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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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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已死,意味著這場戰鬥的結束。魔族以絕對壓倒性的力量結束了戰鬥。魔王阿桑得知訊息後,立馬來到藍騎士所在的城市。並且召集噬魔和火魔,讓他們把所有抓到了人類俘虜都帶過來。

“走了!人類們!都快點兒!魔王要給予你們新生了!快點兒!”火魔暴力地趕著那些人類們。噬魔和火魔抓到的人類俘虜加起來一共三千人左右。這行走的隊伍中少不了哭聲,沒有人知道他們將經歷什麼。只能按流程前進。

“快點!要是想殺你們的話也不會留到那個時候!”噬魔這番話是為了能讓俘虜的隊伍減少悲鳴,但這根本不起作用。這些被抓起來的人類們將被利用,用來充填魔族急缺的人數。

“這就是你們這裡的所有嗎?”魔王阿桑看著藍騎士帶來的俘虜們,掃了一眼說道。

“是的,魔王陛下。”藍騎士單膝跪在阿桑面前。而這批俘虜們大部分都把頭埋低,他們不敢哭,不敢出聲。第一次遇見阿桑這種級別的魔物,許多人被嚇破了膽。還有一部分人鼓起勇氣,仇恨地瞪著阿桑。在這場戰鬥裡失去家鄉,親人。或是失去了所有一切之人。阿桑看著這些人,不免的會感到一些可惜。但為了這次戰爭的勝利,這是必要的。

“由我殺死你們之後,若是選擇復活的人,將會變成效忠吾等魔族的戰士或是市民。而如果你們選擇就此安息,我也不會打攪你們的靈魂。至於那些在這場戰鬥中死去,靈魂早已飛昇之人,我也會給他們機會。這或許是你們可以見到那些已死之人唯一的機會。看你們了,人類們。”阿桑這番話,下面的人類們有的動搖了,有的還是面帶著痛苦。阿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不想侵犯死亡這唯一的萬物的自由這個權利。那麼,等到噬魔和火魔帶來其餘人類之時,就是他們決定這一權利的時刻。是生,是死,全交給他們。但這可不屬於什麼仁慈,這只是對於他來說,戰爭的禮儀罷了。至此,全人類都因為這場戰鬥而敲響對抗魔族的警鐘。

痛…全身上下都痛得不行。不知道為什麼,只感覺做了個超長時間的噩夢。是被戰火吞沒的城市,以及多次世界的末日。但夢中的我卻有一股見怪不怪的感覺。彷彿事不關己,無動於衷,高高掛起的樣子。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而我就在這一切的中央。還很清晰地記得那個場景,依舊是那個黑髮的少女。癲狂了,像是受夠了那沒日沒夜的痛苦,徹底崩潰了。她是誰?為什麼我會一直夢見她?和我有著什麼密切的聯絡嗎?我是這樣想的,希望她別再痛苦,或是用什麼最極端的方法結束……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悲傷。

“……啊?”捂著一睜眼就在打轉的頭,我又一次從昏睡中甦醒,坐起身來。這是第幾次了?並且大部分,我都會夢見那個少女。這次記得十分清楚,從來沒有這麼清晰過,我記得她。但為什麼?

“嘖……”咬著牙,我捂著劇痛的頭。心裡莫名燃燒起一段怒火,真該死…要是我能!想到這,突然感覺有人把我的手拿了下來,而我聞到了熟悉的血的氣息。讓我的頭痛得以平靜。什麼?

“沒事吧?一起來就這樣,想補血嗎?”是紅鬼,面帶微笑,溫柔地看著我。啊,對了…想起來了。我在戰場上暈倒了,然後……什麼來著?記不太清了,總之我還能看到紅鬼。只是…這裡是天堂?還是地獄?我脫開她的手,淡淡悲傷地問:“我們活著,還是死了?”聽到這,紅鬼忍不住笑了出來,說:“笨啦,當然是活著。不過,是我們輸了。但放心,我們都沒事。”

“是嗎?那太好了…”我現在還是沒什麼真實感,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我,睡了多久?”

“大概三天吧,而這第三天也快過了。天都黑的不成樣子了。其他人都睡下了哦?”聽紅鬼這麼說,我看見了在地上睡覺的華爾德跟傅克。爸爸好像不在,自從媽媽不見後,他就一直沉默寡言。這件事對他的影響…我無法想象有多大。二人還有重歸於好的可能嗎?我覺得,我需要更努力一點。為人類而戰,把媽媽從魔族裡帶回來。這樣,他們就能又在一起了。紅鬼坐在我旁邊,看我一副下定了決心的樣子,嘆了口氣,拍著我的肩說:“好啦好啦,該休息的時候就要休息。你太累了,不過睡了這麼久……還想睡嗎?”紅鬼這麼說,我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困。搖了搖頭。

“那麼,要跟我出去散散嗎?你整得我也擔驚受怕地,生怕你醒不過來。如果你死了,這個團隊可就散了。”紅鬼從床上抱起我,以一種很輕的動作開啟窗子,把我帶了出去。

夜裡的鄉下果然比城裡好了不少。沒有用電驅動的夜光,只有天然的月光照亮著一切。馬路上間隔著會有些許路燈,但大部分人都已睡下,顯得冷清。紅鬼帶我到了小溪邊,這裡是爸爸說的,小時候經常下河摸魚的地方嗎?這裡可以洗衣服,下水游泳,聽爸爸說他小時候就愛幹這個。說起我的爸爸,也真是可憐。十多歲的時候,我的爺爺奶奶便雙雙因事故去世。而這座房子是唯一留給他的東西。後來經過拼搏終於在城裡有了房子,遇到了媽媽,也就是達魯娜。才有了我。

“曾經,我也經常在雷隆山上的河邊上玩。跟我一樣大的孩子們還一直嘲笑我開著,以後要嫁給人類了。”紅鬼和我坐在小溪旁,看著夜色。感覺…沒有比現在更能讓我感到清淨的了。我向小溪裡探頭,看著我身為人類的樣子。這才是真實的我,白鬼……我無法駕馭他……思緒冷靜了下來,我想起了一些事情。白鬼力量的恐怖之處。想到這,我就渾身不自在。注意到紅鬼說的話,說:“我記得,村長那時候對我說過。第三個來到那的人類會被賦予達加斯的另一把神器。而兩把神器的擁有者之間將會……”說到這裡,我停頓了。因為,就算是現在,我還是覺得那個所謂的通婚太不自然了。

“是啊。不過也感謝這個規則,暮硫斯才沒有太敢對我下手。我也不知道他圖的什麼,比我漂亮的女吸血鬼多了去了,偏偏就看上了我。其實…如果他性格能好點,說不定我就答應了。但我實在受不了他那種性格,直到越來越過分。自己吃剩一半的死老鼠扔給我,說這是我們之間的‘歸鼠’。是不是很離譜?好在他死了,而我有了更好的歸屬。嘿嘿。”紅鬼笑得十分開心。看得我也心情愉悅。

“那你沒有那種被束縛了命運的感覺嗎?萬一我是個女的,或者是個醜男…雖說我本來也不算好看…該怎麼辦呢?”我問她,難道她就不在乎嗎?

“我不在意,只要他能給我帶來人類世界的精彩就夠了。而你確確實實做到了,不是嗎?”紅鬼把臉衝向我。我想了想,是那次的遊樂園嗎?那還真是…碰巧?她別過頭,閉上眼微笑著,又說:“如果,我不喜歡你的話。幹嘛還要救你呢?不論你是第幾個上來的人類,只要不被其他人發現,那就永遠不會是第三個吧?在你把我從血泊裡救起,用血救了我的命。我就下了決心,你就是那第三個人類了。還有你當時…如果不那麼用力甩地話也不至於那麼疼,我可是死死地咬著你的肉呢。”紅鬼這麼說,我想起來了。當時因為太疼,不受控制地甩起了手。

“誰叫你偏偏咬最疼的地方…”

“誰叫那裡肉多來著,哈哈。”我和紅鬼講著曾經的事情。怎麼說呢,還好遇到了紅鬼吧。不然我感覺,我們每個人都要死於洞外的暮硫斯之手。

“記住,那次的婚禮可能確實對你們人類來說不自然了點。但對我來說,那是最高興的一天。而我喜歡的,是那個人類。而並非那強大的怪物。你懂我的意思嗎?”紅鬼說著。靠近了我,把頭放到了我的肩上。說實話有些牽強。因為一米七的我對二米多的紅鬼來說,旁人眼裡就是一對姐弟。

“紅,為什麼吸血鬼吸血會獲得力量呢?血說白了…也沒多少物質在裡面吧?”我一直對這個問題挺好奇的,說了出來。紅鬼思索了一會兒,說:“嗯……因為…我們創造出來的時候就被設定如此吧。就像你們必須吃五穀雜糧一樣。差不多就是這樣。而人類的血質則是比較優質的那一類。就像,普通的米和上好大米的區別吧。這個回答滿意嗎?”說完她又衝著我笑。這個回答…說實話好理解,倒又有些理解不了。硬要我想的話,就是吸血鬼對於吃飯才有力氣幹活做事情這點,比人類要苛刻嗎?

“有時候,我真希望曾經那些嘲笑過我的朋友們還活著。這樣我就可以向他們炫耀,我有了個多麼棒的歸屬。這樣的話,無論這場戰爭你會去哪裡,來到哪一邊,我都會跟著你的。然後等這一切結束之後,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紅鬼的臉紅了起來。

“是什麼呢?”而我也不知不覺地用右手纏住了她的腰。和曾經感覺不一樣,沒有了陌生與害怕感。而我的心也確實一點一點地在改變著。紅鬼深呼了一口這裡的空氣,平靜地說:“等這一切結束之後,就帶我參加一次你們人類的婚禮吧。”

“啊咧?”我有點吃驚。她接著說:“我想要穿上婚紗,想要吃豐盛的婚宴。你會為我這麼做嗎?”

“這個……”我很驚訝她會提出這個要求。

“不行嗎?媽媽是魔族的女王也差不了資金吧?”紅鬼一直在笑著,而這也是她的心裡話。我下定了決心,對她說:“當然可以。所以,在那之前可別死了啊。”

“哼哼,那就這樣約好了。不許反悔。”紅鬼把我抱地更緊,而我這時也想從心底裡去接受她。身為人類,身為岐海楊在這個世界裡的歸屬。

今晚的天氣出奇的不錯,甚至可以聽到昆蟲的叫聲。而在此立下的約定,一定會讓它成真。我在心裡這麼告訴著自己,抱著自己接受的人……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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