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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當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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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張翠花從牆上往院子裡一跳時,一根竹竿掃了過來,張翠花為了躲避,只能凌空翻身滾落在牆角。

來不及管身上的疼痛,張翠花連忙爬起來做好對戰的準備,“是誰敢夜闖老孃的家,看我不打死你!”

“誰,你說你是誰?”張屠夫拿著竹竿就要敲過去。

“哎呦,爹,你怎麼在這兒呀?”聽到熟悉的聲音張翠花不敢反抗,只能抱頭逃竄。

“給我停下,你這死丫頭,這大晚上的又跑到哪裡去了?”

“爹,我停下來,你不許打我啊?”

看著上躥下跳的女兒,張屠夫無奈停下扶額:“行了,別把你娘吵吵醒了,我不打你了!”

回頭看了看自已老爹,見他果真停了下來,張翠花往前跑了幾步這才停下:“爹,你沒事吧?大晚上不睡覺,特意在這在牆底下堵我,還害得我摔了一跤。”

張翠花一邊說,一邊揉了揉自已的腰,又摸了摸腿不滿的看了看自家老爹。

“少廢話,你的身手我還能不知道?再說了,我就用了兩分力,能讓你摔得多重?”

“你女兒厲害也架不住您老這猝不及防的一擊啊,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我正要跳下來的時候,你給出招啊,我這哪裡接得住啊?”

見老爹面色有變,張翠花連忙調轉話鋒討好道:“不過還得是我爹你,雖然說您只用了兩成力,但誰讓您老當益壯,老驥伏櫪,老牛能幹呢!這後浪也翻不了花不是!”

被女兒一奉承,張屠夫心裡樂開了花,面上卻不顯:“行了,行了,行了,沒有文化就別掉書袋了,什麼老牛?”

張翠花見自已老爹心情好了,慢慢靠了過去,不好意思笑了笑:“我這不是誇您呢嘛!”

“別給我說那些沒用的,你今天晚上到底幹什麼去了?”

“爹您說啥呢?我就出門賞個月怎麼了?”

“說人話——”

張翠花見自家老爹又要垮下臉來,撇撇嘴老實說道:“爹,你應該猜到了吧?就是那個曹幫的千金約我出去的,今天是那個漕幫千金不是來買肉嘛,她那丫鬟順勢遞給我一張紙!”

“我就說好好一個漕幫千金怎麼來菜場轉悠,果然有貓膩,她約你幹嘛?”

“那萬小姐約我出去,她說揚州知府欠你一個恩情,他們想用這個恩情,還出價一百兩黃金呢!”

那個恩情當年並沒有刻意隱瞞,因此知道的人不少,張屠夫才能在菜市場成為一霸,但是如今被十多歲的小姑娘提起,張屠夫還是有些疑惑,“她是為了這件事情找你,他們有沒有說想幹嘛?”

“他們想要藉助你的這個人情混進知府。”

聽到這,張屠夫也不免正色起來,“他們混進知府府謀算什麼也有說嗎?”

“應該是和那些洋人有關,爹,你知道嗎?那幾個洋人死了,這下揚州城可能要亂了。”

“這個訊息你是從哪裡來的?難道你今天晚上跑到的那群洋人住的地方?”

“是那漕幫千金告訴我的!”

“膽子倒是不小,胃口也夠大,丫頭,你該不會答應了吧?你知道是什麼嗎?你就亂答應?”張屠夫確實有點急了,就怕自已這個女兒膽大妄為,擅自做主。

“哎呀,爹,我是那麼沒有腦子的人嗎?他們此舉應該謀求不小,我哪裡敢胡亂答應!”

說到這裡,父女倆都陷入沉思,在月光下站在院子裡對望了一下。

張屠夫有些不解,這漕幫千金怎麼會注意到自家這麼一個小人物,看了看自家女兒那無故的樣子,狐疑的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還沒有告訴我?”

“嘿嘿,還是什麼都瞞不過爹爹!”說著張翠花上前挽住張屠夫的胳膊撒嬌。

“少來,有事爹爹,無事老頭的,你又想幹嘛?洋人的事情複雜,你別摻和其中了,再亂也亂不到咱們身上來,你擔心個什麼勁?”

“爹你過來坐,我慢慢和你說”,張翠花說著把張屠夫拉到了院子裡的石凳上坐著。

又進屋給張屠夫倒了一杯涼茶,這才坐在張屠夫石桌對面的石凳上開了口:“爹,那晚進洋人客棧的時候不是碰到一個黑衣人嘛,今天才知道那人是萬小姐的師兄,他今天也來了,還是他先跟我攤牌的呢!”

看著女兒那澄澈愚蠢的雙眼,張屠夫想捂眼:“少得意,是人家早就認出你了,才有今晚這一出的吧?你想想,有沒有可能你遇到萬小姐那晚上,身份就被人家認出來了?”

回想了一下,當時看到自已的時候,那萬清姿確實怔愣了一下,“難道那晚上她找東西是假,蹲點才是真?”

“很有可能他們一直都在,不過是你出現後的見兔撒鷹!”

“好了,事情想清楚了 ,爹,咱們先不說其他,那個漕幫萬小姐說的知府曾經欠了你一個大人情是怎麼回事啊?”

“當年知府剛來揚州赴任,我也帶著你娘金盆洗手打算在揚州安家,正好碰到了山匪劫殺知府大人,就出相救並一路結伴來到揚州,當時安頓下來後,知府大人特意上門感謝了一番,還想定個姻親,所以總得來說並不是一個恩情的事情,要是去找,只能是婚約了。”

“爹,那你可千萬不能答應啊,聽說那知府公子整年呆在書院,幾乎都不回揚州,用不了幾年肯定就高中了,我可要巴巴去被人嫌棄,再說我也不喜歡文弱書生!”

“你還挑上了,給你美的,咱們兩家門第懸殊,縱使當年知府大人因為恩情真心想定親,這麼多年過去,那幾分真心想來也不見多少了,如今我們能在這裡安然度日,已經是沾了光,就別想這事了!”

“哎呦,爹,我可不會惦記哈,你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你閨女你還不信啦?”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張屠夫笑著說道,“不過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漕幫勢力龐大,絕不會只是為了善罷甘休。我們必須小心應對,以免惹禍上身。”

張翠花點點頭,她明白父親的擔憂。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張翠花問道。

張屠夫沉思片刻,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無需自亂陣腳,等他們忍不住了上門再說!”。

“嗯,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咱們就走陽謀看看!”

正當父女倆還想進一步討論時,突然“吱呀”一聲,張屠夫夫妻倆的房門被開啟了。

“大半夜不睡覺,你們父女倆鬼鬼祟祟的在幹嘛?”

雖然張大娘是武力值最低的,但卻是這個家話語權最高的人,她的威嚴無人敢挑釁。

張屠夫和張翠花連忙站起身討好的望著張大娘笑。

“娘我們在賞月呢!這就去睡,這就去睡......”說著便一溜煙跑進自已的房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上了房門。

“賞月?”

“夫人,夫人,你那閨女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哪裡管得了啊,只能陪著啊!”

張屠夫上前拉起自已夫人的手就開始賣慘,可是張大娘根本不吃那一套,伸手就揪住張屠夫的耳朵。

“哎呦,哎呦,我的耳朵,娘子你放手!”

“你給我進屋老實交代,你們父女倆揹著我又想搞什麼事?”

靠著房門,聽到院子裡聲音遠去,張翠花這才開啟門縫看了看,見父親彎著腰被孃親拖著走,心裡慶幸還好自已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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