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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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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熜熜,人影交錯,幾頂軍帳圍繞,馬鳴斯斯飯香撲鼻,巡視計程車兵環顧四周,手拿長矛守衛營帳。

離營地幾百米的土坡後,一身黑衣口罩捂面的張長長正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半個月前在北地他用同樣的裝束阿彌陀佛了幾個人,收了一些物品和一匹矮腳馬,就是這匹馬讓他體會過策馬奔騰的樂趣,由奢入儉的張長長,懷念不用雙腳走路的美好日子,於是在兩天前,聽到馬蹄聲遇到這支東行的隊伍時,他可恥的心動了!

幾百號人讓張長長心生退意,想不到好辦法又不甘心,偷偷跟著隊伍走了兩天,猶豫不決幾次觀察都沒找到機會,今晚月黑風高,想著再來碰碰運氣,從土坡後輕手躡腳繞到營地西側,望遠鏡看去,有幾個士兵正給馬匹牲口喂草料飲水,士兵們吃飯,張長長也拿出麵餅啃著,一邊啃一邊看著幾匹油光水滑的高頭大馬流口水。

等到深夜整個營地睡意瀰漫,只剩巡邏的來回走著,張長長也扛不住打了個盹兒,正迷瞪呢,忽聽營地裡一陣喧鬧,嚇得一激靈趕緊用望遠鏡看看什麼情況,火光閃爍有人夜襲!

自從到了平原地帶,一會這個王打那個王,沒兩天那個王又打另一個王,中間還有外族人時不時插一腳,張長長都快麻木了,本來就災荒不斷再加上兵亂,這哪兒是一鍋粥啊,是一鍋正在沸騰的粥!

張長長遇到時是能躲就躲,這次也打算腳底抹油,沒等開溜,雙方已經打的如火如荼殃及牲口,砍斷韁繩翻身上馬,陸戰變馬戰,其它牛馬動物被驚的四下逃散,一時雞飛狗跳人喊馬叫。

看這情形張長長驚喜交加也顧不得逃命了,順著動物四散的方向追去,夜色深處暗影綽綽,聽聲辨位蹄聲踏踏,也不敢開手電筒怕引來追兵,耳邊呼嘯的風聲,前方狂奔的蹄聲,身後的喊打喊殺聲,追的張長長血脈噴張大汗淋漓。

過了一會兒身後的聲音漸漸聽不到了,前方的蹄聲也慢慢停了,張長長趕緊上前一把拽住韁繩,一邊走一邊喘著粗氣,等心跳平穩了,拿出一把乾草喂著,又把泡腳盆放地上裡邊盛著半盆雪水。

捧出保溫杯噸噸噸喝下半瓶溫水,又從空間翻出露營揹包,從裡邊找到夜視鏡戴上,旁邊的動物低頭飲水,張長長環顧四周看到個小山坡,收走泡腳盆牽起繩子朝山坡走去……

第二天天光大亮,張長長從木屋醒來,伸個懶腰記憶慢慢回籠,昨晚一夜瘋狂導致全身痠痛,他好像有幾次摔倒在坑裡,膝蓋隱隱作痛估計都流血了,昨天累的往床上一躺就睡著了,換上乾淨衣服興高采烈開啟門,看著昨晚帶回來的動物全身呆愣,一個屋裡一個屋外,兩兩相望,勝過千言萬語。

這是馬,不對耳朵長,這是驢,也不對這身高體大,應該是……騾子!

騾子啃著木屋上的樹皮一嚼一嚼,張長長拿出乾草放在地上,又在泡腳盆裡擱著雪塊化著,然後蹲在旁邊一手托腮目光呆滯的看著騾子。

張長長把馬鞍套在騾子身上,騎著繼續南行,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別看是騾子,跑的的還挺快,時間久耐力長好養活。

越往南行天氣越冷,應該是到了秋季,秋衣秋褲加上,過幾天絨衣絨褲也加上,張長長往布匹衣服車裡翻找,鑲皮毛的多是綢緞,有的棉花長襖上繡著精美的刺繡,他不能穿,太招搖了,棉布也有他不會做。思前想後決定進城購買厚衣順便補充物資。

由於矮腳馬的慘痛經驗,這次遇到城鎮先把騾子藏到山林裡,拴好後放下足夠的乾草和泡腳盆大半盆水。張長長準備好銀袋,用布條繫牢他那長髮及肩的秀髮,背上竹筐走向“黎縣”。

“黎縣”抱山環水北城門前便是運河,往南走就有這點好處,越往南水源越多,不過現在的運河淺淺一條也就能浮起個小舟。

張長長交了五十文的進城費,看著磚石鋪墊的街道不由感嘆,這裡雖小還挺繁榮,街上店鋪有一小半開著,只是行人不多,這次買東西謹慎,先在一家布店買了兩身棉襖棉褲,又在另一家裁縫鋪買了件羊皮斗篷一雙靴子,正往前走看幾人圍著叫好,走近一看是官府處決犯人,張長長低頭走過,忽聽前方兩層樓宇鐘聲陣陣鼓聲通通,旁邊老者搖頭嘆氣:“鐘鼓樓響,又有人頭落地。”

買完厚衣物,又買些麥粉鹽巴,茄子菜瓜細細一條坑坑窪窪皺皺巴巴的,還有鹹菜醬菜野菜乾,此地有幹棗柿餅山梨,雖然個頭不大味道也有點酸澀,但已經足夠驚喜了,左一簍右一筐花八兩銀子,兩手滿滿當當出城,走到無人處收進空間。

回到山林,騾子吃飽喝足臥在地上睡覺,此情此景也不著急趕路,放出木屋燃起小燈接著畫親手繪製的地圖,看著和原來世界有些相似的地形,又想想從沒聽過的朝代人名,他這是地震掉裂縫,掉進了平行時空!

次日一大早,張長長騎上騾子持續往南走,南方氣候溼潤,冬天應該沒那麼難熬……

一條大河波浪寬,擋住了張長長和騾子的去路,看著黃泥翻漿滾滾不停的河面,內心激動之餘又有些無奈,寬寬窄窄河沙淤積,在岸邊徘徊兩日沒有渡河的法子,只能順著岸邊往東走,看哪兒河淺岸窄方便過河。

三五日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倒是天氣乍冷起了霜霧,看到漁人乘舟落網,張長長趕忙上前詢問,漁人擺手:

“現在過不了,看著茫茫一片,底下沙多了擱淺,水深了船翻,人影都撈不著。你呀再等等,寒冬臘月冰面凍結實了,那些軍士過河開拔都這麼走的。”

張長長一聽喜得連連道謝,把漁人大哥的一兜雜魚全包了。騎著騾子在附近找個山丘棲身,空間翻找渡河用的物品,救生衣游泳圈小充氣船,還有兩把塑膠船槳。看著不保險,砍砍鋸鋸做了個木筏,熱水食物準備好,設想了幾種臨時狀況的應急方法。

天是漸漸冷了可河面還沒結冰,一日張長長騎騾子檢視河面時,遠遠傳來號角聲,心下一緊翻身下地,把騾子牽到隱秘處栓緊,獨自一人捂頭蓋臉悄悄探去河邊。

東面三五里外的大河岸邊,只見黃旗招展藍旗迎風,營帳重重人群往來不斷,看著不下萬人駐紮!張長長一直等到天色微暗才敢起身回去,身後營地傳來絲竹樂聲,也不知哪路王侯將要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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