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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要跟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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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鳴秋的飛行速度高達300千米每小時,且體力比正常人強悍的多,飛了不到兩小時便抵達IOS研究所。研究所的位置很偏,修建在大山之間,一座大橋攔住了去路,沒人能靠近那裡。雖然他們一直對外宣稱是在研究為人類造福的高科技武器,研發過程嚴格保密,幾乎騙過了所有人,但只有白鳴秋最清楚他們打的是什麼算盤。他們還在地面安排了保安,半空中有無人機巡邏。真是一點也不可疑。白鳴秋腹誹道。在研究所的大門附近轉了一圈後,白鳴秋用手腕上的通訊器記錄下看到的情況,轉換成虛擬文件傳送給了陸青和總指揮官安德爾。這時天已經黑了,彙報完情況的白鳴秋剛準備撤離,就隱約聽見了一聲槍響。特種作戰實驗體的抗擊打能力、聽覺、視覺、嗅覺等五感都比正常人要強,他立即鎖定了槍聲的來源:距離研究所10千米外的城市小巷。白鳴秋是特工,任務不僅是完成各種高難度,高危險的特殊任務,還要確保人民群眾的安全。眼下有人在BCT軍事基地的管理範圍內公然開槍,雖然白鳴秋情感淡漠,感受不到正常人所能感知的情感,若是放在以前,他才不會去搭理,也不想惹上麻煩。但白鳴秋現在是特工,特工就該挺身而出,去做普通人不敢做的事。雖然他現在對這些還是沒有什麼感覺和情感反應,也不想插手別人的事,但當他想起當年被安德爾先生救回來時,安德爾先生對他說的話:“鳴秋啊,我十分看重你的個人實力,如果你好好利用它的話,能夠幫到很多人。但同時你的能力也是一種災難,過強的能力會使這個世界走向毀滅。人類至今仍未停止對暴力的迷戀和追求。你的能力如果被其他的組織發現的話,他們會不擇手段的把你要過去,為他們的野心出力。我也知道你的身世,知道你其實很渴望人世間的溫暖,愛和歸宿。我可以給你一個安身的地方,你可以待在我的基地做特工。”

十六歲的白鳴秋看了這個傳說中的指揮官很久,忽然笑了,輕聲說:“您也想得到我的力量嗎?想要我幫你們出力,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說一大堆來pua我,我是不會答應的,你大可以殺了我,不用跟我玩這些無聊的心理戰術。人類總是這樣,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每個人都戴著面具,誰也看不清誰。反正我賤命一條,死了也沒人在乎。還有別叫我鳴秋,我們不熟。”

指揮官輕嘆了一聲,抬手輕輕拍了拍白鳴秋的肩膀,卻被他敏感地躲開了。指揮官見狀,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他,輕聲在他耳邊說,“孩子,你這些年辛苦了。”白鳴秋愣住了,這麼多年,他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不曾感受過人世間的溫暖,情感缺失,也從未有人管過他的死活。但眼前這一個素不相識的指揮官,不僅救了他的命,替他取出了IOS研究所放在他身體裡的追蹤晶片,還打算給他一個去處,說出一句“辛苦了”,讓他心裡泛起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是他之前從未體會過的。他雖然十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但並不想讓自己的骯髒玷汙了他。白鳴秋推開了他,說:“別隨便碰我,我不喜歡別人碰我。”但他的態度明顯不再那麼強硬。指揮官察覺到了這一點,不怒反笑,說:“抱歉,是我唐突了,我並不知道你不喜歡別人的接觸,我以後不會再隨便碰你了。孩子,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也不強求你,但是以你的處境在這個地方如何生存下去呢?我知道你的身世,你是白家小少爺,有兩個哥哥,母親生你的時候難產而死,因為有一雙紫羅蘭色的眼睛,繼母和父親待你很不好,兩個哥哥也視你如眼中釘,肉中刺,他們經常虐打你,但在那次恐怖襲擊中,你的父親也死了,繼母丟下你,帶著你的兩個哥哥逃走了,而你則被IOS研究所帶走,他們運用各種殘忍手段將你的身體改造成了特種作戰實驗體。剛說到這兒,白明秋的一雙紫羅蘭眼變成了紅色,周深被紅氣包裹,他痛苦地抱住了頭:“別說了…”指揮官見狀,趕忙一把抱住了白明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孩子,沒事了,都過去了,你現在已經安全了,沒有人會傷害你了。”白鳴秋大口喘著氣,緊緊攥著拳頭,一抹鮮紅從手掌下滴落,過了足足有一分鐘,白鳴秋身上環繞著的紅氣才慢慢散去,猩紅的雙眼又恢復成了原本的瞳色,他推開了指揮官,瞥見手中的殷紅,不太在意的舔舐乾淨。指揮官愣了一瞬,隨即又笑了笑說:“孩子,我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再做出決定。我們基地是這裡最好最優秀的,也是最正直的,絕對不會有其他傷害他人的想法,這是違反軍令的。基地的安保措施嚴格,你待在基地會很安全,不會再有人傷害到你。你的能力十分強,如果待在我們基地做特工的話,能幫到很多人。”這是他第二次說自己能幫到很多人了,白鳴秋盯著眼前的人看了足足有半分鐘,見他眼底澄澈的好意,並無半分惡,一瞬間有點愣住了: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都能待他如此,為什麼他們能這麼殘忍?白鳴秋不相信有人會無條件的幫自己,他直視著指揮官的眼睛,說:“安德爾先生,你我素不相識,為何要救我?你究竟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指揮官溫和地說:“孩子,我救你,並不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我救你,只因你值得。你值得被拯救,每個人都值得被拯救,無論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每個努力活下去的人,都值得被拯救。”指揮官的這番話,讓白鳴秋陷入了沉思,他從小到大都未曾感受過人世間的溫情,使他情感淡漠,他並不能理解這位指揮官說的話。雖然他並不想管其他人的死活,他從來都只為自己而活,但是為了有一個生存的環境,讓自己變得更強,去將從前傷害他的人千刀萬剮,他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說:“好,我答應你,我加入你們。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指揮官看著他笑了,說:“什麼要求?只要是我能辦到的,都可以隨便提。”白鳴秋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請將我的身世保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是特種作戰實驗體。”指揮官笑了笑,說,:“當然,即使你不說,你的個人檔案也是基地裡的一級機密,除了我和你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除非你自己告訴他。”見白鳴秋又在瞪自己,指揮官輕笑著說:“好了,不逗你了,走吧,我帶你參觀一下基地,再順便給你講一些基地的要求。”白鳴秋一邊在指揮官的帶領下,參觀著偌大的特工基地,一邊聽他著講特工手冊:“鳴秋,加入了特工BCT基地後,你就是基地的特工了,基地會為你提供環境優良的宿舍,各種高科技特工裝備,以及最全面的訓練場地。但同時,作為一名合格的特工,你需要牢記以下幾點:第一,行動要聽指揮。特工的一切行動都是十分危險的,切記不可私自行動。第二,不傷害無辜群眾。每個人的命都是命,都有活下去的權利。第三,理念至上,榮譽原則,敬業為魂,永不放棄。特工是勇敢者的遊戲,既然選擇了這一行,就應該做好了一切準備。你有可能會失去一切,包括你自己。第四,以上司為榜樣,不斷提升自我,善於合作。第五,細節決定成敗。

白鳴秋認真地聽著,並沒有留意到面前的樹幹,就當他要撞上去的時候,指揮官安德爾突然伸手在他額前擋了一下,白鳴秋的頭便猝不及防的撞上了安德爾的手掌,他不解的抬起頭,對上了安德爾的目光,那茫然的模樣,一瞬間讓安德爾想到了自己養的一隻名叫班尼的小狗,讓他覺得白鳴秋有點…可愛。他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說:“想什麼呢,都快撞到樹上了,剛剛走神了?”白鳴秋看著他,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比自己高大半個頭,俊俏的臉上滿是關心。在人工智慧高科技時代,人類的壽命可達150歲,此時的他正值青年,如此年輕的一個人,自己一手創辦了BCT軍事基地,足以證明他的實力。白鳴秋看著安德爾仍護在自己額前的手,愣了一下,不自在的別開了頭,說:“抱歉,我下次會注意的。”安德爾見白鳴秋冷淡的臉上總算有了一點表情,喉間溢位低低的笑聲,說:“剛才我說的,你都記下了嗎?”白鳴秋點點頭,:“記下了。”“好,現在用你的生命記住,你是BCT特工基地的特工。”

白鳴秋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決定前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他輕輕扇了扇翅膀,雙腳便離開了地面,朝著槍響的地方飛去。

[與此同時,新運城南門后街小巷]

“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江雁辭,你今天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乖乖跟我們走,你要是聽話一點,還能少吃點苦頭。”小巷裡,七八個人圍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手上都是刀、棍子之類的武器。這群人身後還站著兩個人,一個穿著一身奢侈品,頭髮染成金黃,一看便是個紈絝子弟,另一個身著白大褂,戴著面具,身高腿長,手裡拿著一把手槍,容貌看不真切。白大褂冷冷地吩咐道:“動作快點,對付一個剛成年的少年,難道還需要我出手嗎?我的時間很寶貴。”金髮男人連忙討好的說:“大人,我這就替你去拿下那個江雁辭!”

角落裡的少年渾身是傷,剛才被白大褂的那一槍擊中了肩膀,正扶著牆,艱難的穩定身形,聽見兩人的對話後,心中一片淒涼:弟弟,這就是你給我的生日驚喜嗎?這天晚上,江雁辭的弟弟,也就是和白大褂站在一起的那位金髮男人,興沖沖的跑過來對他說:“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小驚喜,今天晚上八點到淺月彎路后街小巷等我,一定要來哦!”江雁辭沒多想,自己平時待弟弟不錯,弟弟除了有些貪玩,也比較乖巧,便答應了。可沒想到,一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金髮男人從那群人手中隨便奪下了一根棍子,一步一步地朝江雁辭走來,壞笑道:“哥,很抱歉了,誰讓你哪方面的能力都比我強,會威脅到我江家繼承人的身份呢?一直以來,你哪方面都比我強,憑什麼?所以,你只好消失了,反正你的母親已經不在了。江家也沒有人會給你撐腰了。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死亡對你來說太簡單了,把你送去研究所,豈不是更好?我還可以反賺一筆,正巧你的這張臉,那些人也會喜歡。”“江楓,你!”江雁辭氣得牙關緊咬,一張嘴開開合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江楓與江雁辭並不是親兄弟,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兩年前,江雁辭的媽媽因病去世後,父親另娶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帶來了一個比自己小一歲的男孩,名叫陸楓。江雁辭的父親江群利做主讓陸楓上了族譜,改名江楓。家裡的僕人都在替江雁辭打抱不平,但奈何江群利是現任江家家主,他們也不敢多言。江雁辭從小便十分懂事,並沒有在意,反而為自己能有個弟弟而感到高興,弟弟也一直比較聽話乖巧,雖然不惹事,但有些貪玩,總纏著父親要錢出去玩,還去染了頭髮,父親也十分寵溺的給了他很多零花錢,那溫和的態度是江雁辭從來沒有體會過的。父親從小對他很嚴厲,從不說一句溫柔的話。母親十分疼愛他,為了他,沒少和父親爭吵。他也十分爭氣,創辦了一家軟體公司,在眾多軟體公司中拔得頭籌。可父親卻像看不到一樣,對他的態度並沒有緩和半分。兩年前,一向健康的母親突然病倒,沒撐幾個星期,便去世了。母親一去世,父親又娶了另一個女人,江雁辭一直覺得母親死的很蹊蹺。醫生說母親身上多處器官衰竭,這怎麼會呢?現在想來,估計是父已經有了新歡,設計害死了母親,好給他的小情人讓位。

看著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江楓,江雁辭的手撐著牆壁,胸口起伏不定,額頭上的汗珠滾落,嘴角掛著一抹苦笑,傷口處浸透了血跡。隨著每次呼吸一陣劇痛襲來,他咬緊牙關,用顫抖的手勢圖指住肩膀處的鮮血,但都無濟於事他苦笑道:“江楓,這就是你一直以來的想法嗎?這就是你給我的,生.日.驚.喜.嗎?”江楓站在江雁辭面前,言辭間帶著嘲諷的笑意:“是啊,怎麼樣,對這個生日驚喜滿意嗎?我親.愛.的.哥.哥。反正你也逃不掉了,我就實話告訴你,就連你母親的死也是你父親和我母親做的。”江雁辭猛然抬起頭來,用一雙斜長的丹鳳眼死死地盯著他,眼裡兇光畢露,充滿了滔天的憤怒和仇恨之色,牙冠因為緊咬而溢位血來,顯得陰森可怕,令江楓不禁打了個寒顫。江楓輕咳了一聲,笑著說:“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不跟你廢話了,你乖乖到我這邊來,帶上控制器,也能少挨幾棍子。”

雖然江雁辭勢單力薄,但這並不代表他會任人擺佈。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做夢!”江楓眯眼一笑:“既然這樣,我只好把你打暈帶走了。”江雁辭身上有多處傷口,又被他們逼進了死衚衕,眼下看著江楓手中的棍子朝自己襲來,他卻什麼也做不了。棍子越來越近,就當他打算聽從上天的安排時,一聲槍響從前方傳來,震耳欲聾,久久的迴盪在空蕩蕩的街道。江楓一驚,轉頭朝小巷口望去,只見一個穿著一身黑的少年站在巷口,肩上扛著一把,槍口對準天空,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月光灑落在他身上,形成一片迷離的光彩,露在衣衫外面的面板呈冷白色,彷彿誤入人間的神明,但那無法掩蓋的陰鬱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一雙子紫羅蘭的桃花眼,猶如無盡的深淵,看似平靜,卻隱藏著無盡的黑暗和痛苦。

江楓氣急敗壞地說:“你是什麼人,敢來壞我的好事!”

江雁辭艱難地抬起頭望向巷口,他視力很好,一眼便看見了那即使在夜色裡穿著一身黑也白的晃眼的少年,他淡漠的撥開圍堵的人群,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像一隻冷傲的白虎,環視著自己的領地。他穿著特工基地的衣服,身形勁瘦,一雙長腿裹在工裝褲中,十八九歲的樣子,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上去無情無慾,清冷禁慾又引人遐想。白鳴秋環顧了一下人群,緩緩開口道:“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我只知道你們在做違揹人性的交易,以多欺少。”說話間,看了江雁辭一眼。他的音質清冷溫潤,如清澈的溪水,洗盡一切塵埃,又如羽毛輕掃過心間,讓江雁辭感覺酥麻麻的。

江峰冷笑著說:“就憑你這個長著一雙紫眼又弱不禁風的娘娘腔,也敢來插手我的事?”

白鳴秋聽了,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眼神卻似夜色濃稠,帶著一種病態的美感,沉鬱的彷彿永遠化不開,絲毫讓人感受不到親切,只有無盡的恐懼。他將肩上的單手舉起,槍口對準了江楓的眉心,陰鬱的笑著:“你剛剛,叫我什麼?”江楓一看這架勢,立刻慫了,額上冷汗直冒,連連擺手道:“沒沒沒,我什麼也沒說!”白鳴秋眯著眼睛,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眸底深處陰鬱又漫不經心,薄唇微起,眉梢稍揚,看似慵懶隨性,卻有一股脾倪天下之氣。他淡淡地說:“這個稱呼我不喜歡,所以,你只好去.死.了。”白鳴秋說著,就要扣下扳機,這時,江雁辭扶著牆站了起來,低沉醇厚的嗓音傳來:“先別殺他,他留著有用。”白鳴秋抬眸望去,這個被人追殺的,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穿著一身黑襯衫,衣襬恰到好處的紮在西裝褲裡,即使負了傷,略顯狼狽,但身姿依然傾長而挺拔,比自己高大半個頭,生得十分俊朗,和他的目光相撞時,白鳴秋覺得那雙眼睛裡彷彿燃燒著兩團熾熱的火焰,令他十分不自在。

白鳴秋在江雁辭和江楓身上來回掃了幾眼,才將抵在江楓額頭上的槍口移開,輕輕的笑著說:“行啊,饒他一命便是。”說著,斂了笑,不等江楓反應,便自顧自的朝江雁辭走去。白鳴秋從特工手環中取出了傷藥,遞給了江雁辭。雖然他自己是實驗體,用不著這些藥,但它還是一直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江雁辭看著白鳴秋遞過來的藥,短暫的愣了一瞬,緩緩的接過,並不著急上藥,而是開口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清清冷冷的嗓音在江雁辭耳邊響起“我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曉人和,明陽懂八卦,曉奇門,知遁甲,運籌帷幄之間,決勝千里之外,自比管仲樂毅之賢,抱膝危坐,笑傲風雨,未出茅廬,先定三分天下的白鳴秋。我救你,只因你值得被拯救。我的老師告訴我,每個人都值得被拯救,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所以,要跟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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