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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酒抖著手,拿著手裡的賬單,不敢置信看向面前的王老師。
“這是我師兄的賬單?”
“他再怎麼瘋,也不能兩個月的時間用了三十個電插板吧!”
“不是,這四十五個檯燈又是從哪來的?”
說到這,王老師可就不困了。
他這個月的獎金能不能拿到手,就看林清酒了。
她要是能大手一揮把這賬單給結了。
別說是他王醫生了,他們整個科室的醫生加護士都得拿獎金。
林清酒拿著長不見底的賬單,只感覺深深的絕望。
王安如想起當時發生的事,依舊覺得不寒而慄。
他搓了搓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悠悠的說道:“小酒呀,咱們師生一場,我怎麼著也不可能坑你吧。”
“這些東西都是你師兄在半個月前嘗試再次飛昇的時候毀壞的。”
林清酒一臉的迷茫之色。
王安如繼續解釋道:“他不是精神分裂了嗎?”
“在醫院裡也不閒著,天天帶著那幫病人修仙呢。”
“最近研究到血肉苦痛,機械飛昇了。”
“他病房裡以前還有個病友,現在我們都不敢讓他和其他人住在一起了。”
“他是真虎呀,真能帶著其他病人手撕插座,以雷電入道。”
“咱們醫院這兩個月已經停電五次了。”
“賬單上的燈泡全是停電跳閘的時候炸了的。”
“現在你師兄的病房裡都不敢有可以充電的地方,
一個沒看住,
“他就拿著鐵絲硬往那插口裡捅呀!”
“等我們人過去的時候,整個醫院全黑了,燈泡炸了好幾十個,你大師兄躺在地上頭髮鬍子全燒焦了。”
“大家都以為他沒命了。”
“沒人敢去救他,人還帶著電呢。”
“噼裡啪啦的直冒電弧光。”
“等人把醫院的總閘給拉了,才哆哆嗦嗦的拿拖把他從接線口給扒了出來。”
“他手指頭都燒焦了,我們本以為他肯定是被電死了。”
“沒想到,半個小時以後,他老人家生龍活虎的又爬起來了!”
“除了手指頭被電的跟個胡蘿蔔似的,屁事兒沒有!”
“這不,前幾天又手撕了我們幾張病床。”
“你看看我這頭髮,你看看我這所剩無幾黑髮!”
“我才三十歲呀,你看看我這滿頭的白髮。”
林清酒一臉的尷尬,
她知道的大師兄瘋,沒想到大師兄這麼瘋。
他自己天天魔怔似的,瘋瘋癲癲就算了,他居然還帶著同病房的病友一起搞事情。
林清酒有些怯生生的看向對面的王老師。
王老師說的話,她是信的。
大師兄從小練童子功,從不進女色,七八個人也難以近他的身。
這麼個人瘋了,尋常人根本就拿他沒辦法。
王醫生講到興頭兒上,氣得狂拍桌子,口若懸河,唾沫星子滿天飛。
“你看見剛剛唱大象那老頭子了嗎?”
林清酒默默的點了點頭。
“那老頭原本都快癱了!”
“走路一走三哆嗦!”
“連上廁所都得有人扶著,半個月前跟著你大師兄手插插線板,也通電了!”
“人是瘋的更嚴重了。”
“但老爺子這體格子,飛簷走壁,迅猛如牛,跟得了瘋牛病似的。”
“四五個護工都按不住他!”
林清酒看著王老師這一頭斑駁的頭髮,再想想幾個月前他給自己上課的時候那年富力強,精神矍鑠的樣子。
默默的把手裡的卡拍在了桌子上。
“王老師,卡里有二十萬,你看看夠不夠賠的吧?”
王老師接過卡,雙眼泛光,趕緊讓護士領著林清酒去繳費處繳費。
林清酒有些尷尬。
她就說呢,怎麼護士小姐姐從一進門看見自己就忍不住的笑。
原來是因為大師兄!
他老人家在短短的兩個月裡就已經上了六院的風雲人物榜。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
護士小姐姐還特意從脖子裡掏了個折成三角的符紙來。
“我私底下悄悄和你說啊。”
“我覺得你大師兄沒瘋。”
“這是他清醒的時候給我畫的,你看看這是真的嗎?”
林清酒眼角直抽抽,
行啊,大師兄,精神病院裡都不忘泡妞。
“帶著吧,是真東西。”
有了林清酒這句話,小姐姐喜的滿臉通紅。
“我就說嘛,他不能糊弄我。”
“我這張符,和他給其他人的都不一樣。”
林清酒本想給小姐姐科普一下,符咒有多種型別,從驅邪避禍,保平安,到止血,驅蚊,保證母豬下崽……
應有盡有。
不是隻有一種,肯定適合每個人的都不一樣啊。
但想想還是算了,就讓護士小姐姐保持住這份自己是獨一無二的錯覺吧。
照顧大師兄的時候也能上心些。
“我帶你悄悄去看看你師兄吧。”
“已經過了探視時間了。”
蘋果臉的可愛護士小姐姐帶著林清酒順路去了他大師兄的病房。
問就是去繳費處,必須從重點病房過。
大師兄的病房裡血紅一片,到處都畫滿了符咒,八卦,推算過程。
林清酒猛的看上去,只感覺腦袋一疼。
她正想後退幾步再看。
砰的一聲,
一張深深凹陷的慘白大臉,猛的出現在了視窗處。
來人露齒一笑,
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嘴角尖勾到耳邊,像是嗜血的大白鯊。
整個人瘦骨嶙峋,滿頭的長髮披散著,如同深山裡的人魈。
“嘿嘿,你來了。”
“你是來看我的吧,”
“呵呵,滿師門就你最有孝心,還記得我這麼個廢人。”
林清酒細細一看,那根本不是什麼鬼物,是渾身被長髮覆蓋的大師兄。
他行動迅速敏捷,詭異的緊,不像是活物,倒像是一隻行動迅速的大蜘蛛。
噌的一下,
一個倒掛著的人頭出現在了林清酒的面前。
大師兄居然是倒掛在屋頂上的,可屋頂根本沒有可供站立的地方啊?
一隻瘦骨嶙峋的骨節分明的手,猛的一下死死拽住了林清酒的胳膊。
林清酒想要往後退,但絲毫動彈不得。
蒼白恐怖的鬼臉,慢慢的貼近視窗,口中悠悠叫著林清酒的名字。
“清酒,是我呀。”
“是大師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