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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先穩住對方。
“小姑娘,你腿腳不方便,父母怎麼不陪你出來呢?“
“家裡就你一個人嗎?”
“用不用別人照顧你。”
花花乾笑道:“家裡有人,都上班去了。”
“你去看病是吧?”老頭笑的詭異。
“我剛從醫院出來就看見你了,快做手術了?”
“醫生都是騙人的,就是為了騙你的手術費,你要有錢做手術,不如留著吃吃喝喝。”
“就你這情況,我看的多了,做手術也未必能好啊?”
“再說了,你長那麼漂亮,腿腳不方便也不影響什麼啊。”
花花臉色變得煞白,原來老頭從醫院開始就跟著自己走了。
她心裡在驚聲尖叫,臉上卻只能帶著禮貌的微笑,有一搭沒一搭的硬聊。
“沒法退錢了,已經定好手術時間了。”
“哎呀,可惜了。”
老頭面上一片惋惜之色,像是花花用的錢是自己的一般。
“你幾歲了,有二十五沒有?”
“這年齡都算大齡剩女了吧?”
“你看叔怎麼樣?”
“年紀大的人會疼人,叔今年六十,正當年。”
“你要是能看得上叔,叔不嫌棄你。怎麼樣?”
“你看看你的條件,腿腳不方便,除了叔這樣的好心人誰能看上你呀?”
“像你這樣的人,嫁給別人都是累贅,幹不了活,也領不了小孩,叔是年輕的時候被耽誤了。”
“這緣分啊,都是命定的,你看今天出來,不就遇見你了嗎?”
“叔得意你。”
花花整個人都在發抖,她努力的推著自己的輪椅,恨不得輪椅後邊插上兩個火箭飛奔而去。
可惜她寸步難行,老頭身上油膩的味道,就環繞在自己身邊,籠罩在他的鼻腔裡,直往腦子裡鑽。
她感到一陣絕望,兩眼發直,嘴裡苦澀。
花花正傷心欲絕,絕望痛苦,突然就看見一個貴婦從街角處轉了出來。
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跑的飛快、像是後邊有鬼怪在追她一樣。
“開門,快開門!”
“她追上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
那貴婦在離花花不遠的地方,鞋跟被地面的縫隙卡住,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花花都覺得奇怪,她從未見過一個人能平地摔的那麼慘,膝蓋都全摔破了。
那女人卻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站起身來就趕緊上車,揚長而去。
留下了一地的汽車尾氣。
花花正看著街面上留下的那一隻碎鑽高跟鞋發愣呢,身後的老頭狠狠的一口黃色的濃痰啐在了地上。
“呸,女人都是拜高踩低的。”
“活該,怎麼不摔死她呢?”
花花愣愣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就看街角處飛奔出來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女孩。
“站住,你跑什麼?”
“你給我回來!”
“把話說清楚。”
那女孩生的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氣質冷豔不凡,。
不知道貴夫人為何會這麼怕她,一溜煙坐上車便跑了。
那漂亮的小美人正是林清酒。
林清酒如個細腳伶仃的圓規似的,站在街角叉著腰指著那揚長而去的法拉利跑車,怒噴。
“許若梅,你給我下來!”
“你跑什麼?話還沒說清楚呢!”
“我媽到底去哪了?”
她一回頭便看到了坐在輪椅上如落難的小鵪鶉般瑟瑟發抖不敢動的花花和花花身後死死的拽著輪椅不放手的變態老頭。
林清酒手裡還拎著個挎包,是前幾天王老師來找她的時候,給她送資料帶來的。
上邊寫著海市六院精神病住院部的紅色大字。
林清酒絲毫沒有猶豫,幾步走到了花花身前。
“不是說好的,今天中午來我這諮詢嗎?”
“你怎麼遲到了呀?”
花花好奇的抬頭,看著林清酒,就像在看天神下凡一般。
“啊,對,對不起。”
“我遲到了。”
林清酒叉著腰,剩餘的怒氣都發洩在了老頭的身上。
她剛剛掐指一算,早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面前的小美女明顯是被這老頭給劫持了,她腿腳不方便,根本走不了。
讓這老流氓活活的追了兩條街。
林清酒一甩手裡提著的小包袱。
“醫生沒有和你說過嗎?你有非常嚴重的精神分裂加暴力傾向,還特別喜歡捅人。”
“每個星期,你都得過來我這邊複查。”
“難道你想再被六院抓回去嗎?你現在還在觀察階段。”
說著,林清酒笑眯眯的看向手指已經鬆開輪椅,有些彷徨的老頭子。
“您是哪位呀?”
“是她爺爺嗎?”
“我早就已經說過了吧,她是非常危險的精神病人,不能隨便放出來,得看好了。”
“她狠起來的時候,連自己都捅。這腿就是被她自己捅傷了的。”
“你們家屬能不能對精神病人負點責任呀?”
老頭子狠狠的推了一把輪椅,差點沒把坐在輪椅上的花花給推的摔出去。
“我,我不認識她。“
“你誤會了。”說著,他就想跑。
“去哪兒呀?”
“你不是她爺爺嗎?趕緊過來,今天的藥還沒吃呢?”
花花紅著眼睛拽住了林清酒的手。
她明白林清酒的意思了,這劇情她熟,他能配合。
“醫生,我剛剛差點就忍不住了,我很激動。”
“我剛剛就想殺人了,要不是這老爺爺扶著我,我剛剛就衝出去了。”
“我剛從醫院裡領完藥回來,就覺得手癢了。”
老頭轉身就跑,嘴裡胡亂喊著。
“我不認識她,你放開我!”
花花這時候,心裡對老頭的恐懼全都消失了,像開玩笑似的拽住了老頭的衣角。
“你別走呀,你不是說要和我在一起嗎?”
“醫生他不是我爺爺,他是我老公。”
老頭的臉一白,急得狠狠一推輪椅,轉身就跑。
林清酒配合的更妙。
“你老公是不是看你腿被自己捅傷了,想拋棄你,這種渣男怎麼能讓他走呢?”
說完就加入了撕扯老頭的隊伍。
花花坐在輪椅上,手腳不方便,她可是勁兒大的很。上去就把老頭的油膩膩的襯衫腳給拽住了。
“去哪啊老爺子?”
“剛剛你說的話我可都聽見了,不是說你們是天生的緣分嗎?跑什麼呀?”
“你他媽,腦子有病呀!”
老頭狠狠的推了一把林清酒。
林清酒順勢往後一跳,手裡拽住老頭襯衫的手卻絲毫不動。
只聽呲啦一聲,老頭身後的兩片衣服隨風而去,露出一身佈滿疣子的後脊背。
“男生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大爺,你這是HPV感染後生的疣吧?”
說著,林清酒嫌棄的扔開了手裡的兩塊破布,甩了甩手。
“這位小姐從醫院出來,你開始就跟蹤她了。”
“我要報警了,你哪也不許去。”
老頭本來還想問林清酒要撕破他衣服的費用,現在一看對方掏出手機要報警了。
哪裡還顧得上一件衣服的錢,轉身就跑。
碎裂了的襯衫,像兩片雪白的小翅膀在半空中跳躍飛舞,隨著老頭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牆角處。
花花莫名的很想笑,原來發瘋真的能解決問題。
在外行走,身份是自己選的。
想裝什麼,裝什麼。
精神病人這個人設,她很喜歡,只可惜她沒有林清酒身上的利器。
花花抬起頭來,滿臉都是淚水。
“小姐姐,謝謝你。”
“你這包真好用啊。”
林清酒笑著道:“我是心理諮詢師,前面那家花開富貴心理諮詢室就是我開的。我老師是六院的主任,這是我們發教材用的包。”
花花眼前一亮,“你還有多餘的包嗎?”
“能不能賣一個給我,以後出門我就背這包。”
林清酒和花花一拍即合。
“放心,有的是,我再給你拿一個。”
警察來的很快,沒兩分鐘就趕到了現場。
林清酒把那兩片從老頭身上撕下來的襯衫,交給了面色古怪的警察。
“這是嫌疑人身上撕下來的衣服。”
“他裸著上半身就衝出去了,監控上看應該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