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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虛假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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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的一劍瞬間扭轉了阿桑與菲克莉斯之間的戰局,我看到菲克莉斯的肉體化為紅色的煙消散。緊接著我們所在的整片海底發生劇烈的顫抖。而大量的水也直接湧了進來。

“你們!不要讓水流過來!”達魯娜朝我們大喊。為了抵禦水流,黑鬼將自已的結界外界化,形成了黑色的類似保護罩一樣的東西蓋住了所有人。接著紅鬼,藍鬼,赤鬼,還有藍騎士噬魔等人不斷用自已的魔力鞏固著結界的完整性。我不太會他們那樣的操作,只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達魯娜,留好記號了吧?”阿桑問向達魯娜。達魯娜點了點頭,接著開始吟唱。全身以大字型張開,胸前出現一顆紅色的血球。

“………”在空中留下血球,達魯娜無力地癱倒下去。

“辛苦了。”阿桑抓住那顆血球,將魔力注入進去。阿松用自已的長槍在地上畫了一個巨大的魔法陣。阿桑把血球按到魔法陣中間的位置,魔法陣瞬間向外散發出紅色的光芒,與陸地上的那個產生了效應。

“要進行遠距離傳送,還需要一些血為代價。白鬼,你願意嗎?”阿桑轉頭看向我。我看了看一旁正在努力的紅鬼等人,沒有猶豫,徑直跑了過去,看著阿桑點點頭。然後閉上眼睛等他處理。

“會很痛苦的,先睡一下吧。”我聽到阿桑這麼說,接著被施加了魔法。失去意識倒了過去。至於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

睡得很香,很入迷。沒有做奇奇怪怪的夢,真的太讚了。或許是阿桑的魔法的原因?但不論怎樣,我很高興這場末日終於過去了。小昌跟我揮手道別後,現在怎麼樣了呢?雖然我們之間相處的時間只有一天,但倘若沒有他陪我說說話,大概早就瘋了吧。我至今沒弄明白他的那句話,也一直在思考著:菲克莉斯渴望著自身的毀滅嗎?但那麼都不重要了,已經不用再去思考了。因為一切,都結束了。

躺在床上恢復著元氣,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如夢似幻啊……我在一次暴走之後被抓走,出來之後隨便投了一劍,我便見證了身為末日的“菲克莉斯”的毀滅。在紅鬼他們的眼中,大概是很殘酷的一個過程吧。

“好像……我是對血產生了抗拒嗎?”是有這麼一段記憶,不過接下來的,就不太清楚了。好像睡了一覺後就可以變身了。還以為真變不回去了呢,哈哈。

然後在接下來的戰爭裡,我們五鬼也什麼都不用去管了。每個人都有了自已的生活,至於接下來的一切,也都與我們無關了。這就是我所冀翼的,最好的結局。

………

………

“去死!”菲克莉斯一拳打向紅色禮服的男人。男人被打飛,口吐出鮮血。

“菲克莉斯小姐!”菲克莉斯及時趕了過來,在這個男人要對小昌做什麼的時候。菲克莉斯就一直心神不定。終於找到機會從各種攻擊中抽身,來救他。

小昌怕得坐不起身,白鬼在地上昏迷不醒。同時向外散發著不小的魔力波動。看著這一切,菲克莉斯怒上心頭。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哼,趕來的挺快啊。”男人站起身,緊接著又被一拳打向更遠的位置。海洋宮殿都被撞出了一個大洞。

“你沒事吧?”菲克莉斯趕緊蹲下詢問小昌的情況。小昌搖搖頭,說:“我沒事。可是白鬼他……”菲克莉斯看向地上的白鬼,仔細檢查了一番。嘆了口氣,說:“這樣一來,想向他問點兒東西就難了。能不能醒來靠他自已了。”接著站起身,轉頭到男人的位置。

“………”男人靠在那裡,好像是沒了生息。

“想不到,會有惡魔闖進來呢。果然這裡是深淵嗎?小昌,帶上我的弟弟妹妹們。轉移陣地吧。”菲克莉斯帶上白鬼,似乎無心再戰鬥。想要離開。

“哎?一直都是在這裡住的,要去哪?”小昌問道。

“去一個,能讓你和我。以及其他力量們都可以滿足的地方。這次的戰鬥,我已經不想打了。我無法發揮出父親大人全部的力量,說到底,我也只是個容器。”菲克莉的眼神黯淡起來,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

“菲克莉斯小姐……那這個世界…”小昌收集著力量,說。

“毀滅,當然要毀滅。啊啊……好矛盾啊。我一直再用那一天勾引我的仇恨,卻又對這一切的美好眷戀不捨。小昌,走吧。”菲克莉斯等小昌收集完力量就要離開。而海洋宮殿緊閉的大門正在被紅鬼等人奮力敲打著。

“菲克莉斯小姐,力量已經收集完了。”小昌把力量全都收了起來。

“是嗎?那就……”菲克莉斯沒說完,小昌打斷了她,說:“但是!請把白鬼留下吧!求你!菲克莉斯小姐!”聽到這個請求,菲克莉斯輕笑了一下,說:“我想要得到他身上的真相。不僅是我,連其他力量也……”

“放他回去吧!菲克莉斯小姐。他和我一樣是人類,我們聊得很開心……反正世界都是要毀滅的。請……放他走吧!菲克莉小姐。”小昌從來沒說過這麼多話,更沒有像今天這樣激動過。菲克莉斯打心底裡的高興。

“呵呵,是嗎?好吧,那就待到一切終結之時,再單獨拎他出來吧。哼……你和父親大人,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呢?走吧,小昌。”菲克莉斯放下白鬼,牽起小昌的手。好像使用了瞬移,二人消失在了海洋宮殿裡。緊接著,整片海底開始了劇烈晃動……

………

躺在床上,我享受著遲來的和平的感覺。但回想起那天菲克莉斯被殺死的景象,依然是歷歷在目。感覺那就是不久前才發生過一般。不過,這麼多年了,也沒有再聽媽媽說過,哪裡有什麼末日了。現在的我……很幸福哦。

“喂,白。別躺著了,出來玩啊。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紅鬼推開我房間的門,叫我出來。

“哎,來了。”伸了個懶腰,我站起身。朝紅鬼走去。是的,戰爭結束了。是人類的勝利,爸爸和媽媽重新到了一起。加德納和雪梨分別有了自已的生活,華爾德和傅克也都很和平,赤鬼找了一份安穩的工作。白雲生放下了執念,選擇繼續沉睡下去。而我跟紅鬼,還住在之前的那個家裡。

“來嘍,怎麼。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嗎?”我用著人類的身體,笑著對紅鬼說。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去年你可比我都積極。”紅鬼拉著我的手來到門邊,已經準備出發了。

“嘿,到底是什麼啊?”去年?說實話我沒什麼印象。我確實經歷過這幾年沒錯,但為什麼會這麼沒實質感?

“笨——蛋!”紅鬼點了一下我的頭,接著說:“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啊?你忘了?”紅鬼這麼說,我想起來了。對啊,結婚紀念……等一下。意識到哪裡不對,我開口問道:“那啥……我記得這幾個月前不是剛過完嗎?”

“笨啦你!那是在血族結的,這是在魔族結的。你親手給我設計的白色婚紗呢,忘了?一個也不能錯過,走吧,出去玩啦。”拉著我的手,紅鬼出了家門。直接上了大街。

“喂喂!等等啊。那啥,我自已能走。”我試著擺脫她,但她把手握得更緊了。

“情侶之間握手有什麼關係嘛!又不會突然有人過來給你來一拳。”紅鬼這麼說,我慶幸旁邊沒有人。因為我和紅鬼的身高比起來……一米七和二米二簡直就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

“好啦,我知道了。”就這樣,我和紅鬼手牽著手,一起走著。現在我不用在變白鬼去戰鬥,這也是讓白雲生放心的理由吧。紅鬼也不會再飛,即便這是身為吸血鬼最基礎的技能。

“那就讓我更入鄉隨俗一點吧。”她是這麼說的。

我們來到了我們第一次去的那個遊樂園,這真是……太懷念了。

和第一次不同,我和紅鬼雙雙追求最刺激的那個。把所有刺激的玩了個遍,甚至因為在鬼屋裡太投入而打傷扮鬼的演員。

“我要求索賠!那個女遊客跟真吸血鬼似的!張著嘴就要咬過來……嚇死我了!”假扮吸血鬼的鬼屋演員朝老闆抱怨道。這事兒後來怎麼解決的呢?那個老闆花大價錢想讓紅鬼來工作,當然,被婉拒了。

我們一直在這裡待到太陽落山才回去,然而還不夠。我們還要去另一個地方。儘管早已荒廢已久,但那裡,是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忘卻的地方。那裡是真,夢開始的地方——雷隆山。

“嗯嗯。”我和紅鬼雙雙跪在雷隆山的出口處。雙手合十,閉著眼睛拜著。沒有一絲雜質。儘管我曾在這裡痛苦,也有過絕望的感覺。但這改變不了這個地方給予了我全新人生的事實。改變了我,改變了這個世界。以及,讓我找到了所屬。謝謝你。

拜完,我和紅鬼一起登山。就算這山很大很黑,我們也不會用飛的形式去爬。一點一點的,回到那個村子。

“這裡,已經荒廢成這個樣子了啊。”紅鬼看著荒地一般的村子,只有幾根木頭散落著的廢墟告訴我們,這裡曾是一個村子。紅鬼再次雙手合十。這裡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想必意義,也是十分深刻的吧。我在一旁看著她,為她祝福。

“很抱歉,白。讓你陪我來這裡。”紅鬼放下手,看著這裡,說道。

“沒什麼,紅鬼。無論如何,我都會陪你去的。”我這麼說,紅鬼紅了臉,輕笑著說:“是嗎?”

“白,我還記得我曾經。接下了族長的一個任務。他說,讓我把血族重新振興起來。現在想想,我真對不起他。對不起這個種族。儘管那個回答我本來就沒怎麼上心,可那對族長來說,一定意義重大。”紅鬼流露出悲傷的樣子。我牽起她的手,說道:“不,這不怪你。紅鬼,你已經做的夠好了。我們讓這個世界得以存續,同時為這個種族留下了生存的種苗。做到這些,已經夠了。戰爭結束了,你們的神祖的消失,大概也是放棄了戰爭吧。突然插手的達加斯,而在中間,又拋下一切而去。”

“是嗎?”

………

“好了,該走了。白。”紅鬼突然召喚了噬魔棒。我很疑惑。

“嗯?走?去哪?紅鬼你這是……”我呆呆地望著她。她又露出了笑,走在我前面,說:“當然是戰鬥啊。畢竟,這是我們存活至今的理由不是嗎?”

“不,紅鬼。我不明白。戰鬥?為什麼?”我不理解,莫非,又有敵人了?就在我疑惑的時候。紅鬼突然轉過了身子面對我。流著兩行淚,看上去很悲傷。即便如此也還是硬擠出笑容,說道:“去吧,白。這一次,一定不要讓它毀滅啊!你的同伴,所愛的一切。保護好他們。還有……”紅鬼想要再說什麼。突然,她的身影開始向後平移,離我越來越遠。

“不——!什麼啊!紅鬼!紅鬼!”心急如焚之刻,我變為了白鬼,張開翅膀追了過去。可無論如何,就是追不上。直到紅鬼的身影消失不見。我大喊著,悲鳴著。看到一束白色的光離我越來越近,直到把我完全包圍住。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感覺不到。我感覺我……就像靈魂出竅一般。

“醒來吧,白。在新的世界裡,請加油啊。我一直相信著你……因為我,最喜歡你了。”這是我在這裡,聽到紅鬼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身體不斷向上漂浮,我要去哪?而我所冀翼的結局,就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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