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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醒來的時候飛行器還在平穩執行,身上不知何時被蓋了一張薄毯。
一睜眼就是女人過分好看的睡顏。
只是她睡得似乎並不安寧,時不時皺著眉頭,讓人看了忍不住想動手撫平。
沈默剛一準備抬手便發現自已被人半壓著,腰間橫著一隻手,她的腿還壓在他的腿上。
等等,腿!
沈默掀開薄毯朝下一看,自已的魚尾赫然已經變成了人腿!
完了完了,怎麼就給忘了褲子了呢!
沈默心下一慌,瞅了眼旁邊的人,也顧不上會不會把人吵醒了,扯著薄毯的一角慢慢朝自已身前拽。
“嗯?”
感覺到有什麼從身邊溜走,睡夢中的時音輕哼一聲,蹙了蹙眉,條件反射般胳膊一伸,將想偷溜走的人重新撈回懷裡。
感覺到她的動作,以為她醒了過來,沈默頭皮一麻趕緊閉上眼,死拽著薄毯心跳如鼓。
然而等了半天也沒感受到其他動靜,才反應過來她還睡著。
沈默慢慢睜開眼,不禁鬆了口氣,又有些懊惱和鬱悶,好不容易隔出的一點距離又沒了。
他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真是白忙活一場。
目光不自覺停留在那張臉上,女人雙眸緊閉,紅唇微張。
沈默忽地閃過許多畫面,實驗室裡、游泳池裡……
靠,他在想什麼?
沈默甩了甩腦袋,企圖把不合時宜的畫面從腦海裡全都清空。
這個女人心思歹毒,他決不能被她迷惑!
在她眼裡,他只是供她實驗和消遣的東西,最多也就是對新奇動物的獵奇思想作祟才施捨給他餐食,以至於不讓他餓死,好多供她賞玩擺弄多些時日。
就像是現在,她根本沒把他當一個男人、一個人類,所以沒有什麼男女大防毫無顧忌地把他當作一個玩偶一樣抱在懷裡……
想到這,沈默忽然有些憤怒,還有一股沒由來的悲哀從心底蔓延開來。
他從來沒覺得自已的種族有什麼不好,但是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姐姐才無所謂與他告別就離開了……
沈默忽地感覺到眼睛有些乾澀,他眨了眨眼,撥出一口濁氣。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他都要找到她,聽她親口告訴他答案。
時音睡得並不安寧。
她夢見她離開之後那條叫阿言的小人魚靜靜坐在礁石上,時不時張望著,好像在等著什麼人。
很快雨季來臨,那片海灘風雨大作,電閃雷鳴,浪花朝礁石撲來,像要吞噬一切。
然而他攀著岩石依然不肯離開,直到湧動的潮汐將他淹沒,在褪去之時他像一片枯葉般被捲進了深海,鋒利的指甲從根處斷裂,身上的魚鱗被大片大片剮下。
不知過了多久,烏雲散去,陽光破雲而出,金色的沙灘一切恢復如初,礁石上斑駁的血跡和魚鱗在雨水無情的沖刷下什麼也沒留下。
時音什麼也不能做,陽光穿透她的靈魂,她感受不到任何溫暖,只餘下無盡的冷。
冷。
時音被冷醒了。
迷迷糊糊睜開眼,意識好像還停留在那片海域,直到她看見裹著薄毯睡得香甜的沈默時才反應過來自已為什麼是被冷醒的。
好樣的,把唯一的被子全捲走了。
時音咬了咬牙,五指一抓,往上一拉,小美人魚像球一樣翻滾了一圈被抖落了下去——
等等,魚尾呢??
時音看著那雙修長的大白腿眨了眨眼,噢變人腿來著,目光不自覺上移——
嗯……和人類的零部件一樣的啊……
沈默一整個人掉在地上的時候還是懵的。
他一抬頭,剛被扯掉的薄被兜頭落了下來,把他蓋了個徹底。
時音戰術性輕咳一聲,“咳,先湊合一下,等到了珍珠星再給你買衣服。”
她不說話還好,這話說完就見沈默裹成了顆球,腦袋埋在被子裡不出來。
時音摸了摸鼻尖,這次是自已理虧,但這事兒也不能全賴她吧。
要不是他把被子全捲走……
欸,算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看著縮在地上的裹成一團的人,時音伸出手想撥開被子讓他透透氣。
“我會對你負責的。”
在時音的潛意識裡,她好像自然而然把他當成了自已的戀人。
但她又很清楚,這是新的位面了,眼前這個人沒有那些記憶。
想到之前他看她的眼神和之前“宋辭”做過的事,時音呼吸窒了窒。
“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會給你補償。”
她收回了手,所有的情緒如潮水退去,又恢復了無堅不摧的模樣。
“你想要什麼都行,族人的安全,亦或是自由。”
她開出的條件很難不讓人心動。
薄毯裡的人終是露出了臉,他那雙眸子亮得驚人。
“真的?”
看著他滿臉期待的樣子,時音低頭笑了,再抬起頭來時目光沉沉,“當然。”
“不過人哪能既要又要的?”然後她露出了有些惡劣的笑容,“二選一,要麼保全你們人魚族,要麼你一個人自由。”
“你!”沈默瞪大了雙眼,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時音挑了挑眉,哂笑道:“不然呢?就看了你一眼還想怎樣?”
她的目光遊移,話亦有所指。
沈默心尖一顫,羞憤得漲紅了臉。
這個女人真的是放浪不知羞!
“怎麼樣,選哪個?”她雙臂環抱在胸前,愜意地欣賞他一變再變的臉色。
“嗯……應該沒有人會放棄自已的自由吧……”時音故意喃喃道,“那就不用再去珍珠星了,還是回去睡我的美容覺吧。”
說著,時音的手伸向操縱桿。
“不!”沈默連忙從地上爬起,顧不上什麼羞不羞恥,奮力阻止她的動作。
中計了呢。
時音微微勾唇一笑,手在空中轉了個彎,長腿一勾,某人霎時失了重心撲進她懷裡。
“第幾次了?想要我抱就直說嘛。”
她慣會惡人先告狀,不僅如此,她還力量大得驚人,禁錮著他掙脫不開。
她還不緊不慢地替他裹緊了滑落到腰間的薄毯。
微涼的指尖在腰間劃過,沈默不自覺地瑟縮著。
他咬緊了牙關,只怒目瞪著她,眼裡有隱忍不發的憤恨。
但他心裡清楚,玩弄也好,羞辱也罷,只要她對他還有幾分新鮮感,他就不至於喪命。
更何況,全族的性命如今都握在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