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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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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醫官推著輪車回到了宮裡,找到蒲醫官。

“師傅,榮宗王府的落蘇公子在東門外,說千塵主君染上瘟疫,需要宮裡的藥材。”

浦醫官思考了片刻說:“去藥房拿吧,千萬不能讓其他醫官知道,盜宮裡的藥可是大罪。”

“師傅,若後果如此嚴重,我們還是別幫了。”

“宮裡的藥夠用,想必那女主君已經危在旦夕,不然,他們不會冒險。”

“可是要連累我們怎麼辦?”

“你去藥材房拿點別的藥,然後再把他們需要的藥材放在最下面。”

“嗯,師傅,我現在去。”

“記住,千萬小心。”

“嗯知道了。”

小醫官順利拿到藥材,其他醫官忙著熬藥給各殿,小醫官來拿藥,也沒人在意。

“師傅,拿到了。”

“好,你去東門給他們。”

“嗯。”

小醫官推著輪車,把藥材放在廢棄藥渣下面。到了東門,侍衛檢查了藥渣,問道:“你剛剛不是倒過嗎?這次怎麼這麼少?”

“醫官說了,這些藥渣是以毒攻毒,我們沒事的人聞著不好,就讓我多倒幾次。”

侍衛沒有懷疑,放他通行。小醫官到了大樹旁,沒人看到的地方,扒拉著藥渣,從裡面掏出一包藥材。

落蘇和茹玉樸小心的上前,落蘇問道:“拿到了嗎?”

“落蘇公子,你快拿好,趕緊回王府吧,師傅說了,盜藥是大事,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我知道,多謝蒲醫官。”落蘇回道,兩人急匆匆騎著馬回到了榮宗王府。

茹玉樸拿著藥,開始搗碎,研磨成粉,放進藥鍋裡,不斷的熬著。

落蘇回到元千塵身邊,元千塵一直咳嗽不停,落蘇抱著元千塵,眼裡都是心疼。

“落蘇”元千塵聲音沙啞如上了年紀的老人。

“主君,你的聲音。”

“咳咳咳,落蘇,府裡的人,還活著嗎?”

“茹玉樸告訴我,好多人得了瘟疫,已經病死,還有木桃。”

“不是,是符修下令,殺了還活著的人。”

“什麼?王府那麼多人,難道?”

“符修讓茹玉樸去殺了他們。”元千塵用盡全力說話。此時茹玉樸端著藥進來。

“藥好了,快給主君喝下。”

落蘇看著茹玉樸的藥碗,期待著這碗藥能讓元千塵好起來。

元千塵艱難的嚥下湯藥,入喉如刀割,難以下嚥。

“主君,你喝下這些藥,很快會好的。”落蘇端著藥餵給元千塵。元千塵忍著湯藥的味道,一點一點嚥下,每咽一點,眉頭都皺起眉峰。

終於把湯藥喝完了,元千塵拉著落蘇的手,眼睛看著落蘇。茹玉樸在一旁看著,眼神充滿著嫉妒。

瘟疫已經在天澤城傳了一遍,宮裡有最好的醫官,每日熬藥給各殿服用,所以,宮裡染上瘟疫的不多,即使染上瘟疫,也及時從宮裡撤出,避免傳染給聖主聖後。

元千塵連著喝了七日的湯藥,面色逐漸紅潤,咳嗽也有好轉。落蘇在王府陪著元千塵,元千塵害怕落蘇被傳染上瘟疫,告訴落蘇:“我現在覺得好多了,你還是回零香閣吧,我怕你沾染上。”

“我不走了,哪兒也不去,我要好好留下來,照顧你,我陪你這麼久,如果沾染上,也早就沾染了,這幾天我也沒事,你放心吧。這瘟疫也有不能沾染上的。”

茹玉樸日日給元千塵熬藥,他心裡想著元千塵能好起來,他的榮華富貴就能保住,可是他親手殺了王府數十人,元千塵可不會輕易原諒。

茹玉樸又來送藥,小心翼翼的端著藥碗:“主君,該喝藥了。”

元千塵身體好了許多,看著茹玉樸的樣子,她問道:“王府的人,怎麼樣?”

茹玉樸眼神向下,不敢看元千塵,端著藥碗,舉過頭頂,跪在地上,他知道元千塵重感情,肯定對於王府數十人的死不能釋懷。

“玉樸斗膽,執行符修王主命令,凡是沾染瘟疫重病的,都殺了。”

“好一個茹玉樸,你可真是狠毒。”元千塵瞪著茹玉樸。

“主君,符修王主下令,我不敢不從。”

“符修的命令,哼。”元千塵也許早就料到茹玉樸會說這是符修的命令,冷冷的哼了一聲。

“主君,你剛好,別思考這麼多事情,王府裡的人,等瘟疫差不多過去,咱們好好補償給他們家人,可是,不能向外透露是符修王主下令,只能說是死於瘟疫。”茹玉樸抬起頭看著元千塵說道。

“你還想瞞著?”元千塵生氣的說。

“不是我想瞞著,你想想看,這些人死於榮宗王府,符修王主下令,可是主君呢,他們的家人肯定會找主君討說法,若是王主下令殺掉這些人,那百姓怎麼看?王主、主君沆瀣一氣,聖主聖後肯定也不會讓你實話實說。”茹玉樸分析的有道理,元千塵再次覺得此人可怕極了。她看著落蘇,發現落蘇沒有說話。

落蘇看了看元千塵,輕輕搖了搖頭。

“你出去吧,我要歇著了。”元千塵對茹玉樸說。

茹玉樸看了一眼落蘇,元千塵注意到他的眼神,又說道:“落蘇留下,陪著我。”

茹玉樸起身退出了房間,轉身走出門外後,茹玉樸惡狠狠地朝著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

“落蘇,茹玉樸果然不能留著。”

“主君,符修下令,可是茹玉樸可以不去做,但是他藉此做了,此人心狠手辣,但是我們現在沒別的辦法,畢竟,你得命,算是他救的,是他提供了藥方,日日熬藥給你。而且,他說的有道理,王主下令殺人,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天澤城除了瘟疫,還有大亂。”

元千塵氣急攻心,又猛烈的咳嗽了幾聲:“我們拿這兩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等這次瘟疫的事情過去,以毒攻毒,符修肯定容不下茹玉樸,符修長住榮宗王府未必是壞事,我懷疑我懷疑茹玉樸一直沒有離開天澤城,這次又救你有功,如果你再讓他離開,他還會找別的理由回來,倒不如,讓符修解決他。”

“我最難過的是府裡的人,還有木桃。”元千塵哭著說。

“他們都是嗜血的惡魔,落蘇,我想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他們。”

“你不是說,想給我買個院子嗎?過段時間,我們去看看,而且王府現在殺氣這麼重,有間屋子……”

“不要說了,他們太可怕了。”元千塵面對符修和茹玉樸的瘋狂,很是害怕,她沒有見過如此的場面,覺得茹玉樸和符修完全不是表面的像個人。

“落蘇,你每天都要陪著我。”

“我當然不會離開,我會陪你,快睡會吧,別想那麼多。”

落蘇又心疼的把被子蓋在元千塵身上,元千塵閉著眼睛。

落蘇心想:“主君,自小哪見過這些場面,弱肉強食,人吃人的世界,她永遠不知道有多殘酷。”

天澤城的瘟疫持續了半年多,到了秋季,宮裡解了禁,城內的店鋪慢慢都開了。元千塵的身體已經沒事,她這半年來,都是落蘇守在她的房間,寸步不離。

那間埋了屍骨的房間,元千塵每每經過,都難受的心痛。落蘇看著她這樣,告訴元千塵:“宮裡已經解了禁,瘟疫已經散去,我們去外面走走吧。”

“嗯,這座王府,我也不想待了。”元千塵對落蘇說。

兩人準備出門,茹玉樸問道:“主君和落蘇公子是要去哪裡啊?”

“去零香閣和風雅茗,閉店半年多,總得看看吧。”落蘇說。

“哦,我給主君熬了藥,主君何時回來?”

“我已經好了,不需要喝藥了。”元千塵說道。

“主君,瘟疫傷氣血,還是喝了吧。”茹玉樸勸說元千塵吃藥。

落蘇覺得元千塵身體重要,對元千塵說:“身體重要,回來再喝”

“嗯。”元千塵點頭。

兩人沒有再理會茹玉樸,去了城內。

茹玉樸看著元千塵對自己十分冷淡,自知得不到元千塵的信任了。周進在一旁說:“主君最信任的只有落蘇”。

“我知道,我可以讓她不得不信任我。”茹玉樸邪魅的笑著。

元千塵和落蘇在城內逛著,雖然瘟疫散去,可街上的人比瘟疫前少很多。

“落蘇,有些店鋪沒開。”

“天澤城因為瘟疫死了不少人。街上肯定沒有之前人多。主君,你不是想去看看院子嗎?我知道零香閣附近,有一處宅子,面積雖然不大,周圍也都是文人墨客常住的地方。”

“那我們去看看。”

兩人沒有進零香閣,而是順著向北,來到一處臨街的宅子,門口種著竹林,大門兩邊有小石獅子。

院子大概百丈,四進院,很普通。

“你怎麼知道有這樣一座院子?”

“零香閣存香多,我想租一處放香,這座院子的主人,是退休的學士,他已經攜家眷回了南海老家,後來瘟疫我就沒在過來,一直是王玉照料。”

“那你怎麼把租房的錢給他呢?”

“他的孫子還在這裡,每次都給他。”

“問問多少錢,買下來吧,王府住不下去的時候,我還有個地方可以去。”

“好。”

“落蘇,這裡離著街道近,出入方便,零香閣的香都放這裡,等天澤城熱鬧些,買賣景氣時再多進些貨。”

“瘟疫前已經糧食不濟,現在家家吃飯難,宮裡也需要時間緩緩。我看還要等很久。”

元千塵覺得落蘇說的很對,點頭同意他。

“王府還有多少流動的銀錢?”

“恐怕只能撐一年,老主君那今年還要再給些。”

天澤城,老主君退居他處,再無例錢可拿,新主君除了維護自己在天澤城的吃穿用度還要給老主君,所以賜姓氏的王府,例錢不夠開銷,都自己經營些事情來充實府邸。

“落蘇,王府那間屋子……”

落蘇知道元千塵所說的地方,他說道:“我過兩天找人把裡面的東西搬走,整座屋子我讓泥瓦匠全部毀了,夷為平地。”

“我不想在那住了,賣掉,另尋一處吧。”

“府裡的銀錢不夠另外購置他處,暫時委屈主君了。”

“那你回來陪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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