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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分鐘，徐澤添就重新坐在舟放家的沙發上了。到底沒有把他真的趕走。
“嘿，放子，就知道你嘴硬心軟，心裡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
“你說對就對吧。”
舟放用浴巾擦著頭髮，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小貓。
橘色的小貓眼睛瞪得大大的，此刻正好奇得盯著舟放，看毛髮和體型，應該剛出生沒幾個月。
“這隻貓有名字嗎？”
“沒有呢，剛出生沒多久就被送來了。現在主人是你，你取個名字吧。”
舟放蹲下來，和沙發上的小貓平視，伸手撫摸小貓的頭。
“就叫肥牛好了。”
沒想到一旁的徐澤添卻突然爆笑。
“小貓好好一姑娘，你給取這麼一名字。”
舟放淡淡瞥了一眼他，手上撫摸小貓的動作沒停。
“不好聽嗎。”
“好聽好聽，我就寵你吧。”
忽然想到什麼，舟放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拍了一張肥牛的照片。
“放子，怎麼感覺你最近發朋友圈的頻率變高了。”
“有嗎。”
“有啊，你之前幾年都不發朋友圈，現在一個月都發了兩條了。”
舟放微信的人本來就很少，訊息列表很乾淨，只有幾個人的點贊和評論。
徐澤添：舟·不喜歡貓卻偷偷發朋友圈·放
周清衡：貓不錯。
兩分鐘後，訊息列表多了一個人，熟悉的頭像，熟悉的名字。
“盛夏讚了你的朋友圈”
舟放放下手機，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
沈韞南迴家的時候，家裡就她和沈白宇小朋友兩個人。
沈識北還沒放學，江枝去買菜了。
沈白宇今天難得聽話，沒有吵著鬧著要出去玩，而是乖乖揹著自己的小書包去書房做作業了。
沈韞南看著書房裡面小小的身影，輕輕關上了書房的門，沒有去打擾他。
她坐在沙發上悠閒地刷了一會手機，自然也刷到了舟放的朋友圈。
照片裡小橘貓眯著眼舒服地躺在沙發上，小貓的頭頂有一隻手，應該是舟放的。
沈韞南特別喜歡小貓，高中的時候，學校裡面有好多野貓，她經常拿著零食餵它們。
工作後自己也想養一隻小貓，只可惜她的工作性質不穩定，在家的時間很少，也沒有什麼時間照顧貓，這個想法也就作罷。
沒想到舟放還養了小貓，於是順手點了個贊。
門鈴聲響了，江枝一邊拿著菜一邊跟沈韞南講話。
“喃喃，小宇呢。”
“書房裡做作業呢。”
她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幫門口換鞋的江枝拿菜。
江枝去廚房裡忙活，沈韞南就進去幫她，祖孫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喃喃，你這次怎麼突然決定回望川了啊？”
沈韞南正洗著菜，水珠濺到她的白色雪紡襯衫上，她扎著一個隨性的低馬尾，一撮頭髮掉到前額。
她不甚在意，把這撮頭髮捋到後面。
“就是想你們了唄，回望川不好嗎，你們還能天天看到我。”
江枝看著洗菜的背影，總感覺她又瘦了。
“工作上沒出什麼問題吧？”
沈韞南頓了一下，僅僅一瞬，又恢復正常，手下的動作沒停。
“能有啥問題啊，好得很，就是回來休息一段時間。您別擔心了，好著呢。”
江枝太明白自己的孫女了，從小到大，一直是報喜不報憂的。但是自己幫不上任何忙。
“喃喃，奶奶只希望你天天開心。”
水流聲中，江枝聽見沈韞南的聲音。
“喃喃有你們，一直天天開心。”
做好飯，沈識北也剛好回家了，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吃飯。只有沈識北默默低頭吃飯。
沈韞南注意到他的情緒，給他夾了一口菜。
沈識北終於抬頭。
“奶奶，姐，我想住校。”
沈韞南把手邊的水順手推到他那邊。
“怎麼突然想住校了？”
他低頭，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望川一中，沈識北剛打完籃球，他擦擦汗，將嶄新的保溫杯放到夏橪桌子上，裡面裝著剛打好的熱水。
夏橪停下寫作業的手，冷漠地看了一眼水杯，隨即又看向沈識北。
“沈識北，我要學習，我不會喜歡你，也不會考慮你，我們不是一路人。”
沈識北聞言，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上，慌張又認真地問她。
“怎麼不是一路人了？”
夏橪沒有回答她，而是望向窗外，望著小小的城鎮，破舊的樓房，在看另一個更遠更大的世界。
“我想去京北，想考R大。”
夏橪收回視線，清透的眼睛看著面前的少年，將保溫杯放回他手上。
“沈識北，謝謝你的喜歡。但你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不是跟著我的步伐。”
沈識北的喉嚨酸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跟著你的步伐，不是我想走的路。”
夏橪沒有回答他，低下頭繼續看數學卷子。
保溫杯裡熱水滾燙，冒出熱氣。
“我知道了，打擾了。”
他將保溫杯不動聲色推回夏橪的桌子上，拿起一旁的籃球，走出了教室。
......
沈識北加快了吃飯的速度，聲音低沉。
“沒什麼，就是覺得住校比較節省時間，可以有更多時間學習。”
江枝和沈韞南都同意。
不知道為什麼，沈韞南總覺得他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但說不出來導致他這樣改變的原因。
但他已經高三，已經十八歲，在最好的年華，擁有選擇的權利，同樣也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幫江枝收拾好碗筷之後，沈韞南進了沈識北的房間。
遊戲機被扔在一邊，沈識北坐在書桌前做作業。
沈韞南看了眼書邊角處，是最典型的高考複習材料，她讀書的時候也做過。
是他最討厭的英語。
她沒有出聲打擾他，過了一會沈識北才注意到她。
“姐。”
她將手上的牛奶放在他的書桌上。
“怎麼突然上進了。”
“什麼叫突然，小爺我一直很上進好不好。”
“我還不瞭解你，是不是有目標了？以後想去哪個城市？”
沈識北頓了一下，看著試卷。
“京北，R大。”
她沒有忘記弟弟和她說過的，他喜歡一個女孩子，都是從那個年齡過來的，她知道他在想什麼。
“喜歡的女生想去那？”
沈識北沒有否認。
“加油。”
沈韞南笑了一下，出門後輕輕關上門。
剛打算關燈睡覺，一個穿著鱷魚睡衣的小身影突然挪到沈韞南的床前。
她很驚訝沈白宇竟然還沒睡覺。
“小宇，怎麼了？”
沈白宇悄悄湊到她的耳邊，像講悄悄話。
“笨蛋姑姑，我來幫舟老師傳話。”
“舟老師說，只要我回家乖乖做作業，就給我買好吃的。”
“舟老師還說，冰糖燉雪梨他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