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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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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紀元 9 年。

阿梅利奧需要找到突破口。

由於共生組織到現在為止,在全世界都沒有所謂的“據點”、“中心”,加入組織的人都是從別人口中知道,並經過介紹後加入的。所以,要找到突破口,阿梅利奧只能從人身上入手。

哪裡人多,他就往哪裡去。

有一天,他在一個小餐館吃飯時,聽到了盤邊桌子上兩個人的閒聊:

“烏斯伯,你這兩天有點不對勁啊!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哦,沒什麼,就是……唉,算了,也許是我想多了!”

“你可以告訴我,也許我可以幫助你的。”

“我就是覺得……覺得……”這個名叫烏斯伯的人吞吞吐吐,猶豫不決的回應。

“你到底說不說?”對面的人略有慍色的說道。

“好,我說。我就是覺得自從接受了共生療法後,總感覺到不對勁!”

一聽到“共生療法”幾個字,阿梅利奧瞬間眼睛都瞪圓了!

烏斯伯繼續說道:“我感覺好像心裡的想法有一部分不是自己的,就好像有一小段時間是不屬於自己的一樣。你懂這種感覺嗎?”

對面的人搖了搖頭,一頭霧水!

“好吧,說了你也不明白。”烏斯伯露出失望的眼神。

對面的人有些尷尬,匆匆的吃完,找個藉口就離開了,那一桌就剩下烏斯伯一個人。

阿梅利奧覺得這是個機會,於是他挪到了那張桌子旁,禮貌的問了一句:“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烏斯伯沒有拒絕,只是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繼續沉默著。

阿梅利奧挪過來之前並沒有想好要怎麼開口,對方才不會覺得尷尬。還有,自己是否要向對方公開自己非共生人的身份。

他想了一下,定了定神,問道:“您好,是這樣的,我剛才在那裡聽到您和剛才那位叔叔的對話,不好意思,我想冒昧地問您一個問題,不知道可以嗎?”

烏斯伯有點吃驚,倒不是覺得阿梅利奧有點唐突,而是,奇怪一個小小少年怎麼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烏斯伯略帶疑惑的問:“嗯……你問吧!只要……只要我……能回答的,我就告訴你。”

“太好了!”阿梅利奧高興地開始說:“是這樣,您剛才說接受了療法以後,覺得好像有一段時間是不屬於自己的,您是這樣說的吧!”

“是的,是這種感覺,怎麼?你也有這種感覺嗎?”烏斯伯回應的時候彷彿找到了同類一般興奮,他一直想找到一個和自己一樣感覺的人,這樣,他就覺得自己還不算個異類。

“哦,我沒有這種感覺。”阿梅利奧尷尬地回應道:“事實上,我還沒有接受共生療法,我才15歲,我還有點猶豫。”說完,他看向烏斯伯,他怕對方臉上出現嫌棄的表情,如果是那樣,對話可能就進行不下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烏斯伯並沒有表現出哪怕一丁點嫌棄,只是微微地點頭,並有少許失望的表情。

“您接收了共生療法,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您能跟我說說嗎?我想在接收療法之前多瞭解一些,這樣我就不會太過懼怕。”阿梅利奧編了這樣一個理由。

“哦!這個呀!”烏斯伯回憶了一下,回答道:“我是去年的時候接收療法的,我當時已經年輕到差不多23歲時候的樣子了,我找到一個共生人,讓他帶我加入共生組織,他找了幾個人,才找到了一個可以帶我加入組織的人。”

“然後呢?”阿梅利奧焦急地問。

“我記得我被帶到了一座大房子裡面,他們讓我躺在一個手術檯上,我一上去,手腳就被綁住了,我有點緊張。有幾個帶著防護罩的人圍著我站了一圈,他們並沒有給我開刀……或者說,這不是一臺我所認為的“手術”,他們就是那樣站著,帶著面罩,我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很快,我就失去了自己的意識,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自己的家裡了。”

“那您還記得那所大房子在什麼地方嗎?”阿梅利奧問道。

“應該……應該是記得的,但是……好像……”烏斯伯又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阿梅利奧有點急了,但他知道,他不能逼烏斯伯:“沒關係,您儘管說。”

“嗯,我的意思是,我不能確定剛才我跟你說的整個手術經過就是我自己的記憶。事實上,我可以肯定,那不是我的記憶!”

“為什麼這麼說?”阿梅利奧有點吃驚的問。

“因為記憶中,手術的時候我沒有穿鞋,露出的腳上有一個印記,是那種古老的紋身!但我自己的腳上,並沒有那個紋身。”

“您說什麼?”阿梅利奧呆呆的看著烏斯伯:“也就是說,真實的手術過程您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是的,我的確忘記了!”烏斯伯的表情裡寫滿了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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