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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弟？怎麼這樣啊？她也不管管，虧她還是個好學生。”
“真是想不到，她這樣的人竟然有那樣的弟弟。”
“早就聽說了，她弟弟在學校仗著她的勢，拉幫結派，打架鬥毆，欺凌同學，反正，不是什麼好人。”
“她呀，就是個騷b，一直跟初二那個大姐大搶男人，不過，她這種德行，怎麼搶得過人家？”
……
張雪潔有些擔憂地蹙眉看向她：“招娣，你沒事吧？”
何招娣搖搖頭：“喜歡說就讓他們說，這種長舌之人多著呢。”
張雪潔認同地點點頭：“嗯，就是一群長舌婦罷了，自己德行也沒多好，只會說別人。”
話音剛落，張雪潔就感到後腦勺一痛——是被什麼東西砸的，張雪潔痛呼一聲，轉身去看，空曠的地面上正躺著一隻白麵饅頭，張雪潔氣得抬起頭對著眾人質問：“誰？！誰呀！給我站出來，敢砸不敢認是嗎？”
人群中傳來幾聲竊竊私語——
“砸錯人了？怎麼辦？”
“別理她，裝不知道就完了。”
……
張雪潔敏感地捕捉到這兩句話，眼神凌厲地看向那兩個女生：“是你們？”
隨即衝進人群中要揪出那兩個議論的女生，周圍學生自覺散開了一點，圍成個不大不小的圈，近距離湊熱鬧，張雪潔一個人沒法控制住兩個人，爭執中不忘喊何招娣幫忙：“招娣，招娣，就是這兩個初一的，快來幫忙，我拽不住她們。”
何招娣想著這是在學校，不敢把事情鬧大，反而過去把張雪潔拉開，拽著她的胳膊小聲勸道：“小事一樁，別鬧大了，想想我弟，你想因為打人被開除嗎？”
張雪潔本還氣憤，想起何大柱的下場，掃了一眼餐廳裡齊刷刷盯著自己的一眾目光，臉上不由得發燙，徹底停下了掙扎。
何招娣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那兩個縮在人群裡不敢出來的女孩，溫言道：“不好意思，我朋友脾氣比較急，剛剛有沒有傷到你們？”
這兩人本就欺軟怕硬，剛剛又被張雪潔氣勢洶洶的樣子嚇得不輕，連忙搖頭道：“沒事，沒事。”
張雪潔氣不憤地嚇唬她們：“再敢沒事找事！老孃跟你沒完！”
何招娣這邊對被打的兩個女生賠著笑臉，這邊又哄著張雪潔往打飯隊伍裡走。
何招娣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一句——啊，心好累。
剛吃過午飯，何招娣兩人回教室去，路上恰碰上何二柱，正被幾個男生圍著找麻煩，一副惶惶不安的可憐樣子。
何招娣拉著張雪潔找了個最佳觀影位置——隱在花壇的樹後，張雪潔小聲問：“你們畢竟是姐弟，你不去幫幫他？”
何招娣搖頭，笑眯眯地說：“管他幹什麼？自找的，那幾個嗆他的，都是以前被他和何大柱打過的。”
張雪潔若有所思地問：“你們姐弟三個關係怎麼這麼差呀？”
何招娣哼聲道：“若是我挨欺負，他們倆可是會去幫著那些打我的人，我沒去落井下石就算是對他們好了。”
“可惜你們終究是姐弟，便是再互相厭煩，也是一輩子都脫不開的關係。”張雪潔心疼她，喃喃道。
何招娣倒是一臉無所謂，淡笑著：“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能看他們倒黴我就高興。”
何招娣正高興地看著熱鬧，學校廣播突然響了——
廣播裡是兩個女孩的對話。
——你要是擔心你弟弟，咱們跟老師請假去找他，你成績好，面子大，學校肯定向著你。
——有什麼好擔心的，他自作孽不可活，他要是真把人殺了，我那個渣爹就可以進監獄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你剛剛在想什麼？
——我只是在想，我一直放任不管，果然讓何大柱鬧出大亂子來，如今闖了大禍，學校總不能再看在我這個尖子生的份上包庇了吧，真好。
——你還挺腹黑的。
……
廣播聲迴盪在校園裡，何招娣和張雪潔都傻眼了，她們兩個的對話怎麼會被人錄下來放到廣播裡。
學生們都已從對話裡的字眼分析出來廣播裡的主人公是哪兩位，一時間議論紛紛。
教導主任老朱正焦急地往廣播站走去，邊走邊給廣播站的負責人安老師打電話：“喂，你怎麼回事？好好的廣播怎麼出了這樣的岔子，學校廣播要是都像這樣想放什麼放什麼，那這個地方還叫學校嗎？還有制度嗎？趕緊把廣播關了！”
電話那頭的安老師比老朱更焦頭爛額，連聲對著電話說好，腳步比老朱更匆忙十分。
老朱接著咆哮：“還有今天挑事的這個學生，必須給我揪出來，嚴肅懲治，以儆效尤！”
“好好好，我這就去看看是哪個小兔崽子這麼胡來。”
……
電話掛了，安老師也已飛奔到綜合樓三樓上，鬆了口氣，就去擰廣播室門把手，擰不動，以為是自己沒用對勁，又擰兩下，還是擰不動。
門被反鎖了。
安老師慌了一下，竟然拿腳去踹，這是鐵門啊，鐵門……
吃痛之餘，安老師總算想起來隔壁雜物間有一把大鐵錘。
幾錘下去，累的安老師滿頭大汗，門鎖也終於被砸壞，安老師把鐵錘貼牆放著，推門進去。
廣播室空無一人，只有裝置開著，安老師一個箭步過去把廣播給關了，校園內突然安靜下來，學生們的議論聲瞬間佔領高地。
午後冰消雪融，又吃了這麼一個大瓜，學生們熱火朝天，扯閒話扯得都出汗了。
“怎麼這麼惡毒啊，怎麼能這樣，捱打的不是她，她不難受是吧。”
“為了整自己弟弟，害得那麼多無辜同學受到欺凌，自私！”
“孫文卓差點就被何大柱給打死了……”
“要是她捱打，看她還能說這樣的風涼話不能，若有機會，非打回她身上，讓她也吃吃這樣的苦頭。”
“那要不就週五下午吧，正好放假，學校都……”
“她和他弟弟長相差這麼多，會不會是整的呀……”
“那可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