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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地下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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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遊蕩在第七區的戴川,根據露西的所給出的路線努力尋找著夜湘雲的家。

第七區大街兩旁的建築林立,商鋪繁忙,各種招牌和霓虹燈閃爍著炫目的光芒。

咖啡館、餐館、InBox、超市等各式各樣的店鋪擠滿了人群,街道邊時不時蹦出的全息投影廣告,給這片街區帶來了異樣的魔幻氛圍。

貧民區大部分民眾自然是難以承擔這高昂的物價,但這並不影響貧民區的人來蹭空調,以及看熱鬧,商戶也不會驅趕來蹭空調的民眾,讓民眾觀看廣告也是店鋪收入的重要來源,各家廠商也都有相應的人流量監測方案,以方便廣告的精準投放。

“不對啊,露西給的線路怎麼這麼怪,咖啡館旁邊沒有地下通道啊。”戴川自言自語。他是來找夜湘雲的,隱藏任務失敗,總歸是要問一問任務破壞者的說法,第二天大夥都要去警局,自然會跟繪里見面,不提前弄清楚心裡有些不安。

戴川瞪大眼睛反覆尋找十幾次,也沒能從咖啡館旁邊找到能夠容納人進入的地方。“早知道就把露西一起帶過來了,仿生人指路不靠譜,她需要加裝一個地圖加強資料包。”

正當戴川還在小聲嘀咕之際。一個瘦弱的小男孩站在咖啡館前,若無其事的掀起一個井蓋鑽了下去。

戴川有些不可置信,這也行?很快他就悟了,這井蓋就是露西說的地下通道,確實很地下,也確實很通道,就是形容的比較委婉。

學著小男孩的操作,戴川拉開井蓋,一股難聞的氣味直衝腦門。

戴川強制屏氣朝井蓋深處鑽了進去。

井蓋內的空間不算小,有生鏽的梯子可以往下爬。戴川一路向下,爬到了地下七層才止住腳步,這已經是最底層了。

根據露西描繪的路線,戴川要找的夜湘雲家是704室。

地下7層,昏黃的燈光下,陰冷而潮溼。牆壁上斑駁的塗料剝落,露出灰白色的石灰牆,上面佈滿了歲月的痕跡和不明的水漬。每間房門口都堆放著一些破舊的傢俱和紙箱,散發出一股黴味,與潮溼的空氣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這裡與巴度家附近的環境完全不能比。巴度家附近只是人口密度比較高,讓人覺得壓抑。而在這個地下7層,能讓人直觀的感覺到蕭條和衰敗。

戴川強忍著剛吃飽胃裡的翻湧,捂著口鼻,走在通道內。

不多時,戴川便找到了704室,輕輕敲了敲704室的門。

“誰啊。”夜湘雲溫柔安靜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戴川很想皮一下,說,我,秦始皇,開門。只不過空氣中的異味時不時讓他心悸,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戴川。有時間聊聊嗎?”

房內傳來“叮”的脆響,似乎是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門後傳來有些慌亂的聲音:“你等等,我在換衣服!”

“好”戴川簡短回應,實在是不想冒著呼吸道感染的風險多說廢話。

20分鐘後,704室的房門才開啟。

此時的戴川,扶著牆,面頰上紅一塊紫一塊,他感覺有些頭暈目眩,這都是過道上的生物武器造成的傷害,換衣服有必要這麼慢麼,我已經知道湘雲最大的缺點了,那就是出門慢。戴川心中吐槽。

身體老老實實的朝門內走去。

深吸了一口比較正常的空氣,戴川才緩了過來,這個正常也僅僅是比過道的空氣好不少,遠沒有街道的空氣好,對於戴川而言,這已經很不錯了。

戴川認真的掃了眼夜湘雲的家。

夜湘雲的家比巴度家大了一小圈,也就能多放張床的範圍。地面鋪著破損的瓷磚,踩上去會發出“吱吱”的聲音,伴隨著不時冒出的水珠,讓人感覺滑膩膩的。屋內擺放著一些古老的傢俱和物品,到處佈滿了它們被時光侵蝕的痕跡。一個破舊的寫字檯旁邊擺放著一把有些破損的椅子,椅子上坐著一位老人,她面容慈善,神態卻顯得有些疲憊。

戴川連忙朝老人說道:“奶奶,你好,我是戴川,湘雲的朋友。”

奶奶只是點了點頭,手指顫抖了幾下。

夜湘雲立馬蹲靠在老人身邊,顯得格外乖巧,她一如既往的黑長直髮型,只露出有著藍色眸子的左眼,其他地方都被黑色布條纏住,略顯悲涼的說道:“奶奶的病很嚴重,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了。”

戴川看了眼穿著陶森工作服的夜湘雲,微微點頭。原本他還想吐槽兩句,20分鐘就換了個工服的?話到嘴邊,終是沒有說出口。這種環境,他也沒有什麼太好的心情開玩笑。

夜湘雲的生活比戴川想象的差了太多。戴川原以為夜湘雲、巴度、皮特三人的家庭情況差不太多,直到來到了夜湘雲家,才讓他真切的感到生活的不易。

微薄的薪資,病重的奶奶,在考慮到第七區高昂的醫療費用,戴川也有些不敢想象,夜湘雲是如何挺過來的。一瞬間,戴川將這一個月的點點滴滴連成了一條線,從未在陶森機械的食堂看到夜湘雲吃飯,所有人開InBox盲盒的時候,也只有夜湘雲沒有開。她要省錢給奶奶治病,這是她最為重要的親人。

想到這,戴川不由得抽了抽鼻子。昨晚,自己讓夜湘雲跑腿去買飲料,夜湘雲還帶了點小零食,雖然價錢不高,仍然讓戴川心存內疚,他那時,沒有付錢。

“我以為你會睡很久呢。上午咱們聊天的時候,就看到你一直在打哈欠。”夜湘雲一如既往的溫柔說道。

戴川撓了撓頭,側過身子看著房內夜湘雲家裡人的照片。掩飾著內心的愧疚感,說道:“嗯,我睡過了,不想影響夜裡的睡眠,所以我傍晚就起床了,晚上好繼續睡。”

夜湘雲一邊給奶奶擦腳,一邊說道:“你這個方法挺好的,我是準備直接熬到晚上,然後早點睡覺,這樣一覺睡到天亮。”

戴川心中明白,夜湘雲還要照顧奶奶,時間分配上,多少有所顧忌。便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打算。

“那個,我想......”戴川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問繪里給的隱藏任務。

“你不用拘謹,你是不是現在想問繪里讓你搬的是什麼?奶奶的耳朵不好,現在已經聽不太清了,沒關係的。”夜湘雲幽幽說道,似是在說一件極為稀鬆平常的小事。

戴川“嗯”了一聲,一直以來,夜湘雲給戴川的印象都是善解人意,溫柔善良,她能夠主動提起這個事,對於戴川而言,也省去了很多麻煩。

“我很擔心繪里,她那箱東西是手雷,特爾公司最新型號的手雷,TL303。實話實說,若不是你昨夜已經安裝了義體,可能我不會選擇告訴你,繪里想幹的事情有點危險。我怕她出意外........”夜湘雲,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阻止她,如果能夠阻止的話........若是阻止不了,幫幫她吧。”夜湘雲朝戴川望去,眸中堅強不失優雅,在藍色的光澤下,顯得繽紛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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