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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偉定了定神，坐回戴川床邊，沉聲說道：“我治病以及治療義體，有自己的原則和規矩，這個要先跟你說。”
戴川嚥了下口水，腦內浮現一大堆付款的賬單。
“好的你說。”如果治療無效，我就強制逃單！
“我會把我的治療方案跟你說，利弊都會跟你講清楚，然後你自己思考要不要這麼治。”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我不同意你的治療方案，後果需要你自己承擔。”
原以為是提前收到鉅額賬單。結果真的只是說些原則和規矩，戴川連忙“嗯”了一聲。
見戴川沒有異議，阿偉點了點頭，隨後朝貝斯的方向說道：“貝斯，測混亂值吧。”
混亂值？
這個詞戴川之前沒有聽過，只能發聲問道：“醫生....混亂值是？”
阿偉拍了拍腦門，笑了起來：“忘記你曾經失憶過，你身上有義體，就需要先測試混亂值，很多病症的引發，都是混亂值太高引起的。”
戴川“嗯”了一聲，心中腦補，對於有義體的人而言，這就是驗血，最基本的醫療檢查。
貝斯聽聞，戀戀不捨的將手機收回口袋。
從房間門口的皮箱內拿出一根筷子般的鐵棒：“含著！”
戴川有些羞恥，含著鐵棒的操作，他總感覺有顏色。
“三分鐘就好了。”貝斯職業性的語調，笑著吩咐戴川。
我能兩小時！戴川心裡呢喃。
貝斯本想拿出手機繼續發資訊，瞥了一眼面容嚴肅阿偉，隨即放棄玩手機的想法。
轉而認真的看著平板。
很快貝斯就被平板上的東西所吸引。面部表情由好奇慢慢轉變為驚恐。
“咣”的一聲，平板落地。
打破了房內的平靜。
戴川與阿偉第一時間朝貝斯的方向望去。
貝斯的目光依舊盯著平板。彷彿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
阿偉搶過身子，順著貝斯的目光看去。
他的眼睛瞪著溜圓，彷彿要從眼鏡框中飛出來一般。
戴川動不了，只能斜眼看著。看到了啥？你們快講啊.....明明感覺有瓜，但是自己吃不上，讓他渾身難受。
片刻後，阿偉快步走向戴川床邊：“張嘴。”
戴川有點懵，不敢多想，直接照做。
阿偉看了眼鐵棒，朝戴川說道：“繼續含著。”
戴川依舊照做，只是感覺有些羞恥，這........幹啥呢。
阿偉反覆看了幾眼平板後，揉了揉眉心，緩緩朝戴川說起：“你的混亂值是負的。”
戴川感覺腦門全是問號。
含著鐵棒的他，含糊的問道：“這....代表.....什麼？”
阿偉拍了拍腦門，將含在戴川口中的鐵棒拔出，繼續說道：“我從未見過負數的混亂值，就算沒有義體，一般也有5%左右的混亂值。”
“負多少？”戴川嚥了下口水。他甚至連混亂值是什麼都不知道，只不過聽到自己的這個指標與正常人大為不同，本能的問詢。
阿偉定了定神，說道：“負70，如果是正70的情況下，人有極大機率會四肢不協調，全身不受控制，我們一般稱這種人為義體精神病。”
戴川略作思考，理解了一大半，義體精神病他早就知道，按照皮特的說法，義體多了後，義體有自己的想法，人無法控制，義體精神病患者會變得嗜血，亂動，有極大的攻擊性。
如果說混亂值正數是不受控制的亂動，他是負數，所以動不了？
阿偉見戴川一時間沒有吭聲，便自己思考起來。
良久後，扶了扶鏡框，嘴角微笑，目光凝聚：“你的混亂值是負的。因此，我有個想法，你要不要試一試？”
“試！”趁著阿偉思考的時候，戴川也想到了，他的症狀與義體精神病相反，混亂值為負數，那麼把混亂值提升到正數的情況下，這個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試之前，我會先把你的主控義體取出，檢查一下，然後....”阿偉皺了皺眉，隨後輕輕的跺了下腳，似是下了什麼決定般，繼續說道：“然後，我會借給你一個被汙染的義體。如果計算沒錯的話，你的混亂值可以瞬間恢復正常。”
阿偉說完，戴川的眼角滴落了兩滴淚水。如果自己真的是因為混亂值太低導致的無法動彈，那麼阿偉這個治療方案完畢後，自己的確可以恢復。至少這是目前可能性最大的方案。
根據之前繪里在圖書館查到的資料來看，全身義體改造是可以治療他的病症，只不過代價太大了。
如果阿偉借一個義體，就能讓自己恢復的話，至少開銷要比全身改造便宜多了。
原本的死局，變得有了一絲希望。
想到這，戴川怯懦的問道：“呃....阿偉醫生，這個.....費用方面。”
“我也不知道怎麼收費。治好了再說吧......如果.....算了，先看看你到時候的狀態。我現在對你的病情很感興趣。”阿偉說完，目光空洞失神的看著平板，嘴角略有些抽搐，彷彿在強行壓制住心底裡的癲狂。
阿偉的失神只是一剎那，回過神後，說道：“我回義體診所一趟，馬上過來，我去拿些必備的工具，貝斯你就不用去了。”
貝斯此時已將檢測儀器收好，聽到阿偉的安排，點了點頭，嬌小的身軀顯得極為乖巧，隨後說道：“你把巴度喊上吧，夜裡一個人，不太安全。”
阿偉走到門口的步伐頓了頓，隨後點了點頭：“嗯，要拿的東西不算少，確實需要他幫忙。”
戴川見阿偉沒有明說費用，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
眼角瞥了眼門口，確認阿偉已經離開，小聲朝貝斯問道：“那個.....阿偉醫生，平時收費情況如何？”
貝斯玩著手機，慢悠悠的從口袋裡掏出小零食，嚥下食物，道：“收費挺合理的啊，巴度和皮特都是阿偉醫生裝的義體，我們平時生了病什麼的，也都是找阿偉醫生看的，有時候他不收費。”
戴川感覺有些蛋疼，當初自己溺水的時候，巴度怎麼沒想到去阿偉那裡啊，那樣就不用被坑8200塊了。
“不過阿偉那邊沒有病床，就一間小房間，上次夜湘雲奶奶生病的時候，還是去的公立醫院。”貝斯吃完東西的手，很自然的在床板上擦了擦，繼續玩著手機。
那沒事了，剛想吐槽的戴川喉嚨似是噎住了，只能繼續問道：“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貝斯盯著手機，坐在床邊，悠閒的踢著腿，幽幽道：“3年前，我在第四區生活，那時候我剛從公立學校畢業，那時候他剛開業，我就順理成章的做了他的助理。後來我搬到第七區，每天上班特別不方便........不過我也沒辛苦多久，第四區發生了一次火災，阿偉也就順勢搬到第七區了。你知道的。巴度經常接我下班，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貝斯說完，戴川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他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