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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閔山卻將目光移向賀鳶道:“老夫自當義不容辭,但還得請賀小友來協助一二。”
賀鳶笑道:“當然可以。”
沈弈微皺眉頭:“師父!”
賀鳶回過頭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目光。
姚閔山不就是想要將他的實力暴露在周圍人面前嗎?他不會讓姚閔山得逞。
賀鳶走上前幾步觀察著結界上及周圍的痕跡,那結界果然是被人故意削弱的。
寒潭中的惡蛟又再一次衝出水面,開始撞擊結界。
這一次撞擊,結界有了要破裂的跡象!
“結界快破了!!大家小心!”
不知是誰忽然喊了一聲,大家迅速列陣圍去。
手持法器,開始合力加固結界。
封印惡蛟的是萬生結界,一旦加入佈陣,就必須堅守到最後。
否則一人撤法,結界就會破裂,各人注入到其中的靈力會反噬打回其人身上!
結界及時得到加固,將寒潭下的惡蛟暫時壓制住。
該結界須耗費巨大靈力,且佈置起來需要十分長的時間。
當加固好結界後已經到了傍晚之時,眾人皆是神色疲憊。
寒潭中的惡蛟也再次潛入深水中,不再出現動靜。
萬花宮宮主站起身向眾人道:“各位,結界已經加固好,大家辛苦,快請回去休息吧。”
眾人應聲也起身往回走,賀鳶問向身邊的徒兒道:“小弈,可還好?”
沈弈對著他微微一笑:“師父放心。”
楚楓禹不知什麼時候到了賀鳶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賀鳶扭頭,看了眼楚楓禹,下意識將視線移到了他身後的杜莜月身上,對方看著正在和自己身後的徒弟打招呼。
楚楓禹沒注意到他的視線,直接一手搭在他肩上將人推著走。
邊走著,邊示意賀鳶往左邊瞧。
“欸,你看那姚赫遠……”
賀鳶順著他說的話看去,那姚赫遠面上倒是一副疲憊的樣子,可腳步走的確是十分沉穩。
楚楓禹繼續低聲道:“我早就看那姚赫遠不順眼了,他果然不是什麼好人,剛才定是在偷懶!”
賀鳶笑了笑道:“難得這次你看人這麼準。”
楚楓禹一喜:“你也看不慣他是吧!不愧是我楚楓禹的好友。”
他拍著賀鳶的肩膀,身後突然一個聲音喊住了他們。
“賀小友、楚長老!”
他倆轉過身,看見了身後的萬花宮宮主雲湘林。
雲湘林走上前向他們二人頷首致意,然後道:“感謝二人此次相助,今日干脆到我萬花宮來歇息吧,明日萬花宮將設宴酬謝此次各位的相助。”
賀鳶看了眼一邊的徒弟,便拒絕了。
“雲宮主,在下早已在客棧交了定金,就不去叨擾了。”
楚楓禹:“對對,我也是。”
雲湘林若有所思:“那也好,不過還請二位明日一定得來。”
見他們兩人答應,雲湘林就走了。
人走了,楚楓禹忽然湊到賀鳶耳邊道:“聽說這萬花宮主雲湘林和那姚閔山年齡一般大,怎麼看著還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他轉頭想問賀鳶,忽然注意到他身後的人。
心道不好,趕緊遠離賀鳶道:“那個賀兄,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賀鳶看著急忙離去楚楓禹很是不解。
他轉過頭,瞬間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想來楚楓禹也是想給小弈和莜月留點單獨相處的時間吧。
杜莜月本來是在和沈弈商量去街上賞花燈的事,沈弈的注意卻一直在前面的賀鳶身上。
她心想:難道小弈是想帶著賀前輩和我們一起去玩?
於是走上去,笑著問賀鳶道:“賀前輩,莜月賞花燈如何?”
賀鳶笑了笑,他們去玩,帶上自己去多不合適?
於是叫來沈弈道:“小弈,你帶著莜月一起去玩吧。”
他取下錢袋,遞過去:“喜歡什麼東西買就是。”
沈弈沉著臉不說話。
缺心眼的杜莜月總算看出不對,趕緊道:“賀前輩,想必小弈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我就自己去轉轉就好。”
杜莜月說完,慢慢轉身要走。
賀鳶卻忽然喊住了她。
徒弟這是怎麼回事?既然喜歡人家就該多和人相處才行啊。
像他怎樣悶在心裡,人家姑娘哪兒能知道他的心意,難怪回來後經常心不在焉的,想來心中就是在憂心這事吧。
為了不讓徒兒錯失所愛,日後再悶悶不樂,賀鳶決定不再隱藏了。
他低聲對著沈弈道:“小弈,既然喜歡人家像你這樣可不行啊,得多和人家姑娘相處才行。”
沈弈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及心中升起一隱隱怒氣。
“師父,徒兒不喜歡杜姑娘!”
賀鳶呆若木雞,隨及慌張的去看一邊的杜莜月,對方更是疑惑的望著他和沈弈。
賀鳶急著去跟杜莜月解釋,一旁的沈弈卻先憤憤的走了。
看著推開自己手中錢袋大步離開的人,賀鳶不知該做和反應,與杜莜月面面相覷。
賀鳶僵著臉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對著杜莜月問道:“莜月,你可知小弈為何生氣了?”
杜莜月:“賀前輩不知?”
賀鳶搖了搖頭。
“莜月也不知……”
沈弈也走了,只剩他們兩人一起往回走。
路上賀鳶聽杜莜月確切的跟他解釋道:“賀前輩,對於小弈這個人,其他的我不太瞭解,但有一點莜月感確定,就是小弈是不可能喜歡我的,我也只是將他當一個關係還行的朋友罷了。”
一時間他為自己私自臆斷慚愧不已,連聲跟杜莜月道歉。
兩人走到街上,在與杜莜月分別後,賀鳶便獨自一人往客棧走。
天已經黑了,街上點起顏色各異的花燈,瞧著絢爛奪目,很是好看。
人群繁雜,吵吵鬧鬧,賀鳶一邊慢步走著,一邊想著那被削弱的結界之事。
今日結界被加固,姚閔山不會善罷甘休,定會像上一世那樣又去將結界打破。
路轉過街角,碰見兩個孩童舉著一一根吊著紅色花燈的杆子從他面前跑過。
飄舞的花燈閃過,他再次抬眸,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個熟悉人影。
欸?那不是小弈嘛,他怎麼才走到這兒?
賀鳶快步上前,嘴裡喊道:“小弈,等等師父。”
他剛喚了人一聲,卻見前面的徒弟好像走到更快了。
賀鳶不敢慢下,也趕緊追上了去。
“小弈,是師父不好,不該亂猜讓你和莜月難堪,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觀察著徒弟的神情,更加後悔自己之前的莽撞行事。
沈弈停下腳步,往旁邊走了兩步,目視前方,語氣悶沉道:“徒兒不是在為這事生氣。”
賀鳶又道:“那是為何?”
沈弈不答。
瞧著徒兒遠離自己,賀鳶心中泛起難來。
看來徒兒心中是真的氣的不行,可又不願跟自己說……
偏偏徒兒要是不想說話,任憑自己怎麼問也問不出原因的。
那不如自己先走,讓他自己先消消氣吧,說不定到時候就會跟自己說呢。
於是道:“那小弈,你要不繼續在街上賞賞花燈?師父先走一步,回客棧找你楚前輩商量些事啊。”
他扭頭往前走去,沒走幾步忽然被身後人大聲叫住。
“師父!!”
這突然喊的一聲,將周圍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賀鳶被嚇了一跳,茫然的轉過了身去,就見到了徒弟那怒氣沖天的臉。
他何時見過徒弟這般憤怒的模樣,心中意外至極,愣在原地。
沈弈大步流星的朝他走去,拳頭緊握,骨節處都泛著白。
賀鳶覺得這個越走越近的徒弟在某一瞬間好像變得有那麼一絲陌生。
面前人走近,兩隻緊緊抓住他的雙臂,氣的呼吸都有些急亂。
賀鳶愣愣道:“小弈,我們有話好好說。”
沈弈雙眸微紅:“師父,你從來都是對楚前輩師徒極其的有耐心,為何對徒兒就是這般的不願多停一會兒?”
聲音也是如此憤怒,周圍人都在望著他們兩人。
賀鳶有些尷尬,抬眸對上了沈弈的目光。
在周圍暗淡的光亮中,他忽然看到徒弟黑色的眼珠好像變成了紅色!
他微微皺眉道:“你的眼睛……”
沈弈神色微變:“眼睛?”
他像是瞬間想到了什麼,迅速放開手,低下了頭。
看著面前神色慌亂的徒弟,賀鳶心中的一點疑慮消散,開始有些擔心起來。
他關切道:“小弈,你沒事吧?怎麼了?”
他手輕輕搭在徒弟肩上,對方卻再次躲開,也不再跟他說話,直接急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