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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毅瑤感應著少年身上的閃閃金光，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看著少女臉上恬靜安詳的睡顏，少年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宋毅瑤毛茸茸的髮絲，劉海下的眼神陰暗不定。
周圍雜亂的環境正在訴說著剛剛發生了什麼。
想到少女蜷縮在角落裡的樣子，程懷的心狠狠地抽痛起來，雙眸也因為憤怒變得猩紅。
懷抱著宋毅瑤的手不斷的收緊，生怕一下不留神他的乖乖就要離去。
“到底是怎樣的遭遇才能使你如此懼怕黑暗。”程懷壓低聲音喃喃道。
得知訊息的程順博，郝靜苑連忙開車回家，映入眼簾就是一片狼藉的景象，以及趴在地毯上兩個緊緊相抱的小人。
程順博看著這副場景，不由的想起他兒子發病時的樣子。
兩人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郝靜苑悄悄的將小瑤瑤抱在懷裡，仔細的檢查著少女的身體。
發現沒有什麼傷痕後，才鬆了一口氣。
許是他們動靜太大了，驚擾了被忽略在一旁的程懷。
只見程懷緩緩的抬頭，那眼睛中的血絲令人觸目驚心。
郝靜苑看著少年這副模樣，忍住心中的不適，儘量讓自己的語調平淡：“阿懷，你……你沒事吧？”
聞言，程懷不由的皺了皺眉，淡淡道：“我沒發病。”
這麼平靜的一句話卻讓郝靜苑和程順博感覺不適。
許是離開了之前的懷抱，郝靜苑懷裡的宋毅瑤不由自主的扭動了幾下身體。
察覺到這點，郝靜苑連忙將孩子抱到臥室，免得驚醒了她。
書房內，僅剩下父子二人。
程順博不由得擔憂的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聞言，程懷不由得勾唇一笑。
這笑容，在程順博的眼中看來格外刺眼。
不過這些年，程懷都這般對他笑，他早已經習慣了。
“我沒事。”
聽到這句話，程順博終於放心下來。
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那是發生了……”
程懷也沒有隱瞞，詳細的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聽完事情的經過後，程順博不由得陷入沉默。
他的眼神越發深邃，彷彿能夠穿透層層迷霧看清楚事實的本質。
良久，他才說道：“阿懷，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瑤瑤留在我們家已經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了，如果在這個時候查出她有心理疾病，那我們程家不免要落人話柄……”
程懷憤怒道：“難道就要對瑤瑤不管不顧了嗎！”
“她才多大，如果不得到及時的治療，就事關她一輩子的事啊！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聽著兒子這番斥責的話，程順博的心中一陣難受。
程家的家教是不允許出現這種事情的，可是……大局當前程家真的能做的到置之不理嗎？
“宋家已經為瑤瑤鋪好了路，等到她12歲時身份換回來再治療也來得及。今時不同往日，我們現在加倍的對瑤瑤好，說不定過幾天她就好了呢？”程順博苦口婆心的勸道。
程懷聞言，卻沒有接話。
只是緊緊的盯著程順博看，那雙漆黑的瞳孔中散發著寒冷的殺意。
“真的能好嗎？”程懷的聲音冰冷而又沙啞。
程順博心中一緊。
心理疾病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會不會被治癒。
“當然，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罷了。”程順博硬撐著道。
程順博下意識的想要摸摸兒子的頭，卻被意料之中的躲開了。
“哦，我知道了。”隨後，程懷便不顧程順博此時此刻的心情就離開了房間。
望著兒子決絕的背影，程順博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他何嘗不希望能夠親近自己的兒子呢。
可是，童年留下的陰影是他們成年人所體會不到的。
“哎。”程順博長嘆了一口氣。
程順博煩躁的拿出煙，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隨即吐出濃重的菸圈。
菸草味刺激著大腦，令大腦瞬間恢復清明。
程順博不由得苦澀的笑了笑，隨即掐滅手中的菸蒂。
……
翌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床上，少女慢慢地睜開眼睛。
一陣暖洋洋的感覺傳遞全身，讓宋毅瑤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昨晚上的事有些混亂，宋毅瑤只覺得渾身痠疼，特別是肚子，像是被火燒著了似的，又疼又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毅瑤才悠悠轉醒。
看著陌生的房間，宋毅瑤微微蹙起眉頭，昨夜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記憶像潮水般湧來，宋毅瑤不由得捂住腦袋，努力的回想。
突然間，耳旁一陣聲音傳來。
“瑤瑤～醒了？”程懷拿著書坐在椅子上溫柔的注視著對方。
聽到熟悉的聲音，宋毅瑤立馬從床上跳下來，走向程懷：“哥哥，我怎麼會在這裡的？”
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程懷輕柔的笑了笑：“看來是發生的事情太痛苦了，被自動遮蔽了呢？”
“是這樣嗎？”宋毅瑤喃喃道，心中卻在思考這句話的真假。
昨天晚上她確實有些神志不清，但也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潛意識的不願去想罷了。
程懷點了點頭。
“那我很不聽話嗎？”宋毅瑤不解的問道。
程懷微笑著揉揉少女的秀髮：“沒有，我家瑤瑤最聽話了。”
聞言，宋毅瑤的嘴角微微上揚。
程懷看著少女嘴角邊的笑容，忍不住呆愣了一瞬，眼中滿是寵溺。
就算瑤瑤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但也絲毫沒有打擊到她。
反而更加的純粹、快樂。
或許……這才是小孩子該有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