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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包廂裡，一行人都已經說笑開了，任芷也跟在裡面時不時地答上那麼兩句話。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不再提起今天的事情。
柏溪卻很快注意到付子行坐在一旁，好像是參加了他們這一次的聚會，可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手機螢幕上。
柏溪立刻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飯店包廂裡鋪了地毯，一路走到付子行的背後他都沒有察覺。
直到看見付子行手機螢幕上的聊天內容，柏溪才明白他是在幹什麼。
“你真的好狠啊。”
聽到這話，付子行才猛地回神，一抬頭髮現是柏溪站在自己身旁，而不是任芷，付子行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忽然走過來了？一點聲音都沒有。”
“好奇你在幹什麼。”柏溪說著就在付子行身旁坐了下來，“推文要多久才會發？我好叫人轉發一下。”
“十分鐘。”
付子行說著就端起了桌上的紅酒杯，淺淺喝了一口。
他一向不喜歡酒精的味道，但在今天這個日子裡，稍微喝點酒慶祝一下似乎也很合理。
柏溪則盯著手機螢幕上的時間，一點一點地數著十分鐘。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大約只過了八分鐘，柏溪就已經收到了本地軟體的推送。
幾乎所有關注本地社群網的人，還有各個平臺上填寫了自己地區的人，都在這個時候收到了推送。
就算是她這種不喜歡在社交平臺上逛的人，此時也已經收到了七條推送。
柏溪不由得有些驚訝：“居然買了這麼多嗎？”
付子行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這還只是前菜，正餐還沒上呢。”
付子行說著，目光看向了任芷，她顯然也收到了同樣的推送，只不過她臉上的表情比付子行預料之中的要意外許多。
幾乎是下意識的，任芷立刻抬頭看向了他，似乎是在用目光詢問是不是他做的。
下一秒，付子行就收到了任芷發來的訊息。
“你做的？”
付子行沒有否認，先讓任芷有個心理準備，後面他的身份揭曉的時候，任芷或許就不會逃了。
“是我，給朋友提供了一點素材。我看不慣程燁那副模樣，而且買點推文，對我們公司也有好處。”
對面沉默了許久。
付子行抬頭看去，任芷眉頭微蹙，目光黏在手機螢幕上，不知在想什麼。
此時的任芷，看著付子行發來的那句話，心裡倒是沒有多的感受，她擔心的是付子行的錢包。
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生活各個方面都還在靠家裡補貼。
這種情況下，付子行居然還花錢買推文？
猶豫許久，任芷才發出了一句話。
“你買推文花了多少錢？我看看這筆錢能不能找經理報銷。”
訊息發過去之後沒有立刻收到回覆，任芷卻聽見不遠處的付子行笑了一聲。
而後她就收到了一條訊息。
“任主管，他們是不是沒有告訴你，我家其實挺有錢的。倒也夠不上豪門那種程度，不過買點推文這點錢還挺富裕的，只是我零花錢裡的一點而已。”
任芷立刻發了個“檸檬”的表情包過去，心裡卻輕鬆了不少。
也是，一個忽然空降到他們部門的人，還讓經理點了名要她來帶，不管怎麼想都不太可能是一個普通員工，多半是有關係的。
這些關係網，任芷一直以來都沒有興趣。
只不過對於付子行，她會有些在意。
畢竟……付子行那晚的告白應該不是假的。
那之後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付子行也沒有主動提起這麼一件事，彷彿就這樣遺忘了一般。
他可以不提，任芷卻不敢不放在心上。
正思考著這個問題，付子行忽地又發來了一條訊息。
“我的家庭會給你帶來壓力嗎？”
不等任芷回答，他又是幾條訊息發了過來。
“我並不想讓你覺得壓力很大，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如果你覺得壓力太大，不用擔心拒絕我，我永遠尊重你的選擇。”
“但如果有朝一日，你能不再為此感到壓力，我也希望你可以回頭看看我。”
“我會在那裡。”
任芷抬頭看去，只看見了付子行紅透的耳尖，他整個人已經趴在了桌上，手機放在一旁，似乎不敢和她對視。
胸膛裡的那顆心臟忽然猛烈跳動，這種感覺讓任芷說不清楚。
似乎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悸動，面上不自覺地熱起來，目光自動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看過去，卻又在擔心他如果抬頭，自己應該如何應對。
就連升學考試的時候，任芷都沒有這樣緊張過。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新的訊息打斷了任芷的思緒。
公司群裡忽然有人轉發了那條推文，好幾個平臺的都有。
“我們公司的活動被媒體報道了！”
“任主管厲害啊！”
“真的嗎真的嗎？我看那推文裡寫得好厲害，還以為是假的。”
“別是我們公司的人自己買的推文吧，這反響可不小啊。”
“那不是好事嘛！單子多，咱們的獎金也能多一點。”
“是啊，然後加更多的班，而我只想放假。”
推文當中還有付子行給小朋友們畫畫的場景，他那副模樣哪怕只是一張照片都叫人挪不開目光。
付子行很快冒了出來：“是朋友幫忙寫的推文，為咱們公司小小宣傳一下，沒有想到會引起這麼大的反響。”
付子行這樣說著，螢幕那頭的程燁卻幾乎把牙都咬碎了！
手機上的資訊和電話一個接一個，每一個都是來問他今天的活動是怎麼一回事，又為什麼沒有把這個活動介紹給他們做。
“程燁，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讓我不租我就不租了，結果你悶聲賺大錢，不告訴兄弟我啊！”
“你不讓我們租場地給你們公司，轉頭就給了世貿？你好會做生意啊。”
“燁哥，你們公司以後發達了，可不要忘了我們，稍微漏點單子給我們，咱們這交情擺在這呢！”
每一個人都來找他要說法，許多場地方都會簽署分成的合同，給較低的場地租金的同時，在活動中拿一份分成，這樣一來甚至會比直接要租金價格更高，但至少也是雙贏的狀態。
看著手機上的資訊，程燁深呼吸一口氣，開始一個一個應付過去。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他今天還得把這幾個給招待好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