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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章 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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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以後,魏穎出了院。為了不耽誤魏穎的學習,晚秋還是把他送到了學校,每天上班把他送去,下班把他接回。

在此期間晚秋也瞭解到劉富和其他幾個孩子的作息規律。

每天中午放學,都是劉富獨自回家。下午,則是劉富的母親接他回家,他們母子在校門口相遇,然後轉到禮堂後面的小巷,再走向巷子裡的家屬大院。這個母親是寵子狂魔,孩子在學校和任何人發生了矛盾,都是別人不對,從小給孩子灌輸不當理論,導致孩子無法無天,敢殺人滅口。

他們回家的方向是由西向東,晚霞滿天的傍晚,整個巷子都沐浴在霞光裡,這個時候,晚秋可以明目張膽地用鐳射筆,鐳射筆射出的紅點融合在霞光裡,絲毫看不出異樣。但是介於兩人之間結了仇,晚秋還是不露面為好,巷子裡還有兩條衚衕,可以藏身,也便於逃跑。

這天放學,晚霞滿天,火紅的霞光把巷子染得像血一樣鮮紅,這是動手的好時機,晚秋躲在了巷子裡的衚衕裡,她頭戴鴨舌帽,手拿鐳射筆,她要讓劉富為他欺凌同學的行為付出代價,嚐到手臂疼痛難忍的滋味。

約莫過了幾分鐘,晚秋聽到劉富母親的聲音,它正在教育兒子:“今天有沒有同學打你?”

“沒有,但是有個女生罵我是豬。”劉富說。

“她為什麼罵你?”母親一聽孩子在學校又受了委屈,急切地問。

“我也不知道。”劉富說。

“她罵你是豬,你就罵她是死XX,臭XX。”女人教自己兒子怎麼罵人,語言極其骯髒,低俗。

天啊,天底下咋有這樣的家長,不教孩子團結同學,反其道而行之,扭曲孩子的人生觀。難怪劉富敢把人推下山崖,還要殺人滅口,其母也是罪魁禍首。

他們慢慢地向巷子走來,腳步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女人還在喋喋不休:“誰打你,你就打回去……”

晚秋心裡氣憤不已,遇到這樣的家長,也是孩子一生不幸,這個孩子早晚要出大事。

她屏住呼吸,要等劉富母子走過衚衕,背對自己時,找到最佳射擊時機,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

果然劉富蹦跳著從衚衕前穿過,毫無警覺性,接著劉富母親提著劉富的書包從衚衕經過,晚霞照在他們的身上,彷彿全身披上了紅袍,晚秋從衚衕探出頭來,她就是要在劉富母親接他回家時動手,這樣才能讓劉富母親相信,沒有任何人接近他的兒子,只是突然發生的意外事故。

晚秋手持鐳射筆,對準了劉富的左臂,劉富蹦跳著,手舞著,晚秋只有運用鎖定功能,她將紅點鎖住劉富的手臂,這樣不管他怎樣移動,鐳射筆都能精準射中。

只見紅光一閃,劉富的手臂突然火光四濺,劉富正蹦跳著,手臂被不明物擊中,疼痛難忍,他“啊”地一聲慘叫,瞬間倒在了地上,由於鐳射筆的衝力,致使他“啪”地一聲狠狠撞擊在地面,暈死過去。

一切都發生在瞬間,劉富母親走在身後,還喋喋不休地說著教,兒子突然的一聲慘叫,她才看到兒子的手臂處有火光,像火焰,又像閃電,兒子倒了下去,她也嚇得驚叫起來,大聲喊著:“劉富,劉富……”

此時劉富受了高壓電擊,一時半會哪裡醒得起來,劉富母親喊著兒子的名字,哭了起來,她抬起頭來環顧四周,希望得到幫助,可是此時,巷子裡靜悄悄的,哪裡還有一個人。

晚秋早已收起鐳射筆,從衚衕的後面穿了出去,此時離放學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晚秋迅速地跑到學校,魏穎兩手用白布兜著,正東張西望,等著姐姐來接。

晚秋跑上去接上魏穎:“單位有一點事,來晚了一點。”

魏穎不在乎,他知道姐姐既要上班,又要照顧他,很是辛苦。

夜色已經暗了下來,晚秋剛剛到家,歐陽海急急忙忙跑來,醫院有一起急症病人,尚在昏迷中,病情不明,你馬上隨我到醫院進行搶救。

晚秋還來不及進屋,她把房門開啟,叮囑魏穎在家好好背課文 ,就跑了出去。作為醫生,經常遇到這種急診病人,晚秋也習以為常了。

來到急診室,室內已圍了幾個醫生,一個女人抽抽搭搭地哭著。

看到歐陽海和晚秋來了,大家不自覺地讓開一條道,歐陽海走上前詢問現在是什麼情況。

晚秋這時才注意到,那哭泣的女人是劉富的母親,真是冤家路窄,只見她兩隻眼睛紅腫得就像兩隻熟透的蟠桃,她兒子受了傷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樣,捶胸頓足的喊著:“劉富如果有什麼,我也不活了。”。

接診的醫生正在給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介紹:“這是我們醫院的權威專家歐陽海和魏晚秋醫生。”

劉富母親這時也注意到了晚秋,這不是前幾天要求自己道歉,還到派出所告劉富的女孩子嗎,小小年紀怎麼可能是醫院的專家,她停止了哭鬧,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沒錯,就是她,正看時,晚秋一個環顧與她四目相對,她馬上觸電似的低下頭,好不尷尬。心裡直喊:“完了,完了,別說救劉富了,不整治他就算好了。”

接診醫生翻動孩子左手臂,向歐陽海說著孩子的症狀:“據孩子母親講述,孩子被閃電擊中左手臂,一下暈了過去。”

晚秋暗暗好笑,傍晚時分,霞光滿天,哪來的閃電,劉富不過是在她的鐳射筆高壓下,全身被震麻了,神經也被震麻了,當然會昏厥過去,但隨著時間推移,神經會逐漸恢復,明早準會醒來。

歐陽海不明所以,他摸了摸孩子脈搏,很正常,又掐了掐孩子人中,孩子沒什麼反應,就像進入了植物人狀態。

歐陽海也沒見過這種症狀,他仔細地看了看孩子左臂上被燒傷的地方,不過指甲大小的傷痕,且成黑疤,好像已經癒合,傷疤四周面板完好無損,按理說這樣一個小傷痕,別說只是燒傷,就算是被電擊中,也不會導致孩子昏厥。孩子倒像是被重物擊暈了的。

“孩子頭部遭受了重擊?”

“沒有?”孩子母親說,說到孩子頭部有可能受到重創,她意識到嚴重性,又抽抽搭搭地哭起來。

歐陽海又問:“出事時,有沒有被重物撞傷?”

“醫生,沒有。”中年男子連忙回答,原來男子就是劉富父親,所謂的大官,上次就是他出面把魏穎被欺凌的事情壓下去的,晚秋最反感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的官,今天看他們著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免幸災樂禍。

“你怎麼知道沒有?”

“當時只有他母親和他一路,親眼目睹的。”劉富父親篤定道。

這就奇了怪了,歐陽海堅持認為孩子頭部受了重傷,他立刻組織病人進行頭部核磁共振檢查。

結果頭部沒有絲毫傷痕,如果受了重創,至少應該有紅腫淤青,可是沒有。腦部血液流量正常,唯獨神經沒有變化,神經系統像是停止了運轉,這應該是導致孩子昏厥不醒的原因。

“神經系統損壞,這是植物人的前兆。”歐陽海看著結論報告說。

“什麼?怎麼會?”孩子父親不敢相信,驚恐地問,也沒有了當官的體面。

歐陽海把核磁共振片子遞給晚秋:“魏大夫,你看看。”

劉富母親見晚秋接過片子看,根本不相信她還能給出什麼好建議,完全不抱希望了,撲打著胸脯哭著:“我的兒,我的兒……”

晚秋接過片子,裝模作樣地仔細看,整個片子除了神經不活躍其它都很正常,這是預料之中的事。

晚秋知道孩子明早就會醒來,何不賣個人情:“雖然神經不活躍,但是這個片子和上一個片子還是有略小的變化。”晚秋指著片子細微處對歐陽海說。

“也就是有被喚醒的可能。”歐陽海也注意到了那極小的變化,跳了起來。

劉富父母也一下湧了過來,仔細地看晚秋手裡的片子,其實一點看不懂,只想在上面找到孩子甦醒的機會:“魏大夫,你說能醒?”劉富父親懇切地問,對晚秋抱起了希望,和曾經的囂張判若兩人。

“這個恢復速度看上去很慢,但只要略加引導,明天就有甦醒的可能。”

“怎樣引導?”劉富父親迫不及待地問。

“孩子頭部不能再受刺激,要說一些讓孩子心情平復,內心溫暖的語言去喚醒他。”晚秋說。

“對,特別不能說打架鬥毆的事。”歐陽海也對劉富父母說。

“要得,要得,我們一定遵照執行。”劉富母親說。

說完又不相信地問:“明天真能醒?”

晚秋說:“如果不好好引導,那就不一定醒不醒得來,現在他是不能受一點刺激。”

劉富母親立刻表示:“一定好好引導,好好說,如果孩子能甦醒,你就是我們一家人的大恩人,謝謝你魏大夫。”劉富母親說到哭腔說,說到動情之處,上來拉住晚秋的手,就差作揖磕頭了。

劉富父親也略為動情:“謝謝你,魏大夫,上次的事,我們很抱歉,都是我教子無方。”劉富父親突然扇自己一個耳光,“你大人大量,我以後一定好好管教犬子。”

“對,我們以後一定好好管教犬子,他好了後,我們親自登門給你弟弟魏穎道歉。”

人在遇到困難時,其言也善,劉富父母情真意切的話感動得晚秋眼睛都紅了,她一直得不到的公平,沒想到在這一刻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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