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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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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殿,審判大堂。

平日,這裡可謂是冷清至極,即使有審判宣佈,也極少有神祇過來圍觀。但今日卻大有不同,整個大堂擠滿了來自神界各地域的神祇,位置不夠,一些神祇甚至是懸浮在空中,只為圍觀這一場與眾不同的審判。

圍觀的神祇之所以如此熱忱地跑來湊熱鬧,是因為聽說了這次審判的物件有主神之一的泰德,而主審人乃是是神界的統治者——神王聖多芬。

並且據訊息稱,審判的原因是泰德與其祂神靈私鬥,而最大的樂子便是泰德不僅被揍的鼻青臉腫,而且還聽說被對方屢屢羞辱。

隨著審判時間到點,泰德和薩金特在懸浮平臺的搭乘下從審判大堂的地下室裡緩緩上升出現在眾多圍觀者的面前。

泰德看見竟然這麼多神祇前來圍觀,不由抽了抽嘴角,輕輕嘆息一聲,感到一陣難堪。

“快看快看,那個就是與泰德大人戰鬥還將其暴揍的神祇嗎?祂是何方來聖啊,吾怎麼未曾見過?”圍觀的一個神祇看著薩金特,不禁發聲問道。

“這汝就不知道了吧,你見識還是太少,不知道薩金特大人很正常,薩金特大人誕生至今不過百年,常年居住在神界的個人神殿之中,很少有人知曉祂的存在,但其實力絕對是主神級的。”

“不不不,能暴打泰德大人,薩金特大人的實力豈止主神,依吾觀之,薩金特大人恐怕已經是神王之下無敵的存在了。”

幾個下位神祇對著場中的薩金特品頭論足起來,最終給予了其一個“神王之下無敵”的評價。

薩金特看向場中,不乏發現幾個熟悉的身影,如智慧與正義女神艾拉,還有愛與美之神茶麗安娜,以及祂的僕從——阿萊西婭也在大堂之中,阿萊西婭作為薩金特的神殿主管,也是薩金特眾多僕從中唯一可以自由出入薩金特的神殿並擁有參加審判大會資格的隨從。

或許是注意到薩金特的目光,茶麗安娜拋了一個媚眼給薩金特,嘴巴輕輕張動,卻不發聲,意思大概是:姐姐等著你哦。

而另一邊阿萊西婭正向周邊的神祇訴說著薩金特的英勇強大,還勸說這些神祇前來投奔薩金特做其的從神,好像今日薩金特不是前來接受審判,還是接受來自神王的慶功宴一般。

阿萊西婭注意到茶麗安娜的作態,不由捏了捏拳頭,若不是聖多芬在堂上,她非得好好問候問候茶麗安娜。

薩金特和泰德雖然為審判的罪人,但身上卻沒有任何枷鎖,兩神只是在大堂的兩側,等候著主審人神王聖多芬的宣判。

“汝等可還有要辯解的?”聖多芬看向場中的薩金特和泰德,詢問道。

“聖多芬大人,我覺得此番戰鬥罪不在泰德,而是薩金特,其無視主神威嚴,肆意挑釁,理應嚴懲,而泰德只是為了維護自身尊嚴,並無不妥。”

薩金特向發聲者看去,原來是主神之一的海神——波塞冬。祂與泰德是眾所周知的好友,平日裡行為放蕩不羈,跟泰德不可謂不是臭味相投。

“真不要臉。”薩金特心中嘀咕了一句,也是被這兩個的厚臉皮給震驚到了。

“聖多芬大人,薩金特與泰德的爭鬥完全是由泰德率先挑起的,薩金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我可以以神格起誓。”艾拉見狀,忍不住發聲道。

“還是讓祂們自己解釋吧。”聖多芬摸了摸下巴上的白鬚,緩緩說道。

“聖多芬大人,我雖動手在先,但卻是因為薩金特侮辱我在前,面對主神的命令,薩金特充耳不聞,還倒行逆施,這是對我赤裸裸的挑釁。”泰德看向聖多芬,手指薩金特,憤怒地說道。

“嘖,這就是主神泰德嗎,也太小家子氣了罷。”周邊圍觀的神靈議論紛紛,祂們中不少都遭受過主神等上位神的壓迫,對於泰德口中所謂的“主神的尊嚴”不敢苟同。

聽著周邊的議論,泰德也有些不自在,祂看向周圍,記住了那些小聲嚼舌根的神靈,想著以後如何去給祂們上一課,教教祂們審判時的紀律。

“泰德以主神自居,沉淪美色、恃強凌弱,被吾揍了,就這麼簡單。”薩金特平靜地說道,祂現在只覺得周圍很聒噪。

若不是對神王的基本尊重,祂早就想離開這個地方了。

聽了薩金特的話後,圍觀的神靈炸開了窩,雖然聽說泰德被暴揍,但卻沒有誰真真切切前去觀看了那場戰鬥,薩金特與泰德身上的傷也早就恢復了,一個早以位居主神許久,一個誕生在位不過百年,對於該訊息的真實性,所有神靈其實都是持懷疑態度的。

如今聽到薩金特的話後,算是坐實了泰德被暴揍的事實,又怎能不讓他們震驚。

“薩金特!”

薩金特的話不多,傷害力卻極大,泰德額頭青筋暴起。祂身為主神,被揍這種丟臉事被薩金特公開拿出來讓祂感到十分惱怒,經此一事後,泰德可以遇見的,自己的名聲必將敗壞,之前傳唱自己事蹟的詩歌中也會濃墨重彩地描寫被薩金特擊敗且胖揍這一尷尬事實。

“肅靜。”聖多芬拍了拍手。

“吾已做出宣判,天空之神泰德,汝行事衝動、未盡到主神職責、在下界私鬥。現經審判罰汝到幽冥深海駐守十年,由汝之神殿向地界損壞的城邦撥款重建,向因神戰導致的信仰之力散失的神祇做出對應補償。”

“是。”泰德聞言點了點頭,這種程度的處罰對於擁有著主神底蘊的祂來說,不過爾爾。

“時光之神薩金特,駐守疆域所耗費的時間並不能成為作汝的處罰,現如今神界有一機會讓汝戴罪立功,若汝能完成任務,汝便可位列第七大主神,不知汝可有意願前往。”

聖多芬語不驚人死不休,眾神皆被其所言震驚到了,這是給薩金特懲罰呢?還是開戰前獎賞會議啊?

“什麼機會?”薩金特聽到聖多芬所說,也是略微有些詫異,主神之位豈是如此簡單便可以許諾的,其中必有大危機。

“吾要汝去外界擊退外神的部隊。”聖多芬看著薩金特,說道。

“去外界,開什麼玩笑,聖多芬大人這是在戲弄薩金特嗎?”圍觀的諸神又開始議論起來。

外界——乃是世界之外,那裡一片虛無,沒有生機,更是處在世界樹所庇佑的範圍之外。

神祇只要離開世界樹的庇護範圍,神力便會不斷消失,無法補充,而且其地域不可以辨別方向,極容易迷失其中,倘若沒有及時回來,神力耗盡,那即使是神祇,也將隕落其中。因此諸神才感覺這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即使是抵禦外神,神祇們也是駐守邊疆作戰,絕不會踏入外界。

“被發現了嗎?”薩金特看著聖多芬,沉思道。

平常神祇或許會擔心神力消耗的問題,而不敢深入外界,但薩金特作為特殊的時光之神,卻從理論上擁有著“無窮的神力儲備。”這是祂的底牌之一,或許是在與泰德的作戰中被聖多芬覺察到了。

“聖多芬大人,薩金特大人罪不至此啊。”場下的阿萊西婭終於忍不住發出了聲,本來作為神僕,這種場合應該沒有發言權。但看見自己主子快被推進外界,這不相當於變相處死了嘛。

“阿萊西婭,現在回去。”薩金特看向阿萊西婭,打斷了其準備求情的舉動。

“哎?”聞言阿萊西婭一愣。

“去籌備搭建主神規格的宮殿。”語落,薩金特轉頭望向聖多芬。

“這個機會,吾要了。”

剎那間,場中一片嘈雜,諸神都為薩金特的自信和抉擇而討論紛紛。

有些對其行為表示讚賞、敬佩、但更多的則是懷著嘲弄、鄙夷的態度,認為其擊敗泰德後就目空一切,自尋死路。

“祂肯定沒有去過外界,根本不知道哪裡的恐怖,吾當年鎮守邊界,只是不小心踏了出去,神力瞬間如潮水般散去,若不是吾反應快,連忙撤了回來,恐怕就要葬身其中了。”一個貌似經驗十足的神祇侃侃而談道。

“沒錯,光是在外界活動都尚且困難,祂還想去與外神的部隊戰鬥,這簡直是天荒夜談。”

審判大堂的中心,泰德聽見薩金特的抉擇後卻略有想法。

祂見識過薩金特動用神力的場景,那簡直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神王聖多芬派遣祂前去必定有自己的心思,看似對薩金特處死,實際卻是給了祂一個發揮實力的機會。

最後,受罰的竟然還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儘管泰德有如此猜想,心中有些許不忿,但也只能悶在肚子裡憋著。

“既然如此,薩金特,十日後來找吾,吾將為汝指明前往的方向。”聖多芬露出一絲微笑,緩緩抬了抬手。

“那麼,今日的審判就此結束。”

言罷,聖多芬面前的虛空裂開,其本人隨即遁入其中,消失在了現場。

這便是空間之神力量,視空間如玩偶,可隨意的穿梭跳躍在空間裂縫之中,如果是現在的吾,能否擊敗聖多芬呢?

薩金特看向殘留的空間縫隙,不禁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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