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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航行亞丁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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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南走,天氣越熱,亞丁灣的氣候異常乾燥,土地被沙漠覆蓋,海面被陽光覆蓋,甲板上的海員每天都像蒸桑拿。天空湛藍,沒有一片雲在印度洋上空飄浮。太陽炙烤著印度洋麵,彷彿要把印度洋裡的水煮開。這裡,一年四季都是這樣的氣候。

這一晚,註定是個不眠夜,航遠輪凌晨兩點會進入亞丁灣。亞丁灣是印度洋進入紅海的重要通道,無論是經濟上、軍事上都是扼守紅海的隘口,這裡是世界上最為敏感的地區,這裡翻滾著戰火風雲。亞丁灣北面是葉門,南面是非洲的索馬利亞,200多海里航線中,數不清的索馬利亞海盜正虎視眈眈的窺視著每一隻過往的船,隨時而起的瘋狂劫持像水雷一樣,不知道在什麼時間就會被引爆。

二副曹成良站在駕駛臺,正開著龐大的船舶小心翼翼地走在亞丁灣這條鋼絲繩上,亞丁灣地區航行,曹成良每次都處於一種防不勝防驚恐狀態,海員們聽到索馬利亞海盜馬上談虎色變。

常年往來海上的海盜們,也有一套自成體系的評估系統,他們一般都把劫持目標鎖定在船速慢、幹舷低的油輪、散裝船上,他們不會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去劫持集裝箱船舶,尤其是高速大型集裝箱船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高價值集裝箱船舶在亞丁灣航行。但也有意外出現,就像高速行駛的集裝箱船舶主機在被海盜追逐下突然故障,海員無力阻止海盜實施的登輪等。雖然這樣的機會不多,但海員們都不敢掉以輕心。

二副曹成良幾次透過亞丁灣後,根據海國際反海盜中心提供的資訊和他本人的經驗,他覺得天黑了反倒航行更安全,被海盜劫持的機率也下降了。這一點,他與袁成斌達成了一致,所以才選了凌晨兩點這個時間到達亞丁灣,因為亞丁灣海盜們劫持商船的基本規律都在早晨天亮或者在傍晚變黑前這時間段內。

即使時間選對了,二副曹成良依舊心事重重,就連輪機長袁成斌臉上也出現難得的嚴肅。他事先已經安排輪機員對主機等動力裝置仔細檢查過了,袁成斌寧願必要時在亞丁灣外漂泊修復,也不願意在亞丁灣被海盜追逐的關鍵時刻出洋相。袁成斌雖然平時與劉振宇水火不容,但在這件事上,他拋開了個人情緒,這關係到全體海員生命,他不能絕對保證正常航行,就是在用海員的生命開玩笑、作賭注。

航遠輪裝置先進,從投入使用,故障率極低,又是大型集裝箱船,但就是這樣一艘船舶在過亞丁灣時也絕不能憑藉客觀優越條件而高枕無憂,從下午開始,曹成良反覆告訴海員,時刻準備為反擊海盜的劫持戒備著,不可讓海盜有半點可乘之機。

按照防海盜程式,在2分鐘之內全體海員已經集合完畢,各就各位了。劉振宇站在隊伍前面,他看了看海員手上的“武器”,全是18世紀冷兵器,刀槍棍棒,還有如同盤石一樣堅硬的集裝箱堆裝扭鎖。最先進的武器也就是船上用於棄船救生時的紅色訊號彈和紅火號,稍稍能夠和海盜火箭筒相象的武器,也是唯一有殺傷力的武器就是那把火箭撇纜槍了,因為它可以發射攜帶撇纜的拋射火箭彈頭。假如真的瞄準海盜,擊中海盜,也可能致命或者受傷。但是彈藥有限,只能在迫不得已情況下作孤注一擲。

“全船人員立即準備防盜器具,將消防龍頭接好綁牢兩舷邊上。水密門在天黑後全部緊閉,生活區開啟大光燈,前後增派瞭望人員。”劉振宇在察看了一番航遠輪後,安排道。

“好,我馬上去落實。”二副曹成良不顧四小時的瞭望值班的疲憊,與水手長交待做法並一起參加防盜工作中去。

“在海盜進攻路線上埋上隱蔽的“赤膊電線”和通電開關。一旦海盜上船大舉進攻時,馬上通上高壓、低電流的電,爭取時間呼叫我們護航軍艦生擒海盜。”

“有用嗎,只擊昏又不擊傷。”提出不同聲音的是大管輪謝先正。

“防範於未然肯定不會有錯。船上實行24小時的防海盜甲板巡視值班,駕駛臺配備了三個瞭望人員。我的對講機24小時開啟,全船進入反海盜劫持的戰爭狀態。”劉振宇沒有理睬謝先正的不同聲音。

“兩艘船行動好像有點怪異,怎麼交叉穿越,你穿過去,他穿過來。”船頭又有小船在穿越,舵手在講。

“不對,這些小船很可疑,你看兩舷後還有小船緊貼我船艉,燈都不點,馬上叫船長。”駕駛臺值班的舵手是三副宋孝明,宋孝明立即拿起電話撥通劉振宇房間。

劉振宇接到電話後,急奔駕駛臺,宋孝明簡要彙報了目前海面情況。劉振宇接手指揮權。

對講機傳來值更水手的報告:“駕駛臺、駕駛臺、駕駛臺,船艉報告兩艘小船正高速向我輪接近。”

“駕駛臺明白,請繼續監視。”劉振宇回答。

“大副,前方小船阻擋航道,不動了。”宋孝明舉起望遠鏡彙報。

“前進一!”劉振宇下令減速避讓。

“駕駛臺、駕駛臺、駕駛臺,船艉報告兩艘小船正向我輪逼近!”

劉振宇站在駕駛臺,面對氣勢洶洶的海盜小艇,立即下達指令:“Full Ahead(全速前進)!主機轉速開到100轉!”三副宋孝明馬上將車鍾推到了100轉的刻度上。煙囪中冒出了一股濃煙,主機怒吼起來,球鼻艏劃開了足夠能夠把小艇掀翻的浪花。

“維持原來航向,對著正在高速衝過來的小船開過去,看他讓不讓!”劉振宇眼睛裡有一股冷硬的沉著,即使第一次航行亞丁灣,他臉上也沒有一絲慌張,正如袁成斌所說,很難在劉振宇臉上猜出他的想法。

前面的小船看到航遠輪行進態勢,急忙閃到了一旁。一船被擊退了,另一艘又衝上來,來回幾次後,小船招架不住了,不甘心地散去了。劉振宇捏了一把汗,他心中亦明白,一般情況下船舶只要船速超過15節以上的話,海盜就是費“九牛二虎之力”也不太容易登輪,船舶行駛激起了興波阻力,也足以讓海盜小艇遭受致命的搖擺。

劉振宇吩咐駕駛員在錨泊時特別注意附近小船的運動態勢,他又去到甲板上,在甲板上增派了多名海員值班巡邏。劉振宇臉色凝重地跟每一位海員打招呼,今晚決不能放鬆警惕,航行亞丁灣如履薄冰。

附近海面變得平靜了,只有幾艘在捕魚的小漁船,值班海員和駕駛臺三副警告這些小漁船不要接近,他們果然也走開了。凌晨一點,一切正常,漁船卻漸漸與航遠輪接近,這些小漁船幾乎都貼在了船的尾部。漁民們在船尾的下面拿出了捕到各種魚類吸引海員。廚房的大廚見狀後開始與他們進行討價還價買一些魚了。甲板上巡邏的海員也放慢了巡邏頻率,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些船尾的小漁船上,而前面就忽略了看管了。

幾艘不點燈的小艇從其他地方駛了過來,隱藏在了高大的船艏底下。六個黑影從錨鏈上攀爬上來踩在錨鏈孔的突出球上,再從身上拿出了拋鉤扣住了船舷,身體靈巧地如同猴子,一個翻身就跳到了船上。兩黑影在登輪後就直奔劉振宇的房間,控制了船長,手上便有了人質,即使軍艦來了也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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