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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六零後平民回憶錄(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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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小時候大年初一上午所聽的鼓鐃聲雖意猶未盡,但敲鼓打饒的就收場了,人們也散去回家吃過年最好吃的初一午飯。

我回到家裡,母親一人會早早的把初一的午飯做好,過年時除非有大戲看外,母親是在家忙做午飯,也不出門。還要在屋裡,有時晚上在院裡擺上供享燒香磕頭。我的外婆是吃齋唸佛,燒香磕頭。不知母親拜的是什麼佛?什麼神?大抵母親燒香磕頭,是許願神靈的保佑年年五穀豐登,全家平安。

等聽到莊上的鞭炮聲響起,知道人家吃起了午飯。過年的五天裡只初一午飯和“破五”(初五)的午飯相對最好。過年的幾天裡,按習俗每頓飯前是要放鞭炮的,先是放三個炮,後是一掛鞭。多數是放二個炮,或是放掛小鞭響響就行。

吃大年初一午飯時,等我走進廚放,就是一種撲鼻的香味。只見平時做紅薯飯的大鐵鍋便成了用來炒菜的鍋,菜鍋上的放著餾饃篦子,麥杆編的餾饃草帽下罩著白饃。平時的燒菜才用的小鐵鍋用來熬大米湯。等母親把餾饃篦子端開,熱氣騰騰的大半鍋好吃的肉菜呈現在眼前。事實上初一的午飯,母親做的就是一個大鍋燴菜,但這大鍋燴菜內容豐富,大鍋燴菜底下是炒白菜燉紅薯粉條,上面一層放的是炸酥肉、炸素丸子、炸過的豆腐片切成的條,更重要的是,菜上的一邊還“煨”(放著)著小炒過的有一大碗那麼多的肉片。這一鍋豐盛的燴菜看著就讓人解饞。吃這午飯盛菜時,是母親親自拿勺子,先挖上半勺子肉片放到碗裡再遞給每人,剩下的事是自已挖鍋裡菜,因大鍋裡其它菜一頓是吃不完的,隨你自已挖。我和哥們,姐姐自已挖上一碗菜,手裡拿上一個白蒸饃,我們端著菜碗到院子裡站著,我或是坐在“鍋對門兒”吃。

無論平時吃飯,或是過大年吃飯。農村各家各戶,也都是一碗端。我們家吃飯也只有碗筷,沒有盤子,從來也不是一家人坐到桌子上吃年飯。

我最記得是吃母親炒的肉片非常好吃,因母親炒的肉片非常有特色,母親炒的肉片都是捲起來的,我長大後炒肉片無論如何炒不出這效果來。

美美的、飽飽地吃上一大碗過年午菜和白饃,再用吃完菜的碗盛上多半碗米湯一喝,就又興高采烈地走出家門到外面玩去。事實上下午也沒有什麼可看的玩藝兒,也沒人出來打“鑼鼓”傢什了。因我們大隊人口少,因水庫的建立,又使村子相對閉塞。我小時候未曾見到過本莊子裡玩“旱船”的什麼玩藝兒。聽母親說過以前的街上玩過旱船,坐在旱船裡的女子得長的好看,再一妝扮就更加漂亮。前院“水磨上”我喊大姐的長的好,老扮“坐”旱船裡的演員。但我有記憶後沒有在莊上看過玩旱船,也沒有對老扮旱船裡演員喊大姐的有過印象,聽說她嫁到莊南三里多地有三、五戶人家最小的隊,叫“南臉”裡的魏姓兄弟兩的弟弟。

我雖然沒有看過喊大姐妝扮旱船裡的演員,但我卻去過五里外的太山廟大隊看過春節裡玩的“沙漠腿”(踩高蹺)和旱船。那“旱船”原是用竹竿綁紮的布和花朵綵船,船裡用繩挎在演員肩上,旱船外用彩布一圈遮掩,看不到旱船裡女子的腿腳的走動,旱船上置假衣裙和假足,以示坐船,另有一艄公在旱船旁邊假裝划槳配合走動。

因我們大隊小,人口少,過年沒啥玩的、看的,我們二隊大人們就會吃過飯到牛屋旁,也是個飯場裡站著,老些的人們會靠牆蹲著說個閒話。一些大人會“抄著手”(兩手相互交叉,放在袖筒裡暖和)這走走,那悠悠。等到吃飯時,散去各回各的家吃飯。但一些年輕人,就有自己的娛樂方法,那就是到一隊裡某一家去進行小賭博玩。

過年初一的下午,我會跟著六哥到崗兒上一隊裡某一家裡有“推十點半”(用撲克牌按點數大小玩輸贏),或有“帶寶”(也叫“押寶”,用木頭寶合扣著寶心裡一個方塊,方塊四邊的兩邊有分紅頭和黑子的黑紅染色,押寶的把錢放在認為是紅色一放,揭開寶蓋看押的對錯分輸贏)的地方看熱鬧。無論是“帶寶”,或是“推十點半”,都是有“莊家”做賭主,並且是坐在一張桌子前,而其他人都是圍著桌子站立著的。

生產隊時的“年些”(音寫,方言,指過年時)見過大人們聚集一處賭博,但只是個小賭而已。因解放後國家禁菸(吸大煙),禁賭,賭博雖無公開的進行,但也沒有絕止過,一般在過年的,村裡的一些人,趁閒也聚集在一起賭博玩。這當然不像大人們說過的舊社會,一有趕會的大戲場,會場裡也有公開擺放著賭博用的大桌子,人們可以公開的進行賭博。而我所見的過年裡賭博,可以說是一種吸引人的遊戲,因人們手裡能有多少錢呢?我所見的賭博桌子上“帶寶”的放上去的錢多是一元票子,還有毛票呢,沒見過有二元的票子。即使當“莊家”的兜裡也超過不了十幾元,一些帶寶者手裡多的也不過十元、八元。再說我小時候公社級的還沒有設立派出所,也沒聽大人們說有什麼抓賭的事。

大年初一的下午,不是去看大人小賭博的熱鬧,也無所事事。等到初一晚上所吃的晚飯,母親就把中午吃剩下的菜添上水,攪入面水,做成酸湯。這酸湯配上白饃吃,又是一番好吃的滋味。因一天的激動和玩耍,吃過晚飯我就睡覺了。而初一的晚上,母親會在院子裡燒起“香表”(“表”:給神仙燒的黃表紙,上面有用木模子按壓的圖案)。

大年初二的早上就不如初一的早上全是吃餃子,而是初一早上若剩有的餃子,初二早上吃,不夠吃的話就會放些紅薯塊吃,攪些白麵水。這餃子鍋裡煮些紅薯也是一種吃法,兩攪吃著也不錯。過年的初二、三、四這幾天裡的年飯,就比不上初一吃的了。有時早上還會吃紅薯糊肚飯,因喂的有雞、鴨時也得讓它們吃,早上的紅薯飯不單單隻人吃,做上一大鍋,剩下的會盛到瓦盆裡放著,晌裡挖給雞盆、鴨盆裡讓雞鴨吃。但這幾天的早飯為省事,就熱吃存放的煮肉時肉湯裡煮的一大鍋蘿蔔萊,這肉湯煮的蘿蔔菜配白蒸饃吃,也非常好吃。這三天裡雖飯不同,而白饃是隨便的吃。我曾記得餾的白饃不夠吃,到晌裡餓時,我會掰開一半白蒸饃,再拿上一塊油炸酥肉配著吃,別說吃起來也是美滋滋的香味。也見放白饃的竹籃子裡,放著更大的“白麵槓子”饃,也叫“麥莊子”(音寫,用白麵蒸的粗大,而一頭饃上還有二條面繩纏繞著,面繩中間還有一朵用面捏的花)饃。這種白饃小孩子是不讓吃的,並且是放到正月十五,由能背動(背起來)一口袋(故鄉稱“一莊子”)麥子的老力才能吃。

小時候我還曾記得,大年初二上午我出院子東南門,見到過院子東邊從北向南到東西大路邊,這段三百米的距離間,地上有扎著的兩排“路燈”,這也是我唯一一次所見的過年人造景觀。這“路燈”應是我和母親住的北房東山牆,後接蓋的兩間瓦房裡馬姓人家住的“倒插門”女婿做的。這馬姓人家解放前是母親婆家的佃戶,解放後分得的兩間瓦房。馬姓人家只有閨女沒有兒子,後有何姓“倒插門”(男子到女方家裡落戶,男方“嫁”到女方家裡,吃的,穿的用的,幾乎都是女方家庭所供給的)到馬家。“倒插門”的何姓第二個孩子是女孩,比我大兩歲,在我記憶裡還去過她家屋裡的床上玩,她偷偷拿她家的花生種讓我吃。

過年時我所見的“路燈”,是用細木棍混和著小竹子和柏樹枝綁紮的。南北兩排“路燈”寬有二、三米,相隔五、六米處是一對對稱的“路燈”。我見“路燈”上懸掛處有初一晚上燃燒過的蠟燭痕跡。這初一晚上一路“路燈”上蠟燭燃燒照明的景觀,可惜我沒有看到過。

小時候也聽母親說過:“五天年三天戲”。在這五天過年時間裡,還要唱三天大戲。可我記憶裡,小時候過年裡的大隊裡沒有唱過大戲,附近的大隊也沒有唱過大戲。而在我更小的模糊記憶裡,還是在戲園子裡看過畫過臉的戲(稱“老戲”),後來小時候就不記得看過老戲了。

過大年到初四的晚上就如三十晚上一樣是下餃子吃,初五我的故鄉稱“破五”,這一天如同初一一樣那種吃法。早上吃餃子,中午吃豐盛的大鍋燴菜。

過把大年初五,過年就結束了,初六生產隊隊長又習慣的在東坡的牛屋旁喊上工到什麼地方?要幹什麼活的吆喝聲,能幹活的人又開始上工幹活掙工分了。

而我感覺五天的“年些”瞬間而過,也曾想恨不得天天過年才好,只因平時吃的太差了,只有過年才能吃上的好飯。即使五天過大年,頓頓飯吃肉,也填不上一年三百多天裡吃紅薯缺油水飯的飢渴心理。小時候除了想著吃好飯,穿好些的衣裳,就多是無憂無愁的成長日子。在沒進學堂前,不知有識字讀書之事,也沒人教你識字算數的什麼,也沒人教你如何說話待人的道理,只有聽大人們的鬼神啟蒙,故小時候滿腦袋裡最先接受的是鬼神故事,和害怕的心情。當然也聽母親說過的老輩子人留下來的人生智慧語言(俗語)。

小時候過大年,農村的一般都要吃餃子和白蒸饃,但不知道別人家是如何吃年菜的。也聽姐姐說趙家四的一個哥哥一家有時過年連肉都沒割。這家我小時候也是知道的,當家的男人是個生產隊的“牛板”(喂有生產隊一對牛,餵牛的人也得是生產隊有頭臉的人,因餵牛的人不跟生產隊勞力一塊幹活,只犁耙地,幹活自由,活又不太累)。趙家四的這一個哥的妻子看著是身小力薄,脖子上還有一個“癭”,也“不能幹”(不是多能的人),針線活做的也不好。還生有幾個孩子,大兒子有點“信球”(方言,指不聰明),幹生產隊的活也給不了幾個公分。其它孩子們又小也掙不了工分,他家屬“缺糧戶”(與生產隊“餘糧戶”正相反,屬“缺糧戶”人家幹一年的工分,按人頭分的糧食,還欠著生產隊的缺糧款。而“餘糧戶”人家掙的工分多,一年還能分些生產隊的一些餘糧款),還倒欠著生產隊的錢,自然沒錢割肉吃。記得這趙家四的一個哥,是排老二,我們就稱趙二牛板。趙二牛板的家我小時候是去過的,一次冬季裡還在他家西屋草房裡蹲在地上烤過火。趙二牛板一家的房子是建水庫後遷蓋在東坡頭的,北屋是三間草房,而東山牆還有一個“捎間”草房是做飯用的,西屋也是三間草房,但不如北屋草房,北屋是用“黃背草”苫的草房,而西屋是用斑茅草“夾”(用長斑茅透過葛條繩,或麻繩綁紮)的,只有幾根不粗的檁條,沒有椽子,從屋裡能看到屋上的斑茅草。不像用黃背草苫的草房,既得有檁條,還得有椽子,在椽子上還要鋪上用“桃粟杆”(高粱杆)織的大簸,大簸上還要攤上一層泥巴,泥巴上苫上黃背草,這種用黃背草苫蓋得好的草房,幾十年也不會漏雨。但用長斑茅夾的草房一般沒多少年就會漏雨。趙二牛板一家只有北屋和西屋,這草房也都是土板打的土牆,而西屋的門窗,也沒按木門和木窗戶。還好趙二牛板的院子,還用土板打的土院牆,土院牆上面還用泥巴壓著黃背草,而方方正正的土牆院子的南院牆上還按著一付薄板木門。趙二牛板家,無論是草房土牆,還是院牆,都是用打牆板打的土牆,因每年的風雨淋刷,土牆外上一些土被風雨淋掉,而留有的石頭子還滿牆上沾著,這裡面還有不少的“白尖石”(石英石)小石子,這些東西在土牆上如同沾飾的裝飾飾物一樣,倒也好看。

而我還記得,在我十四、五歲時,是一個冬天裡一天早上,和趙二牛板一起去過往雲陽的路上翻過小山,到山坡處,也是鴨河流過的河彎處莊子上問有蘿蔔賣的事,因過冬要買些蘿蔔當冬儲菜。

趙二牛板長得不如他後邊兩個兄弟人高馬大,而他顯得十分瘦弱,人也看著面善,說話也老成實在,不像他後邊的兩個兄弟“鬼心眼”(壞心眼)多。雖然趙二牛板穿的土布棉襖棉褲,但也不見有爛洞開花之處。現在我還記得那一早上他領我去了幾家問有種的蘿蔔可賣,也不記得他問著沒有,但在一家他可能認識,或是什麼親戚家裡吃的早飯,也是一碗紅薯塊子和紅薯麵糊肚飯,連個生蘿蔔絲都沒得吃的菜,還是端著紅薯飯碗站到院裡吃。真如那時常說的“這院到那院,吃的都是紅薯飯。”

小時候所記得在趙二牛板西屋烤火時,火是在屋裡中間,三間房也沒有相隔的土山牆,只是兩根楊樹杆做的梁,這所謂的樑上只是個木棍做的三角架。屋內是“空嘮嘮\"(形容空曠)的,只見屋子東南一角堆放著一些柴草,再無其它東西,所烤的火也是個溼樹根,煙氣燻戧人。在那裡烤火時,還記得一位年輕婦女坐在一把小椅子上也烤火,這位年輕婦女,我小時候不只見過一次,一次是在東河灘的坡邊處,水庫水剛退去的楊樹林邊,楊樹林裡還有淺水,我蹲下揭開淺水裡的不大的石頭,見石頭下跑著麻蝦,還是小螃蟹。但這位年輕婦女也站在我身邊。我還記得她住的院子裡的東屋,就是趙二牛板房子後邊蓋著一個草房院子。即使我和這位年輕婦女近距離在一起,我們似乎行同陌路。但我小時候一直不知道她是我的二姐姐,就嫁給一個生產隊裡的東坡趙姓人家。因小時候也沒見過二姐回到孃家裡過,也不記得幫助母親幹過什麼。

總之,趙二牛板家在生產隊時雖窮,過年割不起肉吃,但也有黑裡吃,也不會餓肚子。而正是趙二牛板家後來的後來,是他家的二兒子失敗性的婚姻事情,卻牽扯到我五哥的悲劇人生,這是後話。

過把大年初五後,大人們照舊上工幹活。而小時候的我也同樣照舊整日的玩耍。當然還憧憬著正月十五、十六的兩天好吃的。正月裡也很快等到十五的到來,按習俗過正月的十五與十六(我們故鄉把“六”讀成“lú”音)如同過大年的三十和初一是一樣的,是吃餃子和燉有炸過的酥肉、肉片等的大鍋燴菜和白蒸饃。在我農村生活的歲月裡,我們鄉下人只說過正月十五,沒聽說過“元宵節”這說法,也沒有吃過元宵(或稱湯圓)這東西。兩天的正月十五和十六,感覺很快就過完了,又開始進入漫長的一年四季裡“黑差大飯”(音寫,方言,指吃的不好的飯)日子。

也聽母親說過舊社會里扒著過年節的童養媳的童謠,和被人家養的童養媳的悲殘命運。也是鄉間“出息”(方言,指笑話人)童養媳的童謠是:“過了初五盼十六,過了十六沒啥盼,忽然想起二月二,一下笑個仰白叉。”這童謠雖是嘲笑童養媳的盼著過年節的心情,豈知舊社會童養媳的卑微地位與不幸命運呢!

生產隊時也有一王姓,但非是我們本家的王姓,他們也是生產隊時另一勢力,在生產隊時他們一族王姓的是兩家,一家是父母和弟兩。另一家是兄弟四人,叫“老黃毛”的老大土改時已死了。這兄弟兩人的一家,老大外號青頭雁,當過生產隊隊長和二隊長,但時間不長,老二當過生產隊民兵連長和記工員。這兄弟兩人的父親在生產隊時,是老瓜板(會種瓜的人)。聽母親說過,在舊社會青頭雁的母親為大兒子養過童養媳。青頭雁長大後也說過,小時也不懂,童養媳從鍋裡盛飯,總是拽著盛飯勺子不讓盛。大概因是飯少吃不飽,才不讓認為來家裡的一個女孩盛飯吃。這家的童養媳沒養成人就不在了,不知是不是被“折損”(方言,指虐待)死了,不清楚。還聽母親講過,北隊(一隊)裡的一趙姓人家,因“弟兒們”(方言,指親兄弟)多,舊社會里也養過一個童養媳,但長期讓那幾歲的童養媳,睡在“鍋對邁”(音寫,方言,指燒火做飯的鍋臺門前地上)地上,那一家裡的老婆(指老年婦女)總是拎著童養媳的雙腳從地上操(音寫,指身子接觸地上拉)來操去,還是拎著雙腳拎到院裡,大概那女孩子沒幾歲,也可能是因飢寒瘦小不成人樣,一來而去被拆損死了。一隊(又稱北隊)養過童養媳而被拆損死的一家後來過的怎麼樣不清楚,因不是一個生產隊的。但和我家所屬一個生產隊(二隊)的養過童養媳一家,在生產隊時,我知道那家老大的息婦還年輕時上自家茅房(廁所)被電打死,留下兩個孩子。並且這老大的弟弟還正當著大隊的電工,因大隊電工也得有頭臉的人才能當。後來這老大的也沒有娶息婦,但混著前後院不遠的老實人二子兒的媳婦,這是莊上人都知道的事。這家老二取第一個媳婦還沒生孩子就病死了,後來雖又取了一個媳婦,也生了女兒和兒子,但在兒女很小時也病死了,人們說那男人妨女人,那男人的孩子也是他母親給“物羅”(音寫、方言,指養育)大的。

雖然我小時候在老宅房子裡住時,除了過大年時會吃有肉的大鍋菜和白米乾飯、白麵饃外,平常吃的是以紅薯(紅薯面、紅薯幹)為主食的飯。在我的記憶裡,平時雖總眼氣好吃裡,但也沒感覺有餓肚子的日子,這也得虧於我們生產隊特殊的地理位置所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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