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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辛月的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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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招娣趴在枕頭上,整個人都懶懶的,有意無意地一下一下地划著手機,她覺得自己很矯情,但是又覺得自己沒錯。

670從她6歲起就陪伴她,給了她一切,帶她看到這個世界的另一面,她信任他如同信任世界上另一個自己,總覺得他對自己是全心意的好。

雖然她也知道670也是要謀利的,平時佔點小便宜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是6萬塊錢對她真的太重要了,這是她給石家打了兩個假期工換來的全部的錢。

沒有這些錢,今年過年就沒辦法拿錢塞住家裡人的嘴,只能回家,將來上高中的學費和生活費更是沒有著落。

沒有這些錢,她什麼都沒有,她會淪為何家溝的人的掌中之物的。

每天給洛婉宸補課的時候,她總會心不在焉地計算著這節課掙的錢能補回來多少,算完總是覺得失望,可就是忍不住算。

轉過幾日,何招娣又接到了趙明打來的電話,才想起來再過兩天就是辛月的祭日了,掛了電話就去敲石岐的房門。

石岐穿著睡衣,打著哈欠給她開了門:“怎麼了?招娣。”

何招娣小聲說:“不好意思啊,忘了現在還很早,我是想說後天是辛老師的祭日,趙老師有給你說嗎?你和我一起去吧。”

石岐似乎還沒睡醒,很是敷衍地點頭說:“知道了,知道了,好。”說罷就把房門關上。

何招娣一個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一雙大眼睛木木地盯著房門,思考他到底有沒有聽清……

於是午飯後,何招娣就拉著石岐去洛婉宸的玩具屋待著堆積木。

何招娣跪坐在地上,邊搭房子邊說:“石岐,後天是辛老師的祭日,你和我一起去吧。”

石岐大概真的沒有聽清,邊玩遙控直升機邊答應:“好,不過咱們出個門可真麻煩,你記得給我媽請個假。”

何招娣看著積木,難得開心地笑:“嗯6嗯。”

辛月祭日當天。

何招娣和石岐剛出站就看見趙明領著兩個小娃娃站在出站口,何招娣興奮地衝三個人揮手,快跑過去抱住其中一個,是小彬偉,石岐跟在後面接過趙明左手邊牽著的小柔,掂了掂她,慈愛地揉了揉她的小臉:“小柔都會走路了,真棒。”

何招娣笑著看了一眼小柔,又看了看彬偉,回頭看向趙明,好奇問道:“真的誒,我都沒注意,他們兩個都會走路了,不是才一歲嗎?”

石岐開玩笑說:“笨呢,小孩子一歲會走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何招娣眨了眨眼,疑惑道:“是嗎?我回頭查一下。”

“是的,石岐說的一點都對。”趙明笑著認同,接著說:“不止呢,兩個小傢伙現在還會喊人了。”

趙明於是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女兒的小臉,寵溺地笑說:“乖,小柔,喊哥哥姐姐。”

一直安安靜靜地窩在石岐懷裡的小柔慢吞吞地學舌道:“哥哥,姐姐。”

石岐看著懷裡的小丫頭,眉開眼笑地點頭道:“嗯嗯,小柔好乖。”

何招娣誒了一聲,又看向懷裡的彬偉,笑嘻嘻地逗他:“小偉,妹妹都喊人了,你這個做哥哥的怎麼這麼不懂事,快,喊姐姐。”

彬偉皺眉看了她一眼,沒出聲。

何招娣又要求了兩次,彬偉都不理她。

看何招娣就要惱羞成怒了,石岐才忍不住笑出聲,嘲笑她說:“你可別急了,人家只能聽人家爸爸的,你可沒那麼大的面子。”

趙明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摸了一把彬偉的小臉:“小偉,快叫姐姐。”

小彬偉竟然真的乖乖開口,用軟萌的小奶音喊了一聲姐姐,不過,是對著石岐喊的,這讓何招娣很不爽,噘著嘴抱怨道:“什麼嘛,小偉竟然喊石岐姐姐?他才不是?”

石岐有點尷尬:“額……”

——被叫姐姐我很開心嗎?

隨後趙明就開車帶著四個小孩往墓地去。

趙明放了一束菊花在墓前,看著黑白相片上笑靨如花的辛月,何招娣牽著兩個小孩,站在一旁,眼眶漸漸漫上淚花。

石岐默默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看何招娣想蹲下來和辛月說話,就把兩個小孩招到自己跟前,帶到一邊教說話,尤其是彬偉。

黃昏時分,一行人往山下走,石岐欣喜地向何招娣炫耀,懷抱著彬偉,用修長的手指輕勾了一下他肉肉的小下巴,笑著哄他:“小偉,叫哥哥。”

彬偉嘿嘿一笑,衝著石岐喊了一聲:“哥哥。”

何招娣驚奇不已,看了看小彬偉,又看向石岐,疑惑發問:“這是怎麼回事?小偉怎麼叫你哥哥?”

何招娣又試探地向彬偉要求道:“小偉……叫姐姐。”

彬偉竟然哼了一聲,一扭頭把臉埋進石岐的臂彎裡,這一舉動把趙明和石岐都逗得哈哈大笑。

只有何招娣氣得直跺腳,追著石岐和彬偉,喊著叫姐姐……

坐在回去的車上,何招娣正抱著小柔玩,突然想起了寫網文那事,抬頭看了一眼駕駛位上的趙明,又看了一眼石岐,低下頭接著拿玩具逗小柔,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心裡藏著事,就覺得回去的路途好像比來時遠了很多……

趙明把他倆送到車站交給老王,揮著手就要離開,何招娣趕忙喊著他,追了過去。

趙明轉過臉,含笑問她:“招娣,怎麼了?”

何招娣看了一眼出站口,小聲說:“我又是求你幫忙,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趙明點點頭:“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們馬上就要上車了,萬一錯過了怎麼辦?要不,還是回家以後再打電話。”

何招娣這才想起來還可以打電話,當即鬆了一口氣,剛剛自己還真的以為再也抓不住這次機會了似的,連連點頭:“好,那我回去就給你打電話。”猶豫了一下,又說:“額……還是,明天吧,今天太晚了,回去就凌晨了,不打擾老師休息了。”

趙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點點頭:“好,再見,我等你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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