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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我去接你。”鄭默聲說。
飯桌上,沈安凝和鄭默聲說了自己的直覺,感覺最近有人在跟蹤自己。
鄭默聲飯後洗完碗就坐沙發上打電話,沈安凝靠在旁邊。
鄭默聲玩弄著沈安凝的頭髮,“我下週要出差,一週,去魔都。”
“嗯。”
“要不你下週回你家吃飯吧。”鄭默聲真誠地提意見。
沈安凝覺得他在質疑自己的廚藝,“怎麼,你覺得我這麼久不下廚,我就不會做飯了?”
“我沒這個想法。”鄭默聲立刻否認。
“最好是。”
鄭默聲出差的第三天,沈安凝下班,準備開車回家。
剛坐入主駕位,有人隔著車窗拍了拍。
定睛一看,是鄭默聲的那個壞哥哥,鄭默朗。
鄭雲棲當時也沒仔細說這位哥哥的後面,沈安凝並不瞭解。
沈安凝只是放下了半截車窗,禮貌詢問:“有事嗎?”
“弟媳,我看你在這上班,估計挺多錢的吧。”
“沒有,我錢都……打到鄭默音效卡里了。”沈安凝想說錢都入父母卡里,但怕把父母牽扯進來。
“想不到我弟弟還能吃上富婆的軟飯。”鄭默朗話鋒一轉,“你想不想聽聽鄭默聲的殺人故事?”
沈安凝聽完這話,猜到是什麼事了,“你作為他的哥哥,也不相信他嗎?”
“看來你是知道了,他告訴你的?”鄭默朗想了想,“不對啊,當時他可花了很多錢讓我不要到處說,他不會把這些事告訴別人的……鄭默書告訴你的?”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沈安凝不想與他繼續糾纏下去了。
“等會等會等會,年輕人,這麼著急呢。”鄭默朗嘆氣,“借點錢我花花唄。”他拿出手機,把一個老人睡在病床上的照片給沈安凝看,“這是鄭默聲他媽媽,得了糖尿病,但他從來不給錢養老……”
誰知道他在哪裡找的圖,還養兒防老,他們養了嗎?沈安凝想幫鄭默聲罵回去,但還是忍住了,“還有事嗎?”
“能不能先借一千塊錢,日後我叫鄭默聲還你。”
神經病吧這人,沈安凝拉上車窗開走了。
今天和莊曉夢約著出去吃飯,莊曉夢對於沈安凝遲到行為很不滿。
“沈安凝,下次再遲到你就得買單。”
沈安凝撲哧一笑,“我遲到,能有你多嗎?”
吃的是中餐廳,沈安凝挑剔:“沒有學長煮的好吃。”
莊曉夢無語,陰陽怪氣道:“沒有學長煮的好吃~”
“滾吶。”沈安凝被莊曉夢逗笑,“就是沒有我學長煮的好吃。”
“那你談戀愛這麼久,怎麼不請我上門嘗一下學長的手藝。”
這可冤枉了沈安凝,“莊小姐,我記得我三番五次邀請你,你都說忙,沒空,等他出差了,你就有空了是吧。”
吃的挺好的,因為在靠外面,突然有個人來問:“弟媳,你真的不想聽聽鄭默聲的事情嗎?”
又是鄭默朗,沈安凝對他沒了耐心,“不想。”然後準備叫服務員把他拉走。
“鄭默聲不孝,父母養他十年,現在病臥床榻,不去看一眼就算了,還不給錢……”
沈安凝聽到沒什麼,她不想讓莊曉夢聽到捲入是其一,其二是鄭默聲的事情到處宣揚,還是不好的版本。
莊曉夢立刻叫人拖走。
鬧劇結束,人們恢復了自己吃飯聊天的狀態。
莊曉夢問:“他說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啊,原因比較複雜,反正學長沒錯。”沈安凝為鄭默聲說話。
“我看著學長也不像那樣的人。”莊曉夢是相信鄭默聲,主要是相信沈安凝的眼光,“這件事你打算告訴學長嗎?”
“等他回來再說吧。”
“你們倆異地戀一週,不打電話?”
“打過,但他白天沒什麼空,打電話也是匆匆忙忙的。等他有空的時候,我已經睡了。”
一週的異地戀結束,週六,鄭默聲啟程回來。
沈安凝接過鄭默聲的電話:“學長,要我去接你嗎?”
只是去魔都出差,他們包了一輛車,直接送到小區門口。
鄭默聲柔聲道:“那你出小區門來接我?”
“好,你準備到了嗎?”
“你可以出來了。”
沈安凝一週不見鄭默聲,甚是想念。
出來接鄭默聲又要被“調戲”一番。
教授A:“哎喲,小鄭真是好命啊,三十開花談了個女朋友,這上班送下班接的,這出差到家門口了,還得讓女朋友下樓。”
教授B:“人郎才女貌的,般配的很。”
鄭默聲和他們說完,牽著沈安凝的手一起回去。
沈安凝想和鄭默聲說遇到他哥哥的事,沒想到他哥哥又來了。
鄭默朗一出現在他們面前,“鄭默聲,媽媽生病了,你不去看她就算了,錢也不打。”
鄭默聲把沈安凝護在身後,“鄭默朗,我沒有媽媽。”
“誰管你有沒有媽媽,給錢。”
“沒錢。”
“我弟媳說,她工資都打你卡里,你沒錢?”
鄭默聲回頭,“他找過你?”
沈安凝點點頭。
鄭默聲警告鄭默朗,“以後再來找她,我就打死你。”
“哎喲,要打死親哥哥啊。”
他這一嚎,喊來了許多圍觀群眾。
鄭默書和雲芝買菜路過,看見被圍在中間的鄭默聲等人。
鄭默聲看到鄭默書夫婦,“哥,嫂子,你們幫我帶安凝先上樓。”
雲芝帶沈安凝先走了,鄭默書留下來幫鄭默聲。
雲芝貼心地問:“安凝,嚇到你沒有?他們一家腦子都有點問題的,平時見過,別理他們。”
沈安凝搖搖頭,“沒有。”
雲芝又問:“那阿聲告訴你,他的家庭情況了嗎?”
沈安凝如實回答:“他只說了,雲老師你們是他的家人,其他沒說。”
雲芝欣慰笑了笑,“他也沒說錯,我們的確是一家人。”
沈安凝問:“雲老師,你可以和我說說他的原生家庭嗎?”
鄭雲棲當時只是個小孩,記得的應該沒有大人詳細。
“這個……”雲芝支支吾吾的,“他的事我們也不好說,他原生家庭挺慘的,不過他本人很陽光向上,沒有任何反社會人格的壞心理。”
“看得出來。”沈安凝附和,點點頭。
“安凝,我們知道你們交往這麼久了,一直也沒一起吃過一頓飯,要不今晚一起吃個飯吧?”雲芝發來邀請,有點像轉移話題。
“好啊。”沈安凝認為,再拒絕就不好意思了。
雲芝繼續詢問沈安凝的意見:“那你是想來我們家吃,還是去阿聲家?”
“我都可以,既然是雲老師請吃飯,那就去雲老師你家吧,這兩單元還是有一段路程的。”
“行。”雲芝看了眼後頭,兩人已經走到沈安凝家樓下了,還沒見倆兄弟過來,“那倆兄弟怎麼還沒過來?”
雲芝拉著沈安凝又說了會話。
兩兄弟過來了,鄭默聲看見雲芝就塞了一張卡給雲芝。
“這是幹嗎?”雲芝雖然不理解,但把卡這個燙手山芋給了沈安凝。
鄭默書解釋道:“剛才鄭默朗不是說三嬸生病了嗎,一直纏著阿聲也不是事,我就給了鄭默朗一千塊錢,他就走了。”
“我去看過他們,就是老毛病。鄭默朗就是拿錢去賭。”鄭默聲讓沈安凝把卡給他,“哥,你真是……”
雲芝接過鄭默聲給的卡,“好吧好吧,我們拿了,今晚和安凝過來吃飯。”
鄭默書疑惑,想讓鄭默聲拿回去,“老婆,我不缺那點錢……”隨後被雲芝拖走了。
在無人的角落,雲芝把卡塞進了沈安凝外套口袋裡面。
沈安凝和鄭默聲回到家,換下了那件裝著銀行卡的家居外套,化了個淡妝。
沈安凝收拾好,過鄭默聲的房子,開啟門,他在沙發上睡著了。
剛上樓的時候,沈安凝和鄭默聲說了今晚去他哥哥嫂子家吃飯,下午準備出門買點東西上門。
沈安凝估計是鄭默聲太累了,她輕輕把他拍醒,問道:“要不你睡吧,我自己出去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
被拍醒的鄭默聲把沈安凝抱到他腿上坐著,“你知道要買什麼嗎?”
“你告訴我。”
“你親一口,我就說一個。”
自從沈安凝和鄭默聲在一起之後,她就越來越明白“反差”是什麼意思了,在外面拒人於千里之外,在家就有多開放。
不過也正常,鄭教授明年要奔三了。
一番折騰下,沈安凝的口紅也花了,頭髮也亂了。
鄭默聲得了便宜還賣乖,“下次別塗口紅了。”
沈安凝重新整理了妝容,坐在沙發上等鄭默聲收拾。
他房間還有一間算實驗室,之前讓沈安凝幫拿東西,她也不熟悉的時候開啟過。
鄭默聲去衛生間路過客廳時,“我給你帶了禮物,在臥室行李箱裡,你自己去開啟看看。”
沈安凝坐著也無聊,就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麼禮物。
進了鄭默聲臥室,之前他還沒有一個梳妝檯,怎麼現在多了個梳妝檯?這都沒有禮物有吸引力。
開啟禮盒,是一雙黑色紅底的高跟鞋,沒想到學長還懂這些……
沈安凝反差也挺大的,表面人畜無害的性格,明豔氣質美女長相,和朋友相處補刀於無形,和鄭默聲待在一起沒事就想調戲一下他。
把鞋子重新放回鞋盒,鄭默聲進來了。
“怎麼,不喜歡嗎?”鄭默聲見沈安凝放回去了,“還是不合適?”
“你怎麼知道我鞋碼的?”沈安凝坐到鄭默聲床上。
“你放了這麼多鞋子,搶佔我的鞋櫃……”
“你別管,我不是見你鞋櫃太空嗎?”沈安凝狡辯。
雖然沈安凝經常過來,但除非必要,她都不進鄭默聲臥室,這是她第一次坐上鄭默聲的床,很暖。
鄭默聲也坐了過來,拽著沈安凝一起躺下她的床,讓沈安凝枕著他胳膊。
“軟嗎?”
“還好,我就是客套一下,沒有我的床軟。”
“那出去買張軟點的床墊吧。”
“我又不睡。”
“遲早會睡。”
沈安凝害羞,不說話了。
玩鬧了一會,鄭默聲抱住沈安凝,“睡會,半小時後叫醒我出門。”
沈安凝想他剛出差回來,應該挺累了,就批了他這個要求。
可沒想到自己也睡著了……
沈安凝再睜開眼,天已經黑了,睡在鄭默聲的床上,蓋好被子。
這時,鄭默聲走進來,遞了一個梳子給沈安凝。
沈安凝控訴:“我還沒買東西。”
“沒事,我剛出門買了點水果,一會你拿過去就行了。”
帶妝睡了一會,妝面更服帖了,給沈安凝的美貌大大加分。
兩人走到三單元那邊,一直是鄭默聲提的東西,到敲門了,鄭默聲把水果給了沈安凝。
沈安凝把水果遞過去,乖巧打招呼:“鄭老師、雲老師。”
鄭默書接過水果,“哎呀,來這麼早啊,還有兩個菜沒下鍋呢。”
“哥,我來幫你。”鄭默聲熟悉地換好拖鞋,並幫沈安凝換好鞋子。
雲芝拉過沈安凝去客廳坐。
客廳有一張四人的全家福,擺在沙發後牆那,很是顯眼,照片裡的四人笑得也很幸福。
雲芝見沈安凝看著全家福,“這個全家福好像是阿聲回來那年拍的,你要看看之前阿聲的照片嗎?”
“好啊。”
雲芝翻出了幾本相簿,遞給沈安凝,沈安凝差點接不住,雲芝連忙幫她拿上面幾本相簿放桌子上,“這本應該是高中的那時間段的照片吧。”
相簿一開啟,就是高三的鄭默聲和高一的沈安凝唯一的一張合照。
雲芝調侃道:“緣分不淺呢。”
沈安凝不好意思低下頭,默默翻開了下一頁。
後面幾頁都是雲芝的照片,不是這個獎就是那個美照,到雲芝不好意思了。
雲芝急忙翻過去,“後面、後面比較多阿聲的。”
沈安凝由衷地誇讚她:“雲老師,你真的好棒啊。”
來之前沈安凝聽鄭默聲說,哥哥鄭默書是杭大漢語言教授,在學術界挺有名的,嫂子云芝,雖然在杭城一中當音樂老師,但還是戲曲音樂協會的會長,在藝術界也是很有名的。
兩人雖位高權重,但性格很好,鄭默聲讓沈安凝別太緊張,正常交流就行,不會被為難的。
“哪有。”
沈安凝和雲芝相談甚歡,一直聊到了廚房那邊喊吃飯。
沈安凝回到鄭默聲身邊,鄭默聲問:“和我嫂子聊的怎麼樣?”
沈安凝點點頭,“我喜歡雲老師。”
雲老師善良又溫婉,妥妥的江南美人。
橢圓形的飯桌,鄭默書夫婦坐一邊,鄭默聲和沈安凝坐一邊。
飯桌上談點家常話,和諧相處。
飯後,四人在看戲曲。
曲畢,沈安凝有點困了,打了個哈欠,鄭默聲注意到了。
“哥,嫂子,我們先回去了。”
“行,路上注意安全。”鄭默書在給雲芝削蘋果。
雲芝和沈安凝說:“安凝,有空常過來。”
沈安凝回應:“好的,雲老師、鄭老師再見。”
回去的路上,沈安凝的手被鄭默聲拉入他的口袋牽著。
“要不要去散散步?”
沈安凝拒絕,現在外面冷的能哈出氣來,“好冷。”
“那就回去。”沈安凝好像又記起來什麼,“明天你要跟我回家吃飯嗎?”
沈安凝自從國慶和家裡坦白後,後面吃飯,偶爾會帶鄭默聲來吃。
“行。”鄭默聲答應。
進了電梯,這下子暖了。
沈安凝要準備逗鄭默聲了,她最近發現,鄭默聲真的好可愛,看著一米八八,禁慾禁慾的,反差極大。
出了電梯,鄭默聲把沈安凝拉進901胡亂親了一頓,這才把她放回去。
沈安凝回到902時,突然看見沙發上躺著個黎清歡。
沈安凝掛好包包,問:“怎麼不過來也不說一聲?”
“臨時決定的下一秒我就和你說了。”黎清歡悶悶不樂的。
沈安凝在外面太冷,沒看手機,這下把手機拿出來才看到那條資訊。
“怎麼了?這周你不是回家嗎?”沈安凝在黎清歡旁邊坐下,黎清歡把頭枕到她大腿上。
“回家我媽媽就一直說我,煩死了。”黎清歡說。
“那你吃晚飯沒?”
“沒有,我去飯桌被說了一頓,我就跑來你這了。”
沈安凝拿手機發給姑姑也就是黎清歡媽媽,說黎清歡現在在自己家,讓她不用擔心。
“我吃了,你點外賣吧。”天這麼冷,沈安凝不想煮。
“不餓,被我媽氣飽了,不然我自己就去下廚了。”
“好吧,那你洗澡沒?”
黎清歡唰地一下,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表姐,你家廁所燈壞了,剛才我去上廁所都不亮,看不見不想洗澡。”
“啊?”沈安凝不信,去衛生間按了兩下,好像是真壞了,“明天我找人來修一下。”
“是吧。”
“那你拿東西去你鄭老師旁邊洗。”沈安凝幫黎清歡想辦法。
“我不,鄭老師比我媽還恐怖。”
黎清歡偶爾過來住的時候,大多是鄭默聲下廚,她承認鄭老師廚藝很好,但壓迫感也很強。
“那你打著手電洗。”沈安凝收拾東西,“我去隔壁洗澡了。”
“那算了,表姐你帶上我,你和我一起去唄,你在外面等著……”在舒服洗澡和恐怖的鄭老師的選擇下,黎清歡覺得自己表姐能壓住恐怖的鄭老師。
“不對,我不是有兩個衛生間嗎?”沈安凝差點忘了,“好,你去鄭老師那邊洗澡,我在這洗澡。”
“不行!”
黎清歡說完,立刻穿鞋去敲了鄭默聲的房門,沈安凝不明她要幹什麼。
鄭默聲開啟門,“報告鄭老師,我們家浴室燈壞了,我表姐說要過去你那洗。”
……
沈安凝有時覺得用鄭默聲壓黎清歡有一種快感,沒想到被反開了一槍。
“是嗎?”鄭默聲走過來,看到沈安凝剛沒反應過來有兩個衛生間手上收拾洗浴的東西,“你表姐效率挺快的,下次你交作業效率也快點。”
“怎麼又談到我作業……”黎清歡嘆氣,自從自家表姐談上自己的專業老師,這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
鄭默聲嚴格對黎清歡,讓黎清歡在大學期間參加各種比賽獲得挺多大大小小成就,方便以後讀研或者工作簡歷上添金,總之這也算一點點家屬福利吧。
沈安凝瞪了一眼黎清歡,默默記仇,然後和鄭默聲解釋道:“我剛忘了我還有一個衛生間,不用去了,學長。”
“黎清歡後天還要上學,讓她先去洗,你過來。”
沈安凝無奈,只好拿東西過去。
洗澡前,她給鄭默聲打了個預警:“我真進去了。”
“嗯。”
“我真進去了?”
“嗯。”
“快的話,一小時後能見面,慢的話……再說。”
沈安凝本身就洗得慢,加上冬天天冷,她得把熱水洗得七七八八,再摸個身體乳什麼的,再出來,久著呢。
“學長,要不你先去洗?”沈安凝最後問他一遍。
“去吧,我還要寫東西。”
沈安凝洗澡的時間果然不出她所言,鄭默聲半小時的時候去敲門,她說快了快了,然後一小時的時候去敲門,她還是這個回答。
後面鄭默聲寫完東西了,又敲了一遍門,把沈安凝給惹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