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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摔成了殘廢的林華,王芳菲滿意離去。
這兩兄弟沒有一個是好鳥。
當年自已拿著已經懷孕的化驗單去找林箐的時候,林華沒少在旁邊煽風點火,陰陽怪氣。
下一站,林箐。
林華的好哥哥,
害死自已的罪魁禍首。
其實她同意林華的觀點,最美味的蛋糕,當然要留到最後一口吃。
只是現在攻守之勢異形。
他們變成了美味的蛋糕,而她就是那個迫不及待想要撕開包裝盒,狼吞虎嚥大吃一頓的顧客。
…………………
林箐猛地睜開眼睛,心跳如鼓,汗水溼透了他的睡衣。
他剛剛做了一個噩夢,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噩夢。
撥出一口氣,瞥了一眼窗外,只見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然而,即使是在這微弱的光線下,林箐還是感到了一股強烈的不安。
她清晰地記得,在夢中,一個模糊的女鬼身影站在她的窗前。
哪怕再黑暗裡,那黑影也非常熟悉。
熟悉的讓他害怕。
她從黑暗中走出來的,無聲無息,卻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林箐感到一陣寒風襲來,室內溫度似乎瞬間下降了好幾度,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是誰?”
“你是誰?”
他的聲音越來越尖利,漸漸變成嘶吼。
縈繞在自已心間20多年的夢魘又來了。
女人不說話只是越走越近。
夢中的林箐發出了恐怖的尖叫,呼吸困難,活活的被嚇醒了。
現在回想起來,他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低聲喃喃道:“不可能的。”
“當年的事沒人知道真相。”
“連林華也只是猜測而已。”
他自言自語著,試圖讓自已冷靜下來。
告訴自已這只是一個夢,一個毫無意義的夢。
然而,她卻發現自已的雙手仍在顫抖,無法控制地顫抖。
心跳依然很快,彷彿剛剛從一場激烈的逃跑中掙脫出來。
他努力的安慰著自已。
“不會的,那女人那麼蠢,她怎麼可能想得到是我動的手。”
身後一個溫柔的聲音,同意的回答。
“對呀,那個女人那麼蠢,20年了都沒來找你,怎麼可能現在突然想通了呢?”
林箐雙眼通紅,臉上帶著一種病態的激動。
“對吧?我也這麼覺得。”
“不過是一個鄉下小土妞而已,居然還天真的相信她可以成為林家的主母。”
“我們林家家教多嚴啊……”
那個聲音悠悠地說道:“是啊,怎麼會那麼天真呢?”
林箐勉強的笑著,臉色難看。
笑容最終僵在了臉上,聲音顫抖。
“你,你,你是誰?”
林箐起的一身的雞皮疙瘩,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渾身冷汗直冒。
是誰在和他說話?
房間裡不是就他一個人嗎?
“誰?”
風吹過窗簾,露出了女人漆黑的身影。
黑影發出無比恐怖的笑聲。
“我就是那個蠢女人啊。”
她轉過身,對著林箐冷冷一笑。
她的容貌永遠停留在了18歲的樣子。依舊清純,漂亮,青澀。
永遠穿著白襯衫,藍裙子。
說完,女人縱身一躍,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林箐坐在床上,不能動彈,像凝固住的雕塑。
然而下一刻,那女人的身體穿過天花板,突然間重重的砸在了林箐面前的地板上。
骨頭從柔軟的面板裡紮了出來露出雪白的骨刺,四肢扭曲到了難以想象的角度,早已突破了人體極限。
腦袋更是如破碎的西瓜一般,砸的七零八落。
女人在抬起頭的時候,只剩下一隻完好無損的眼睛,腦袋上凹陷下去了一大片。
她就這樣頂著半個腦袋,用怨毒無比的目光,死死的叮囑坐在床上的林箐,紅唇輕啟。
“我帶著你的骨肉,回來找你了。”
“你開心不開心。”
明明是從三樓高的別墅跳下去的,
可王芳菲呈現出來的慘烈狀態,明顯不是三樓掉下去的效果。
她終於如償所願,
在殺死自已的殺人兇手面前重演了當年墜樓的那一幕。
林箐發出瞭如驢叫,馬嘶一般的絕望哀嚎。
他想要站起來離開這裡,想要轉身就跑,可身體怎麼都動不了。
整個世界好像被包裹在透明的保鮮膜裡,他哪裡也去不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破碎的女鬼。
她的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扭動著,努力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可惜,巨大的衝擊力將她渾身骨頭都打碎了,完全無法支撐起她的身體。
王芳菲只能以一種扭曲的姿態,在地上拖行。
她步伐緩慢而堅定,一步一步,像是向著林箐逼近。
林箐的鼻尖嗅到了腥氣,讓他忍不住感到噁心。
他想要尖叫,想要逃跑,但是恐懼像一塊巨石,緊緊地卡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無法發出聲音。
他的瞳孔逐漸放大,視線變得模糊,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心跳聲在耳邊響起,像是瘋狂的鼓點,讓他感到無法呼吸。
汗水從額頭滑落,沿著臉頰流下。
女人咧開嘴笑了,破碎的半張臉上,深情款款,她湊過去,在林箐的臉頰旁,落下了一個鮮紅色的吻。
“我回來了。”
“你不開心嗎?”
“不是說你愛我嗎?”
“你敢不敢轉過頭,看看我的臉。”
王芳菲的面孔,血淋淋的,猙獰可怖,離他只有短短的十厘米。
她的眼神彷彿能穿透他的靈魂,讓他無處可逃。
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強烈到幾乎讓他窒息。
隨著那低沉、近乎詛咒的低喃聲在耳邊迴盪,林箐的精神防線徹底崩潰。
他的喉頭上下滑動,眼睛開始模糊,意識逐漸消散。
最終,他徹底暈了過去。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彷彿聽到了王芳菲的笑聲,那笑聲充滿了嘲諷和戲謔。
再次醒來時,天剛朦朦亮,身邊傳來熟悉的體溫。
他一把手緊緊摟住小情人,如水蛇般的細腰。
幸虧,幸虧一切都是夢。
他想起來了,前一天晚上,他是在自已給情人準備的小別墅裡休息的。
房間裡不可能空無一人。
只是夢而已,林箐這樣安慰著自已。
沒有什麼女人,沒有血腥一吻,也沒有之前的房間。
只是個夢而已。
他緊緊地抱住自已的情人,渾身顫抖著。
想要努力地從年輕女人的身上感知那種蓬勃的生命力。
女人則輕輕撫摸著男人的頭髮,她的動作溫柔而細膩,彷彿在安撫一個受驚的孩子。
突然,女人回過頭,
那一瞬間,原本溫柔的面容變得破碎不堪,半張臉彷彿被什麼恐怖的力量撕裂開來,露出了陰森森的骨骼和血肉模糊的傷口。
破碎的嘴發出深情的呼喚。
“林箐。”
“ 20年了,我好想你啊。”
林箐被這一幕嚇得半死,他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想要逃離這個恐怖的夢魘。
“夢,一定是夢。”
但女人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她的手指冰冷而僵硬。
他想要掙脫她的束縛,但卻發現自已的身體已經被她牢牢地控制住了。
女人似乎並不在意林箐的恐懼,她繼續用她的方式安慰著他。
她的手指在他的頭髮上輕輕滑過,像是在彈奏一首輕柔的曲子。
“夢!”
“是夢!”
林箐口裡發出絕望的嘶吼。
他再次昏了過去,醒來依舊在這個房間裡。
20年前的愛人依舊不離不棄的陪伴在他身邊。
夢魘永遠都不停止。
不論他嘗試醒來多少次,都會被再次拖入那恐怖的地獄。
到最後他已經分不清夢魘和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