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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二度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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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聽我的話!我命令你,立刻回家!”紅鬼手持著噬魔棒,正和一個模糊的身影對峙著。可以從表情上看出她此時的憤怒。

“………”而和她對峙的那個人沉默不語,沒有說話。靜靜地也同樣舉起了自已的武器。盡是悲傷盡是淚,卻無可奈何。

“白……”嘴裡輕輕默唸他的名字,閉上的眼角上流出淚水。伴隨著定好的時間,紅鬼從一場荒誕的夢中醒來。

“好痛。啊……”慢慢地坐起身,捂著乾巴巴的眼睛。該死,結果根本沒睡好。還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夢。夢中的自已樣子很可怕,周圍是灰濛濛黑壓壓的一片。黃沙滿地飛。而和自已對峙的那位,為什麼會這麼悲傷呢?

“白……海楊。我能感受到,你還活著。這樣的話,不論你現在有多麼痛苦。遭受了什麼樣的待遇……再忍忍好嗎?我這就去救你!”

穿好衣服,開啟門。紅鬼就要去其他房間叫人了,希望自已是最早的。

首先來到的是雪梨的門前,因為自已的房間是最高的。隨著樓梯依次去叫吧。就這樣敲響了房門。

“………”敲了門,卻沒有回應。等了老半天,依然沒有回應。

“……先去叫別人吧。”下一個房間,是加德納的。

“………”依舊沒有迴音,都睡得這麼安逸嗎?不,大概是心太累了吧。畢竟自已也瞭解,她大概是除自已之外最喜歡白的了。甚至到了癲狂的地步。去叫別人吧。

“………”赤鬼的房間,沒有回應。赤鬼,一直不肯跟我們說他的那個師祖到底是誰。至今也只知道他是被那個師祖命令來拜白為師。知道白鬼的存在,那那個師祖一定不簡單。看赤鬼的身手,也一定不僅僅只是吸血鬼和魔族這麼簡單的存在。赤鬼,你為什麼…不肯說出來呢?

“沒有回應,大概是先走了吧。我確實從來沒看到過他起床的樣子。”這樣的話,下一個吧。

再往下走,是白鬼的房間。在停頓了幾秒後,快步走到了白雲生的房間,敲響了門。

白雲生,自稱是白鬼的姐姐。因為瑰寶劍對她的影響,導致了扭曲的性格。只要是白鬼就想保護,把白當作了真正的白鬼來對待。但奈何這二人是不可分離的,已經進行過一次靈魂轉移了。如果進行第二次的話……白,恐怕就真的不會再是白了。

“………”沒有回應。到這裡,紅鬼有些生氣。但也沒辦法,誰叫自已有定時的魔法呢?不過,誰都不能再睡了!就在紅鬼想要暴力敲門的時候……

“已經醒了嗎?快走吧,已經沒有時間了。”藍鬼突然在第九層的出口處出現。紅鬼很詫異,原來已經醒了嗎?

“其實,很早的時候就去叫你了。但你不醒。來吧,可以出發了。”藍鬼轉身離開。紅鬼沒有猶豫,跟了上去。什麼嘛,到頭來原來是自已睡過頭了。時候到了,該出發了。

“都準備好了嗎?那麼,我要開啟門扉了。”達魯娜見全員到齊,對準什麼都沒有的前方就開始了吟唱。

“魔力啊,將迷途中的吾等引領上正確的道路中吧……”達魯娜伸出右手吟唱著,地面出現了一個紫色的被煙霧覆蓋住的紫色的圓。現在站在這裡等待的有:

絕對力量,紅鬼。絕對仇恨,白雲生。守護之鐮,加德納。沉默之弓,藍鬼。縱橫之刃,赤鬼。魔王,阿桑。魔之子,阿松。吞魂死怪,噬魔。女王護衛,藍騎士。蘭德納斯。以及女王達魯娜。

“非常抱歉讓你從原本的崗位中脫離出來,藍騎士。但我總覺得你在那樣的深海中能有很好的表現。身為女王的護衛,我推薦了你。”噬魔說道。藍騎士點點頭,說:“我也認為,這原本就是我也應該去的一次。”

“開啟吧,門。”隨著最後一聲命令,從地面的圓形處升起一道環形巨大的門扉。對面,是那個海岸。

“不能直接弄了同樣海底的傳送門嗎?”白雲生說。

“就算是魔力,也不是萬能的。路程能省一點是一點,走吧。”達魯娜打頭,所有人依次走了進去。面對一望無際地汪洋的大海,沒有人不為望而生畏。但就算明知前方可能是毀滅,也是隻有前進這一條可選的路能走。面對末日,面對最原始的力量。紅鬼等人看著這一切,再熟悉不過了。現在再一次,前往深淵。等著我,白。

“這就來救你。”已經補好了血,終於到了,這一刻。

“喂!媽媽!怎麼了嗎?”已經半個身子扎進水裡的紅鬼看向岸邊蹲著在畫什麼東西的達魯娜喊道。

“可以了哦,來了!”癒合好傷口,在岸邊留下了一個魔法陣,出發了。

這一夜,我沒有睡著。雖說在這裡感受不到晝夜的交替,但這麼長時間,以及這裡的溫度變化也能知道,是到了夜晚。

不敢睡,怕菲克莉斯。就因為這一條,我都不能睡得消停。

“呼……呼……”少年睡得很香。似乎已經習慣了。一般情況下來說,看著其他人正做著自已想做的事情,理應當飢渴才對。而我就算身體想睡,看著他那樣睡著的樣子我才睡不著。因為,這裡是敵人的地盤,以及,我變不成白鬼了。

“……早上好。你醒得真早。那今天也和我一起聊吧。”少年睜開眼對我說得第一句話就是要找我聊天。確實這裡沒什麼可乾的,我對他來說很新鮮。可我實在是沒有興致。

“怎麼了嗎?莫非沒睡好嗎?那睡個回籠覺?這裡不用擔心時間所以沒關係。”少年看我這副樣子,說道。

“我就這樣坐著就好。”我頂著大黑眼圈說。我確實很疲勞,但由於內心的焦躁,是真的睡不著。

“如果你現在死了的話,會被菲克莉斯小姐帶到哪裡去呢?”少年說。

“我才不在乎。那是死過之後的事了。”

“可是,你不是已經死過一遍了嗎?”

“所以,我不懼死亡。”

“………”少年無語了。察覺到我現在不好的心情,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像往常一樣,盤腿坐在門面前,看著那三種力量。我也是盤腿坐著,和他相反的把頭低下。很害怕,很慌亂。沒有白鬼的力量的話,我到底該怎麼辦?

“這裡是魔族被封印之地,人類忘卻之跡。被命運選上的人類,不應再此毀滅。”少年說話了。

“嗯?”我抬起頭看向他,發現他並沒有對我說。只是一個人面對著門自言自語罷了。

“菲克莉斯小姐。是末日,是象徵著一切的終結,以及毀滅的化身。可你知道嗎?她本身其實也在,渴望著自身的毀滅啊。”少年這麼說,引起了我的注意。什麼叫……也渴望著自身的毀滅?

“並不是因為自身去想便而毀滅世界。完全是處於被動的形式,你知道嗎?陪伴了他那麼長的時間,我可以感受到。”少年這是在說,菲克莉斯本身並不想去毀滅世界。而是出於被動的嗎?開什麼玩笑,她是龍珠吧?是魔龍的最高許可權吧?誰能教她做事?

“拋棄生,拋棄死。將兩種概念置身度外,將會是被吾等認定為最強戰士的條件。奈何,遭到了背叛。所以他們一直認為,身為高高在上之人,不應給予任何人過高的賞賜。”出現了一位女生的聲音,是讓我恐懼的聲音。她回來了。

“菲克莉斯小姐。”聽到她的聲音,少年把身子轉到了門那邊。

“哎呀哎呀,小昌。怎麼說起這種事了?我是毀滅的化身,世界毀滅之後我自身自然會去毀滅。所以,不矛盾哦?”菲克莉斯突然就出現在了門那邊。沒有聽見門開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的聲響。她就那麼出現在了那裡。

“和新朋友玩得很開心是嗎?我好高興。既然這樣,就不得不讓這個人類繼續活著了啊。”菲克莉斯的語氣很愉快,臉上也是幸福的笑。那是出自於她真心的,幸福的笑。

“菲克莉斯小姐……”被她稱作是小昌的少年說著她的名字。臉上的表情是菲克莉斯從來不會見到過的表情。很詫異。

“不過,要小心一點他哦?我把他帶回來,肯定是有原因的。”菲克莉斯突然瞬移到了我的面前。我嚇得雙手向後爬了幾步。

“不要害怕嘛,你可是英雄啊。你救了你的同伴們。同時還讓我稍微認真地對拼了一把。能讓我那麼痛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嗎。不覺得自豪嗎哎呀?看看你這黑眼圈,昨晚一定沒睡好覺吧?要不要吃飽喝足後舒舒服服地睡一下呢?”菲克莉斯說著就要在自已的胳膊上開個口子。恐懼到了極點,我甚至說不出話來。

“菲克莉斯小姐……”小昌又說了一遍。菲克莉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說:“言歸正傳。在你暈倒的時候我就對你做了些調查。為什麼你會有我們的力量。可惜啊,什麼都沒查到。現在你醒了,說吧。看你和他那麼好的份上,我這裡有上好的血質可以給你享受。”菲克莉斯坐到我對面。笑著,用那血紅的眼白盯著我看。好嚇人。鼓起勇氣,我必須說些什麼。就算現在沒法運用白鬼的力量。

“什麼…啊?”結果憋了半天,就說出了這麼三個字。

“不知道嗎?你和我戰鬥時候的爆發的力量。不可能憑空出現吧?你的記憶我也看了,不過還是有些我無法訪問的地方。那些地方,想必就是你可以運用出我們的力量的原因了。別裝傻,最好現在說出來。你才可以回家。”菲克莉斯用一隻手杵著自已的臉說道。甩了一下頭,金色的長髮也隨之擺動了一下。好像是刻意而為之,我聞到了空氣中瀰漫著的血的味道。

“………”這味道,比起我之前聞到的任何一個血味都要更有味道。感到噁心。但要換昨天的我,可能會被迷的神魂顛倒吧。

“不久後,太陽就會正式照耀這片大地。戰鬥將在此展開。如果你想讓一切輕鬆點,最好現在就告訴我。”菲克莉斯等待著我的答覆。而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一直以為那只是白鬼給我的力量,結果被她說成了“他們的力量”?什麼啊?

“白鬼的力量嗎?也就是說,問題在他身上嘍?”菲克莉斯說道。我趕緊停止思想。她在,窺視我的思想。

“別突然停下嘛,繼續說啊。你,明明和白鬼融為了一體,卻不互相分享記憶嗎?那不行啊,變吧。變成白鬼,然後讓我看看你的記憶吧。”菲克莉斯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我很害怕,很恐懼。我現在變不了,但就算能變,聽她那麼說也不想變了。仰視著,瞳孔在顫抖。

“你一定很想回家吧?我只是想求個真相而已。變一下啦。”她蹲了下來,那雙眼睛離我更近了。好嚇人,救…救命。

我無法把視線移開,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菲克莉斯突然把臉移開,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說,我怎麼忘了。你現在這麼虛弱還沒睡好覺,哪裡有那力量變呢?來來,別客氣。喝了它吧。”菲克莉斯毫不猶豫地用指甲在自已裸露出來的胳膊上劃了一道深長的口子。帶有強悍魔力的魔血流了出來。同時向我靠近,誘惑般地說:“不要浪費這樣的精華。可以讓你變得更強哦?為了這個世界,不努力可不行呢。我啊,是個有原則的人。弄清楚真相後肯定會放你走的啦?來吧,想要多少,有多少。”

菲克莉斯把傷口放到我的嘴邊,我遲疑著要不要下嘴。她都把傷口弄出來了,我不下口,會不會被殺?如果下口了,結果又變不成白鬼……各種思想在我的腦海中呈現,異常恐慌。但還是不能讓事件再糟糕下去。說不定忍著喝完後就能變呢?這麼想著,我張開嘴。

“唔!”菲克莉斯直接把胳膊懟進了我的嘴裡。一股噁心的味道在我嘴裡炸開,救命。

“怎麼不吸呢?光靠流可不行哦。”菲克莉斯閉著眼睛別過頭。小昌看著她,很疑惑。

………

就這麼又僵持了一段時間,菲克莉斯把胳膊抽了回去。不是我吸完血了,而是她該出戰了。

“沒想到啊,他們來的這麼快。我必須走了呢?你真的很有禮貌,但我接下來必須採取些強迫手段才行呢。玩得開心。”說完,菲克莉斯瞬移到門旁邊,消失不見了。

“菲克莉斯小姐……”小昌又叫了一聲。而我強忍著噁心,嚥下嘴裡積攢的魔血。頓時,我的心臟開始狂跳。雖然不到難受的程度,但就算是這樣也……啊!

躺到了地上,儘量讓自已舒服一點。我閉上眼睛,想放鬆一切,讓心臟恢復過來。她走了,證明……紅鬼他們,救我來了嗎?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必須堅持才行。必須,堅持!

這時,我感到一隻手放到了我的頭上。頓時感覺安心了下來,好舒服。雖然心臟還在狂跳。到這種安心感……真的好棒。

“睡吧,睡吧。被選中的人類,這個世界的希望。願你能完成菲克莉斯小姐的夙願,同時,活下去。”小昌不知做了什麼,奇蹟般地讓那個人類睡著了。睡吧,睡吧。如果累垮了,不論在什麼時候。都得不償失了。更何況是在……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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