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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一句話就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季傑也是一陣錯愕的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行頭。
所以這就是爺叔說過的三頭嘛？
季傑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徐總見笑了！”
隨著話音落下，季傑也招呼服務員上菜，但目光卻一直與對方進行交匯、沒有言語。
良久的沉默後，徐天川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絲微笑：“呵呵，看來我對季先生的判斷出現了一點誤差，說說吧，季先生花費不小的代價找我來是什麼事？”
季傑聞言也是相視一笑，看來託關係、花了大幾千，約到徐天川並不是個錯誤的決定，豺狼的嗅覺還真是敏銳。
“其實我只是有個簡單的股市問題想要問問徐總！”
“如何在可預料的股災下，賺到最多的錢！”
正當徐天川聚精會神的等待下文，季傑的聲音卻戛然而止，在等待了幾秒後，徐天川淺笑著輕輕搖了搖頭。
“看來季先生是想要考考我啊！”
隨後立刻正色：“季先生話裡的意思，應該是想考我如何在下跌的股市中做到盈利，我給出的意見是……”
“不，我的問題就是字面意思！”
雖然季傑極其不禮貌的打斷了徐天川的話，但徐天川本人卻沒有絲毫不悅，反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對方掌握著什麼內幕訊息？
“期貨買跌！”徐天川微皺著眉頭、一字一頓道。
季傑微微點頭：“可以簡單解釋解釋嘛？”
徐天川雖然不解，但還是耐心的講解道：“說白了就是賣空機制，在期貨市場，投資者可以透過賣空的方式參與市場交易，也就是在市場上賣出合約並在未來時間買回，從而賺取價格下跌的差價。”
話說到這，徐天川突然頓了頓：“但我要提醒季先生的是，期貨買跌就得說到槓桿效應，這種和賭bo性質大差不差的方式……”
隨著徐天川一字一句的講解，季傑也對在股災的盈利方式有了一定的概念。
簡單來說和常規炒股差別不大，只不過一個向上賺取差價，一個向下賺取差價。
隨後的時間，季傑沒有再向徐天川詢問任何關於股市的問題，一直到二人用完餐後，徐天川再也忍不住了。
“季先生，您今天請我過來不會只是為了問這個問題吧？”
季傑一臉認真的點點頭：“沒錯！”
“扼！”
徐天川瞬間語塞，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股市跌爬滾打的這些年，讓他察言觀色的能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季傑神情中的自信他只在很少一部分人身上見過，本能的讓他以為這場“考核”他沒有透過，而並沒有歸咎在季傑身上。
總不會有人無聊到為了瞭解股市的常識性問題，特地花大價錢來諮詢他這麼個股票經紀吧？
雖然事實真的是如此！
二人分別後，季傑開始思考如何準備基礎資金。
其實就他對徐天川的初印象來說，還是蠻不錯的。
瞭解股市行情、熟悉操作流程、嗅覺也是一等一的。
但……季傑此刻屬實是兜裡沒銅。
除去髮根捆上寶總戰艦的錢，季傑自身的儲蓄只有存摺裡的不到一萬塊錢。
所以就算要找徐天川，也得等到準備好錢以後。
用爺叔的話來說一個人的錢包（原始積累）分為三部分。
第一，你實際有多少錢；
第二，你的信用，人家錢包裡的錢你能調動多少；
第三，人家認為你有多少錢。
在第一和第三個錢包都乾癟的情況下，季傑似乎只能在第二個錢包上想辦法。
而當前年代可沒有那麼多貸款渠道，所以只能從身邊的人身上想辦法。
好在季傑家的家底還算比較厚，哪怕大部分積蓄都被髮根帶上了戰艦，但畢竟作為地道的老上海，人脈圈子也不算小。
就拿季傑自己來說，接近十年的計程車生涯，身邊的同路人也並非少數。
然而事實卻和季傑設想的完全不同。
一週後，季傑滿臉愁容的看著床上用報紙裹著的幾疊鈔票靜靜發呆。
似乎他把一切都想得簡單的，不摻雜利益的人情根本不值太多錢。
一週時間，他找遍了記憶裡熟悉的每一個朋友，最終只湊到不到五萬元。
或許對於這個時代來說五萬元是個不小的數目，甚至就價值來說不亞於幾十年後的上百萬，但對於想要在黑色星期一中分一杯羹的季傑來說，完全是杯水車薪。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一步登天看來只是想多了。
該找誰借錢呢？
有錢的人根本不可能信任他這麼個初出茅廬的傻小子，信任他的人又沒錢，似乎陷入了一個該死的死迴圈，空守著金山，開不出來礦。
然而就在季傑兩眼呆滯的頭疼之時，靜立在桌角許久的大哥大突然響起了鈴聲。
季傑本能的接通了電話。
“喂！”
“季先生嘛？我是徐天川！”
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後，季傑的雙眼中瀰漫著一絲無奈。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確實會在這兩天聯絡徐天川，但骨感的現實終究讓他張不開口。
“喂，在聽嗎季先生？”
“儂港！”
“季先生，上次見面過後已經一週了，不知道您這邊有沒有後續合作的打算？”
“我……我這邊可能因為資金的問題暫時不打算開戶，抱歉了！”
電話兩端短暫的沉默過後，徐天川率先打破僵局。
“季先生，如果是資金的問題，我想也許我這邊可以幫您解決，嗯，當然！前提是建立在您能說服我的基礎上！”
沒錯，一週的時間季傑在湊錢，而徐天川在打聽季傑。
透過一週以來徐天川對季傑的打探，最終線頭機緣巧合被掐死在爺叔身上。
透過行內人的瞭解，徐天川本能的將爺叔和季傑掛上了聯絡。
與其說徐天川相信季傑，不如說他相信的是曾經的大法師！
在聽到徐天川的詢問，經過短暫的幾秒內心掙扎後，季傑淺笑道：“我能問問徐總為什麼想要投資一個陌生人嘛？”
徐天川同樣淺笑著反問道：“股市這個大賭桌上，每個股民之間又何嘗不是陌生人？”
“老地方見面！”
一人成眾獨木不成林，結束通話電話後，季傑也深深撥出一口氣暗暗想道：“如果說爺叔是阿寶的貴人，那徐天川會是我的貴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