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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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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瑪利亞之牆被攻破已經過去了幾個月時間,在這幾個月裡,中央政府將人類活動的領域撤回到了羅塞之牆內,這段時間被巨人吃掉的人數已經超過了一萬人......

————

在羅塞之牆內的一處森林過道上,一輛馬車正快速地行駛著,而坐在馬車上拼命趕著馬車的男人,正是艾倫的父親——格里沙......

此刻在馬車上的他,正神情慌張地自言自語著,“卡露拉、艾倫、三笠......你們一定要沒事啊!!”

————

......

“艾倫!...艾倫!...艾倫!!......”

“住手!!住手啊爸爸!!......”

只見格里沙正怪異地舉著一支針筒,不知是打算拿來做什麼......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聽話,把手伸出來!!”

“不要!!自從媽媽死後,爸爸就變得好奇怪!!......”

“艾倫!!!”

“放開我!!爸爸!!”

“你已經...不行了!!”

舉起針筒,狠狠地紮了下去......

“啊啊啊!!!你在說什麼啊!!”

“你不要忘了鑰匙!!必須要找到他!!總有一天...直到那個時候!!......”

————

在一處收留著許多逃難者的避難所裡,艾倫猛地睜開了雙眼,面露恐慌,喘息不止......

“...這...是夢嗎?......”

“咚!...咚!...咚!......”

這時鐘聲響起,代表著每天唯一一次領配給食物的時間已經到來。

“艾倫...沒事吧?剛剛就一直在說夢話......”

三笠關心地問道。

“我好像...見到爸爸了......”

艾倫緩緩坐起身子。

“怎麼可能,你一定是做夢了。”

“...是嗎?”

抬起右手扶了一下額頭,眼睛無意間向下瞟,正巧看見了胸口處掛著的東西,那是一條銅色的鑰匙。

“走吧,我們還要去領今天配給的食物呢。”

“嗯!”

艾倫默默地把鑰匙放進了衣領裡,站起身來,跟著三笠走到了外面。

災難來臨前,這裡是一個糧倉,坐船逃到這裡的人每天都會集中到這裡,過來領取食物配給。

在食物配給處,一個個駐紮兵團的成員們正分發著食物,而這一片區域,到處都充斥著嘈雜聲——

“是這裡麼?”

“求你了!再給一個吧!”

“喂!好好排隊!”

“真囉嗦!我從昨晚開始就什麼也沒吃過了!”

“......”

這時,兩道熟悉的聲音同時響起,

“艾倫!...三笠!”

只見德爾和阿爾敏從遠處跑來,兩人手裡還各自捧著兩個麵包。

“你們看,我趕上了,這是我們倆提早去領好的。”

德爾舉起兩個麵包興奮地說著,然後把這兩個麵包各自塞到了艾倫和三笠的手裡。

三笠溫柔地說了聲,“謝謝!”

而艾倫則是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麵包,愣起了神......

————

過了一會,還是在那個屋簷下,在那個原來的地方,這幾個月來,他們每天都會聚在這裡閒聊著。

而這一天,艾倫則是坐在了圍欄上,向夥伴們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也正因如此,而引發了一些爭執......

“我要回去!!回到瑪利亞之牆那裡!”

“艾倫...你...你不會是認真的吧?!”阿爾敏驚訝地問道。

“當然是認真的啊!!!”

“我和某些只會躲在牆壁裡苟且偷生的傢伙不一樣!!”

“...這種日子...我已經受夠了!!”

說著便舉起手中的麵包,丟向了阿爾敏。

“艾倫!別這樣...你會餓死的!!”這時德爾關心地開口道。

“難道你就不覺得不甘心嗎?”

“就因為總是受人施捨,才戰勝不了巨人啊!!”艾倫不甘心地大聲喊著。

“不可能的!我們不可能贏的啊!!”

“我們只能生存在牆壁裡面,亂來的話就會死的啊!就像...就像我父母一樣......”

“這幾個月來我們都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特意去到牆外送死呢?!!”

阿爾敏大聲質問道。

“難道你就不覺得羞恥嗎?像個家畜一樣活在牆內!!”

“現在我們也是無可奈何的啊!!”

阿爾敏大聲反駁道。

“無可奈何什麼的都是藉口!!那你就一直這樣過好了!!過得連畜生都不如!!......”

艾倫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聲,到最後,甚至罵出了......

“窩囊廢!!!”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頓時打在了艾倫的臉上,此刻艾倫只感覺到臉頰上那火辣辣的疼痛,只見他的左臉上,印著一個紅色的巴掌印。

“三笠......”

阿爾敏轉頭看向三笠,又回頭看了看艾倫,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三笠看著眼前的艾倫,緩緩開口道,“阿爾敏若是窩囊廢的話,那你和我,還有德爾都是。”

“不論是從巨人手下逃脫,還是逃離這座城市,我們自己什麼都做不到,今天的食物都是靠救助得來的,我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連一頭巨人都不可能打倒!!”

聽到這句話,艾倫偏過了頭,表情複雜地看向三笠......

“我們必須保住自己的性命,這才是最重要的,就像阿姨所說的那樣......”

說完,三笠走上前來,拿走阿爾敏手裡剛剛艾倫丟過去的麵包,然後徑直走到了艾倫的面前。

舉起手中的麵包,塞進了艾倫嘴裡......

“三笠!......”

阿爾敏驚呼道。

“吃吧!吃下去!然後好好活著!我不會讓你餓死的!”

“......”

不知是因為什麼,艾倫默默地留下了淚水......

————

幾天後,大批難民為了確保糧食夠吃,開始著手開墾荒地,當然,也包括了艾倫他們,只不過,這還是沒有避免饑荒......

到了第二年,846年,中央政府以為了奪回瑪利亞之牆的名義,將大批難民投入到了戰役之中。

其中,也包括了阿爾敏現在唯一的親人——他的爺爺......

被迫參與戰役的難民人數達到了25萬人,相當於總人口的兩成,但倖存者的人數,只有數百人......

而因為這些人的犧牲,活下來的人的饑荒問題就暫且解決了......

————

夜晚,是思念一個人最瘋狂的時候,阿爾敏獨自一人坐在一個牆角處,看著爺爺留給他的帽子發著呆......

堆積的思念瞬間湧上心頭,一時之間盡哽咽了喉......

“...爺爺...我好想你......”

阿爾敏把頭深深地埋進了那頂充滿補丁的帽子裡,彷彿這樣就能夠感受到爺爺的溫暖,過了一會,他終於忍不住開始了抽泣......

感情最折磨的不是離別,而是過往那一幕幕溫暖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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