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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平常和他玩的好的小青年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把劉老三從牆頭架了下來。
劉老三下來以後,臉嚇得煞白,話也說不清楚,來來回回就一句。
“吳大爺不中用了,他瘋了。”
“他真的瘋了,他把你們家養的那頭,大白豬給殺了。”
“怎麼可能!”
村長緊皺著眉頭,他們養的豬可都是留著過年殺年豬用的,和外邊那種六個月就出欄的小豬可不一樣。
個頂個的體重都得有個二百五六十斤。
每次殺豬都得四五個青壯年摁著,都不一定摁得動。
有的時候豬還會跑了,一溜煙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去年不就是嗎?光追豬追了半天。
吳大爺就是再強壯,也不可能一個人把一頭兩百多斤的豬給宰了。
“不可能!”
“別胡說八道。”
村長臉色一緊,他是有見識的老人,知道不能貪功冒進,點了幾個膽子極大的青年後生,讓他們爬上牆頭再探一探虛實。
幾個人爬上牆頭,就看見,一隻沒有頭的大白豬的屍體橫躺在院子當中。
腔子裡的血咕嚕咕嚕直冒,流了滿院子。
夜晚的月光如銀煉般灑在院子裡,雖沒有一點燈火,但看的就如白日一般清清楚楚。
老爺子此時正在燒水燙那豬臉上的毛呢。
他一個人坐在院子當中,正乾的起勁,渾身的血衣也不去換,眼睛緊閉,但絲毫不妨礙他的行動。
村長聽了幾人的描述,立時就明白了。
這哪是什麼夢遊啊,只怕是中邪了。
“快,去鄰村把那黑婆子請過來看一看。”
眾人焦急的等待在門外,等看事的過來。
村子裡一般都得有一兩個看事的,以前每個村子裡都有這種人。
黑婆子,過來以後看都沒看一眼,就拍著胸脯保證。
“沒問題,不就是中邪嗎?”
她處理過的中邪,掉魂,事情多了去了。
“一點事兒都沒有,包在俺身上。”
說著,便要開啟院門進去,卻被村長一把給攔了下來。
“別,您老可不敢說這種大話。”
“先看看裡邊的情形,再決定自己能不能行吧。”
“別白白害了你一條命。”
黑嬸子平日裡和村長還有點不清不楚的瓜葛,所以村長特意提醒了她一聲。
幾個青年後生把黑嬸子顫顫巍巍的扶到了牆頭上站著。
此時,院內吳大爺已經徒手把豬腦袋上的毛都給鉗乾淨了。
豬頭洗的乾乾淨淨,放在一口足足一米的大黑鍋裡。
吳大爺不知道又在搗鼓什麼,轉到廚房裡去了。
半晌之後,他抬了滿滿半鍋的菜籽油出來。
蒜頭,花生米,辣椒,花椒,八果,砂仁,都往油鍋裡放。
滾燙的油裡翻滾著各種香料混合發出的好聞的味道。
便有人嚥了咽口水。
“沒想到呀,老爺子還有這等手藝。”
眾人有些羨慕的看著,院裡恐怖的一幕。
便見吳抬起頭對著月亮露出了一張帶著詭異笑容的臉,暗啞的嗓音從那喉嚨裡冒出。
“靈魂之子,澆給~”
刺啦一聲
熱油混著香料潑在了豬頭之上。
緊接著駭人的一幕發生了,半鍋熱油泡著豬頭,刺啦刺啦直響。
濃煙滾滾,熱油滾燙,可吳叔像是根本感覺不到害怕和疼痛一般,將一雙手伸進了油鍋裡。
頓時,血紅的水泡在他的手上翻滾而出,手指尖的面板立馬脫落,露出蒼白的骨節。
他卻像絲毫感覺不到痛一樣,揪住那半張豬頭的臉皮,硬生生的把半生不熟的半截臉皮給扯了下來,往自己的嘴裡塞去。
“他幹嘛呢?”
站在屋牆上的後生們一個個都快嚇瘋了,慘叫連連。
原本胸有成竹的黑大姐看了這模樣,哆哆嗦嗦的從牆頭滑了下來。
跑的飛快,像有惡狗在身後追一般。
她只留下了一句話,“你們再請高人吧!”
“這事我處理不了,太惡了。”
說罷,黑大姐便跑了。
只剩下幾個後生,一臉鐵青的看著吳叔用那露出白骨,被熱油燙成虎皮雞爪的爪子撕著豬臉皮,硬生生的往嘴裡塞。
狼吞虎嚥,一臉陶醉,
像是吃到了什麼天下至尊的珍羞之味一般。
他吃肉的樣子不像是個人,倒像是一頭餓了許久的野獸。
半生不熟的肉在他的唇齒之間咀嚼,炸開,血肉橫流。
他吃的太著急了。
匆忙間,吳叔連把自己的手指頭都吃了半個,都未發現。
門外的吳家嫂子已經哭成了個淚人。
“報警,快報警!”
“咱們都不敢進去。”
“警察有槍,身上有正氣,他們敢處理這事!”
待到天亮之時,警察過來的時候,吳大爺已經將整個豬頭吃完了。
他傷痕累累的抱著沒有頭的大白豬屍體,躺在院子裡。
渾身上下又是血,又是油,人事不知。
兩隻手都快熟了。
參考沒上醬油前的虎皮鳳爪。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精神已經不正常了,有嚴重的暴力傾向。”
“因為躁鬱症被送進了第六醫院。”
林清酒聽完了王老師的敘述,只覺得頭皮一緊。
什麼東西這麼兇!
只怕是不好對付。
裡面定是有些緣故的。
俗話說的好,冤有頭債有主。
若只是一般偶遇,撞了邪,對方不會對吳家人恨到這種地步。
定要毀了吳大叔的一雙手才罷。
總不能,無緣無故將他們父子二人害成這樣。
林清酒聽著都覺得疼。
豬做錯了什麼,
憑什麼受傷害的總是它,
這才叫真正的翻臉呢,
物理上的掀起你的臉皮來。
林清酒:“王老師,你若是信得過我,就把他們倆放在一個病房裡吧。”
“我大概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