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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改過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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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秦天按計劃偷偷跟著林幼薇回家,讓他吃驚的是,林幼薇不僅要上學還要在學校圖書館打工,秦天足足等了三個小時,下午五點放學,八點才結束。

林幼薇走在小道上,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是有人在自己身後,可回頭一看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

秦天在電線杆後面舒了一口氣,而後又繼續跟上腳步。

接下來林幼薇幾乎三步一回頭,秦天換著法子躲避其視線,可把秦天累壞了。

秦天不禁感嘆林幼薇的防範意識太好了,真要把他累死了。

大約半個小時,林幼薇在一個簡陋的小屋下停了腳步,深深的看了一眼才走了進去。

秦天在屋外靜靜等候,不一會里面就傳來了聲音。

“你怎麼又這麼晚回來!?想餓死老子嗎?”一個男人的叫罵聲傳來。

“我...我要去工作賺錢,不然家裡沒有錢了。”林幼薇的聲音聽上去充滿了恐懼,斷斷續續的。

“你還好意思提錢?這麼久了老子還沒吃上肉!你幹什麼吃的?”男人的叫罵聲不斷傳來。

“我...我會努力賺錢的...”林幼薇卑微的說道。

“身上還有沒有錢?”男人看著林幼薇說道。

“你又要去賭?不行,我沒錢了。”林幼薇眼神堅定,她堅決不能把最後的錢交給這個爛賭鬼。

“喲呵?長能耐了?敢這麼和老子說話!?把錢拿來!”男人一巴掌摔在林幼薇臉上,後者被這強大的力道扇倒在地。

林幼薇的右臉已經紅腫起來,眼淚不停的往外冒,但是還是懇求的說道:“你別去賭了,我求求你!”

“還敢頂嘴!”

男人真要有所動作,砰!

反鎖的大門被暴力的踢開,門口站著赫然是秦天,秦天此時低著頭看不見任何表情。

男人被嚇了一跳,看著門口的秦天問道:“你他媽誰啊?”

秦天往前走去,沒有理會男人。

“我他媽問你是誰!”男人再次罵道。

秦天還是不予理會,扶起倒地的林幼薇,看著林幼薇紅腫的臉,秦天的怒意飆升,已經到爆發的邊緣了。

林幼薇的眼淚和雨水般不停落下,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癱倒在秦天的胸口。

秦天能感受到胸口在不停抽動,還有隱隱的哭聲。

秦天扶著林幼薇就要往外走,但男人再次攔住秦天:“你他媽要幹什麼?把她放開!”

秦天爆發了,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我之所以還沒有弄死你,是因為你是她父親,要是你再敢犯賤,我就弄死你!”

秦天宛如一隻暴跳如雷的惡魔正盯著自己的獵物,男人面色發白,雙腿不停的顫抖,就連點頭都做不到了。

秦天放開男人抱起林幼薇就往家裡趕去。

嗚嗚嗚...嗚嗚...

走著走著,林幼薇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被擊破了,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秦天看著懷裡哭成淚人的林幼薇沒有過多打擾,靜靜的在黑夜裡穿梭。

他知道,現在讓她哭出來會好受點。

良久,林幼薇逐漸沒有了聲音,只是在不斷抽泣,她開口道:“放我下來吧。”

秦天將林幼薇放了下來,活動了下手臂,兩人就這麼走著誰都沒有說話。

“你爸...一直都這樣嗎?”秦天開口打破了寂靜。

林幼薇搖了搖頭:“他不是我爸,是我叔叔。”林幼薇紅著眼眶說道。

“你為什麼會和你叔叔住在一起?”秦天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爸媽都不要我了。”林幼薇說出這話時,帶著哭腔,看的出來這件事是她的心結。

秦天沒有問下去,保持沉默。

“十二歲那年,我爸媽把我丟在叔叔家自己走了,我找了他們很多年,但一直都沒有訊息,原本我叔叔不是這樣的,嬸嬸還在的時候,叔叔對我還是很好的,自從嬸嬸意外去世了,叔叔就變了個人...

喝酒、賭博成為了他每天唯一的事,也就是從那時候,我成了這個家唯一的經濟來源,我每天必須得去打工賺錢,因為我要養這個家,叔叔畢竟養了我六年,我想過要走,但走了我叔叔一個人怎麼辦?”林幼薇述說著心裡話,秦天也安靜的當起傾聽者。

秦天有些心疼這丫頭,不僅要上學,還有個賭鬼叔叔需要照顧,真不知道她這段時間是怎麼撐過來的。

秦天突然開口說道:“你討厭現在的生活嗎?”

林幼薇自嘲的笑了笑:“又有什麼辦法呢?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為什麼沒有辦法?我有辦法。”秦天神秘一笑,帶著蒙圈的林幼薇回到了那個簡陋的小屋。

秦天一走進來,屋裡的林江嚇了一大跳,膽顫的說道:“你...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

跟我走。秦天沒有廢話,也不管林江答不答應就將林江帶了出去。

秦天吩咐了林幼薇在家裡好好待在,隨後,秦天將林江帶進劉伯的車上。

劉伯是秦天會小屋的路上通知過來的。

“劉伯,回家。”秦天對主駕駛的司機說道。

好的少爺!劉伯啟動車子駛向前方。

林幼薇在門口看著車子離去,眼神裡滿是複雜。

你們要帶我去哪?車上的林江大感不妙。

別廢話!到了你就知道了。秦天煩躁的說了一句。

林江膽戰心驚的坐了三十分鐘的車,終於到達了秦天的別墅。

進去。秦天喊道。

林江走了進去,對著周圍的環境練練感嘆:“這裡是天堂嗎?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房子...”

羨慕嗎?秦天坐到沙發上問道,隨後示意林江坐下。

怎麼不羨慕呢?林江嘆氣說道。

呵!我還以為你就只知道酒呢。秦天嘲諷了一句。

林江竟無言以對,默默坐在沙發上。

她看到你這樣會高興嗎?秦天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林江為之一顫。

你...你什麼意思?

劉伯送來了一聽啤酒,放在桌上就走了出去。

秦天打了一罐啤酒放在林江面前,又開啟一瓶自己喝了一口。

見林江無動於衷便問道:“喝啊!怎麼不喝了?你不是最喜歡喝的嗎?”

林江一直低著頭不肯講話。

“喝吧,大男人的別磨嘰!”秦天催促道。

林江搖搖頭,還是沒有說話,眼神中滿是複雜。

“喝酒、賭博、當混子、打女人,我要是她,做鬼都不安心。”秦天有喝了一口啤酒說道。

林江眼眶紅紅的,卻還是沒有說話。

“你愛她嗎?”秦天一句話,讓林江有了反應。

愛...愛到骨子裡...林江頹廢的開口。

秦天搖了搖頭:“一點沒看出來,你如果愛她就不會變成一個爛人了。”秦天的話很傷人,但他還是要說。

你不懂...林江一句話,秦天怒拍桌子吼道。

“我不懂?活成這個死樣子就是愛她了嗎?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你難道準備這樣過一輩子嗎?我他媽真為你老婆感到悲哀,嫁給你這麼一個男人!”

別說了!別說了...林江情緒失控眼淚止不住留了出來,讓他變成這個樣子,就是因為他太愛自己的老婆了,經過秦天的刺激他再也忍不住了。

良久,林江緩了過來。

“我也不想變成這樣,我老婆死後,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走出來,只有酒才能讓我不那麼想她...”

秦天眼神逐漸溫柔,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她並沒有走。秦天平淡的說出來這句話。

林江複雜的看著秦天。

秦天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道:“她一直都在你心裡。”

林江用心感受,閉上眼睛哪一刻,他看見了他最愛的人。

蓉兒...是你嗎?

江哥,你要好好活下去,我一直在你身邊...這些話都是林江的想象而已,但經過秦天的話語,讓這一切變得那麼真實。

此時,林江睜開眼睛,眼神裡滿是感激和堅定:“謝謝你,我知道怎麼做了。”

先別謝我,你現在最對不起的人是林幼薇,好好和她聊聊吧,我讓人送你回去。秦天微微帶點笑意的說道。

謝謝。林江走了出去,秦天叫住了男人。

林江回頭,看著秦天。

“你欠的債我已經還清了,不用還我,全部還給林幼薇,這是你欠她的。”秦天說完就將門關了起來。

林江再次流出眼淚,他做了一個舉動,對著門做了一個九十度鞠躬,隨後上了劉伯的車往家裡趕去。

車上,林江一直看著窗外,他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林幼薇。

就這樣過了一路,不知不覺劉伯已經停車了。

“小夥子,下車吧,別讓少爺失望。”說完林江下車了,劉伯啟動車子就走了。

林江走到門前,遲遲沒有進去,經過幾分鐘的思想鬥爭,林江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林幼薇正坐在小木桌上打瞌睡,桌上擺在兩碗麵條,一碗只有麵條,另一碗,稀稀疏疏的有幾條肉絲。

林江越來越內疚,懷著忐忑的心走到林幼薇面前。

林幼薇聽到聲響起身,看到是自己叔叔回來了,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警惕的說道:“叔叔,我只有買這一點肉的錢了。”

林幼薇下意識的動作,林江感到十分心痛,他怎麼能這麼畜牲?

林江突然跪了下來。

林幼薇嚇了一大跳,立馬上前扶起林江,任憑林幼薇怎麼拖拽林江就是不起來。

小薇。林江的突然開口,讓林幼薇停下動作。

小薇這個字眼,從嬸嬸走後再也沒有從叔叔嘴裡說出來過。

“小薇,你一定很恨我吧?叔叔對不起你,沒有把你照顧好,還動手打你,我不是人,我是畜牲,我林江向你保證!從今天起絕對不碰賭酒!找個好工作,如有食言,不得好死!”

林幼薇紅著眼眶,林江改過自新的畫面她夢到無數次,今天終於迎來了,心裡說不出來的感動了。

“小薇,我不奢求你一時間原諒我,我會用我的行動證明,我說過的話,不會食言。”

嗚嗚嗚...林幼薇哭了出來:“叔叔,我只想和你好好生活,我就剩你一個親人...”

孩子,如果你不嫌棄,以後我就是你爸爸,我會像對親生女兒一樣待你,絕不讓你受一點委屈。林江堅定的看著林幼薇說道。

林幼薇沒有說話,默默的的坐在凳子上。

林江已經知道林幼薇會是這個反應,但心裡還是有些不好受。

“爸,快上桌吃飯。”良久過去,林幼薇開口說道。

林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幸福來的太突然:“唉!乖孩子,吃飯...吃飯。”林江再次流出眼淚,立馬上桌拿起那碗沒有肉絲的麵條大口吃了起來,將有肉絲的那碗麵遞到林幼薇面前。

孩子,你也吃。

林幼薇端起面吃了起來,這次的面很好吃,別有一番風味。

第二天,林幼薇起床的時候,看到桌上的麵條和一張紙條。

“乖女兒,老爸去找工作了,你把飯吃完趕緊去學校,別遲到了。不食言的爸爸,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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