽詩開口,“春華,剛才我選的那幾個料子你去給我取來吧,等我吃完餛飩咱們就回府吧,有些累了。”

等回到府上,林羽詩第一時間叫春華取來了紙筆,給黃銘寫信,讓人送到望川閣。等送信的人安穩的送完信回來告知她的時候,她才把心放在肚子裡。

這一來一回的折騰,天也擦黑了,林羽詩聽聞父親也從墓地回府後,便去找林祥玉用飯了,林羽詩坐在桌前,看著林祥玉給自己夾菜,一時間又有些感傷,上回兒和爹爹這樣一起吃飯的時候,阿孃還好好的。

林羽詩掩下心底的悲傷,默不作聲地吃著飯。而林祥玉剛從墓地回來,也沒有什麼心情同女兒嬉笑。就這樣父女倆默不作聲地懷念著同一個人,安靜的用完了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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