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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悶氣的花若虛,總算找到了宣洩的閘口。
“怎麼說,花兄?”
“再貧瘠之地亦有鳳毛麟角,龍門鎮雖不大,卻也有朝廷重稅的富戶!剩下這六位缺口,很顯然是此地的殷實豪紳,莫說是區區三兩銀,哪怕是三兩金,也不足以讓他們皺皺眉頭!”
啪,啪,啪。
花若虛說得酣暢淋漓,秦逍亦乾巴巴地鼓起了掌。
掌聲過後,秦逍抿起左側嘴角,笑得更濃郁了!
“不錯不錯,花兄你有進步了,你已算我認識的世家子弟中,跟蠢字不沾邊那一類了。”
秦逍這話說完,花若虛不由得又忐忑起來。
“胡公子,你......你這又是啥意思?”
“莫急,你的甲士會告訴你的。”
秦逍還是一臉張弛有度。
樓下傳來鐵靴踩踏聲,又有甲士帶訊息上樓了。
“回稟公子,周遊前往鎮南王家,翻牆爬進了王家家主王有才二房閨閣,在人家熱炕頭上扔炮仗,被王有才捉住一陣暴打!”
“啥?”
這操作著實亮眼,花若虛又有些搞不懂了。
更讓他捉摸不透的還在後頭,噔噔蹬蹬的上樓聲讓他心慌!
“稟公子,周遊又跑到了鎮北孫老爺家,帶著一群黃口小兒站成一排朝門口撒尿,尿完了還不忘轉身放倆臭屁!最終被孫老爺攜家丁堵在牆角,給他來了個就地拔毛!”
“胡公子,這......也是你教的?”
花若虛光是聽都覺得臊得慌,可秦逍卻笑得燦爛不以為意。
“花兄,這一招“空氣炸雞”,是不是很生動形象?”
話音剛落,又有四位甲士接連上前稟告。
龍門鎮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六家當地豪紳的宅邸皆遭了殃!
周遊也的的確確是個人才,除了扔炮仗、拔毛公雞這些把戲,他竟還自行創造了數種下三濫至極的法子,聽得秦逍都一愣一愣的!
人才啊人才!
孺子可教也!
秦逍緩緩起身,半晌後鼻青臉腫的周遊跑回來了。
此刻的周遊著實狼狽,渾身衣裳都被扯成條狀,臉上也溼漉漉的滿是水漬。
花曉霜乍見周遊便立刻起身,只是二人僅僅相視一笑,下一刻就被擋在中間的花若虛煞了風景。
“周少俠,苦了你了。”
秦逍上前遞出一杯烈酒。
“賢弟說得這是哪裡話,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哩!其實我這倒也沒啥,六百多個大老爺們,親的都是我的臉,我又不是姑娘家,名節這東西無甚大用,再者說我用井水洗了好幾遍了,沒啥事......嘔!”
周遊說著說著便轉身乾嘔。
瞧這光景,他不曉得吐過多少次了,此刻早已吐不出什麼。
秦逍看得微微皺眉。
雖說這鬼點子是他出的,可被六百個男子......這事光是想想,都讓秦逍五臟翻湧!
周遊乾嘔了許久,才逐漸狀態平緩,接了秦逍遞來的酒一飲而盡。
“花兄,眼下週少俠已經完成賭約,是不是可以成為花家的乘龍快婿了?”
“嗯?”
花若虛聞言一愣,下一刻便放浪哂笑起來。
“哈哈哈哈胡公子啊,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你讓他出盡了糗,而我的要求是全城男子全都輕薄他一次,這驢唇不對馬嘴啊!”
“怎麼不對?依我看再對不過了!”
秦逍抖抖手腕,隨即緩緩伸出三根手指。
“古人云輕薄有三,一則輕佻浮薄,二則侮辱玩弄,三則輕視鄙薄!想必花兄剛剛也意識到了,你只說了讓男子輕薄周少俠,卻沒限定輕薄的種類與程度,此乃其一!”
“周少俠已讓六百三十五位龍門鎮本地男子一親芳澤,甭管他是如何做到的,男子親男子本就有傷風化,其舉止早已逾越輕浮二字,這不是輕薄又是什麼?此乃其二!”
“至於那六家用錢無法買通的豪紳,要麼對周少俠“拔毛助長”,要麼對周少俠拳腳相加,要麼對其破口大罵,這不是侮辱玩弄是什麼?此乃其三!”
秦逍說得慷慨激昂,言罷重重拍了拍周遊的肩膀。
“花兄,三者合一,全龍門鎮六百四十一位男子,已全部對周少俠“輕薄”過,依照先前約定,你需廢掉北齊舊約,贊同他和花姑娘的婚約!”
周遊猜不到秦逍的真正心思,他只看到秦逍為他盡心竭力,此刻聽得感激涕零,就差認秦逍做忘年乾爹了!
一直都神色黯然的花曉霜,此刻也神色激動,畢竟誰都沒想過短短兩個時辰,周遊竟真完成了這無稽之談!
現如今的芸香樓二層,只剩下花若虛一人面色陰翳了。
騎虎難下!
花若虛此刻的確異常難做,而秦逍卻不給其喘息機會!
“花兄,意下如何?”
“胡公子,我待你禮數有加......你真願為了這混賬,與我花若虛交惡?”
“花兄說得這是哪裡話,都是你先前自己說的,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唾沫一顆釘!”
“那若我......就是不答應呢?”
花若虛的臉色越來越黑,陰翳到似乎能滴出水來。
“不答應?那便是違約在先了。其實倒也沒什麼,畢竟花兄你在西梁無人敢惹。只不過你違約不遵,那便是置我這個見證人於不顧。再往大了說,便是花家置胡家於不顧,西梁置南靖於不顧罷了!”
跟秦逍耍口舌之爭?
忒嫩!
秦逍句句攜帶風刀霜劍,劍劍戳在花若虛最忌憚的要命心口!
花若虛的確不敢說話了。
畢竟他和“胡亥”的身份都太特殊,不可隨便以世家子弟論處。
二樓的氣氛愈發低沉,唯有秦逍自斟自酌,自始至終都鎮定自若。
“胡公子,你在南靖也這麼不近人情嗎?”
良久,花若虛總算開口了。
“我這樣子習慣了,畢竟我以前跟著九千歲混的。噢對了花兄,我勸你最好依言守約,相比於得罪北齊,我覺得還是得罪我們南靖更加可怕!”
“哼,何出此言?”
“還用問?”
秦逍抿了抿嘴,隨即做出一副趾高氣昂的神情。
“因為我胡家現在的主子姓魏!你覺得此次我會單槍匹馬來龍門鎮?我們這些魏家的外姓狗都有個毛病,誰要是惹我們不開心了,不光回去要好好奏上一本,還有許多見不得光的伎倆,我們也都幹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