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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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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國喪一過,方清淥就請了媒人上阮府說親。

按照盛國婚俗,男方先請媒人上門提親,徵得女方父母同意後,交換生辰八字。根據雙方生辰八字,推算出納徵吉日(下聘禮和定親的吉日)和婚禮吉日。

根據方清淥和阮瓊安的生辰八字推算,日期最近的一個納徵吉日是五月十六,所以方清淥和阮瓊安的定親宴,就安排在五月十六。

五月十六,天晴。

阮府,張燈結綵,大擺宴席,阮相正在招待賓客,阮相為官數十載,在朝中的人脈頗廣,阮瓊安是阮相獨女,雖是隻是定親宴,但賓客可一點都不少。

吉時一到,方清淥著一身大紅吉服,帶著聘禮,就浩浩蕩蕩的出現了。聘禮整整準備了三十六抬,每抬都用紅綢布紮好,由提親隊伍抬進了阮府院落。

阮瓊安也著一身大紅吉服,此時正坐在房間裡梳妝。阮瓊安這麼一打扮,褪去了幾分青澀,新增了幾分豔麗,舉手投足間已經有了新嫁娘的嫵媚。

“小姐,方大人已經帶著聘禮入府了。”春雨道。

“那小姐可要快些打扮了,莫要讓方大人等急了。”冬雪道。

阮瓊安一聽,羞澀一笑。

阮瓊安打扮好,在春雨和冬雪陪同下,去了前廳,阮瓊安一出現,就吸引了方清淥所有的目光,他滿含愛意的看著阮瓊安,看著阮瓊安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身邊。

阮瓊安被方清淥毫不掩飾愛意的目光看得更加羞澀,但還是堅定不移的走向方清淥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

桌面上擺著婚書,方清淥和阮瓊安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籤上了自己的姓名,婚約正式達成。婚書一式兩份,由男女雙方各儲存一份,以作憑證。

“郎才女貌,真是一對璧人啊!”有人讚歎道。

“天作之合,相爺真是好福氣啊。”有人祝賀道。

溢美之聲,不絕於耳。

方清淥拿出一枚金簪,遞給阮瓊安道,“阿狸可識得此物?”

阮瓊安接過金簪,仔細觀察後,說道,“這支金簪是我母親的遺物。”

方清淥笑道,“阿狸好眼力,這支金簪是前幾日我去江南辦案時,偶然間所得,後經查證發現,居然是錢府舊物。”

“今日你我,定下這白首之約,又幸得金簪重現,想必是緣分天定,自有安排。現在,我將這金簪物歸原主,希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舉案齊眉,生死不棄。”

方清淥一番話,說的真假參半。

阮相在方清淥拿出金簪時,就眼睛猛地一縮,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但是想到,今日是阮瓊安的訂婚宴,只能壓下心中情緒,以待後續。

林月看到金簪的那一刻,嘴角也勾出了玩味的微笑。

眾人各懷心事,定親宴結束。

阮府,阮瓊安見父親自從定親宴結束後,就一直心神不寧,所以,煮了一碗安神湯給父親送去。

“爹爹,我給您煮了一碗安神湯,您趁熱喝了吧!”阮瓊安乖巧的說道。

阮相接過安神湯,笑道,“乖,還是我們阿狸懂事。”

“爹爹近日心神不寧,可是在為朝堂之事煩憂?”阮瓊安問道。

“嗯。”阮相邊喝湯邊含糊的回道。

“朝堂之事,阿狸雖然不懂,但是爹爹還是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否則阿狸會心疼的。”阮瓊安勸道。

“好,為了我的小阿狸,爹爹也會保重身體的。”阮相答應道。

阮相喝完安神湯,將桌子上的一個錦盒交給了阮瓊安,說道,“這個錦盒你要收好,裡面是相府所有的房契、地契、賬本,以及庫房的鑰匙和所有貴重物品的清單。等爹爹百年之後,這些可都是你的私產,你要好生保管,知道嗎?”

阮瓊安接過錦盒,不解的問道,“爹爹為何,突然要交代這些?”

“你已經長大了,這些也該交代給你了。”阮相解釋道。

話雖如此,但阮瓊安心裡還是不安極了,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北鎮撫司,羅一稟報道,“大人,據揚州城的探子回報,國師和阮相確實有舊。阮相年輕時,家徒四壁,是個窮書生。錢老爺是江浙首富,喜樂善好施,經常幫助貧苦的學子,而二十五年前,阮相就借住在錢府中。同時借住在錢府的,還有一位雲遊道士,而這位雲遊道士就是國師。”

“阮相當年才華斐然,而且,國師也頗有神通,兩人在當地也算小有名氣,又同時借住在錢府中,所以,即使已經過去了二十五年,也還是有人記得當年兩人的事蹟。”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方清淥吩咐道。

“是,大人。屬下告退。”羅一領命退下。

國師和阮相有舊,那麼當年月神石一案,也就不難猜測了。

阮府家宴,方清淥和阮瓊安一起陪著阮相吃飯。

酒過三巡,阮相突然吩咐管家道,“阿福,不用伺候了,你帶人都退下吧。”

管家帶著所有家僕退出了正堂,一時間,正堂只餘阮相、阮瓊安、方清淥三人。

“爹爹,這是何意?”阮瓊安不解的問道。

“今日高興,爹爹想給你們講個故事。”阮相解釋道。

“爹爹年輕時,是個窮書生。你外祖父不光是江浙首富,還樂善好施。二十五年前,你外祖父愛惜爹爹才華,又憐惜爹爹家貧,所以邀爹爹去錢府暫住。”

“住進錢府後,爹爹對你孃親一見鍾情。你孃親也沒有嫌棄爹爹出身貧寒,在爹爹表明心意後,你孃親就答應嫁給爹爹了。而你外祖父也很開明,在得知我和你孃親互有情誼之後,就成全了我們。”

“後來,爹爹不負眾望,考中狀元,入朝為官,和你孃親也過了幾年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的神仙日子。”

“你孃親患有心疾,本不適合有孕,可是她為了讓我擁有自己的子嗣,就在我們成婚的第十年,冒險為我生下了你。”

“你孃親生下你之後,身體就不大行了。我雖為她遍尋名醫名藥,但是她的身體依然日漸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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