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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修晚上和元千塵用膳,元千塵面對符修一點胃口都沒有,自顧自夾了一些青菜。高重伺候著符修用膳,符修看哪道菜,高重就給他夾哪道菜。符修對高重使了使眼色,又看向元千塵,高重心領神會,趕忙給元千塵夾了菜:“主君,高重給你夾菜。”
“謝謝高總管,我自己吃就好。”元千塵客客氣氣的用碗接過高重夾來的菜。
“主君客氣了,我伺候王主自然也要伺候主君。”
符修問道:“怎麼不見你那個哥哥。”
元千塵放下碗筷告訴符修:“我安排落蘇去了零香閣。”
“你怕我欺負他?”符修脫口而出問元千塵。
元千塵心想:“我是怕你再發瘋,傷害落蘇。”元千塵不想與符修浪費口舌,直接說了心中的想法:“我怕你傷害他。”
“這麼會心疼人,也不見你心疼你的夫君。”符修吃醋似的,放下了筷子,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符修王主,落蘇以後不是王府的人,你少去招惹他。”
“你敢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
“府裡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你還想幹什麼?”
元千塵吃不下這頓飯,站起身就要走。
“元千塵,你在聖主那連話語權都沒有,和我成親,不委屈你。”
“你我皆是棋子。”元千塵撂下話離開了這場吃著不痛快的晚膳。
符修剛要發脾氣,高重勸說:“王主,人前和睦就算了,待到你羽翼豐滿,這榮宗王府也無所謂了。”
符修聽了高重的話,雖然收了脾氣,但是飯也吃不下去了。
“回房。”
“是。”高重緊跟著符修身後回了房間。
“火靈軍怎麼樣?”
“王副將軍來了信,他們在邊界跟著軍隊維持安定,本想著節前來一趟,可是瘟疫都到了天澤城外,他們沒有動身。等瘟疫散了,他再一個人來天澤城見王主。”
“嗯,不急,這威虎軍神出鬼沒,千萬不能出岔子。”
“是。”
“王主,上元節快到了。”高重看著符修。
符修神色傷感,說道:“那天陪我回玄敬王府,我要去祠堂——祭奠母親的牌位。”
“是。”
高重比符修大十五歲,自小服侍符修,將軍夫人是高重的遠親表姐,高重家貧困潦倒,投靠這位將軍夫人表姐,符修母親見高重聰明,收留下來,高重生病時,是將軍夫人不嫌棄,將他留在將軍府,高重得人恩果千年記,將軍夫人離世後,隨符修進入宮中,也是因為高重的照顧,符修才得以在皇宮內生存。
高重對符修的忍讓和寵愛都是來自將軍夫人。將軍夫人的恩情,高重謹記在心。
元千塵到落蘇房間,看著空空的房間,收拾整齊,元千塵坐在椅子上,眼神在房間裡看著。
“主君,你在這啊。落蘇公子已經到了零香閣,這是他給你的信。”
元千塵拆開信,信上寫道:
“承蒙主君多年厚愛,落蘇對主君,除主僕之情,還有私心,如今面容已毀,自知醜陋不能陪伴,我本想離開,但是我實在不能放心你一個人在天澤城,只要主君需要,落蘇隨時侍奉。”
“落蘇,我一定會補償你。”
元千塵在心裡暗暗發誓,必須加倍補償落蘇所受傷害。
周進看天色已晚,藉口符修王主房間薰香不夠,要去零香閣再添置一些,出了王府。他沒有去零香閣,而是去了周進住的客棧。
“茹公子,符修王主要在榮宗王府長住,落蘇已經搬出王府,住在零香閣。”
“符修怎麼會突然長住在榮宗王府?元千塵怕落蘇再被符修傷害,所以讓他搬走的?”
“是。公子,你有什麼打算?”
“天澤城外瘟疫肆虐,屍體遍橫,我派的眼線,說最晚上元節,瘟疫會在天澤城散開來。”
“瘟疫要是到了天澤城,那我們豈不是?”
“你去庫房,拿一些草藥,混在一起,每日煎服,我小時,家鄉也鬧過瘟疫,整個村從幾千戶,最後只有幾百戶,老醫者給我們熬了藥,我和家人熬過一劫,這藥方他留了下來。興許管用。”
“多謝公子,公子,明日我取些藥來,公子也要服用。”
“好,你記得給主君也要喝,你把藥湯混在飯菜或者茶湯裡,如果味道不同,就放些糖。”
“是。”
“主君如何?”
“昨晚晚膳,主君沒吃幾口就走了,和符修關係並不好,不過,公子,這符修和主君從未圓房,是怎麼回事?”
“他們都是棋子,聖主的工具。符修年紀尚青,但他是戰國將軍的兒子,我聽茹大人說過,戰國將軍可是勇猛無比,邊疆戰事全都是戰國將軍打下的勝仗,可戰國將軍似乎意氣風發了,居然培養自己的勢力,聖主的“威虎軍”很快將此事告知了上去,雖然說的事戰國將軍戰死沙場,但真相,誰又知道呢?”
“可符修王主在宮裡長大,聖主對他極好”
“那是因為聖後,戰國將軍夫人曾經幫助她成為聖後,所以聖後自然對符修多加照顧,只是這聯姻之事,當時我就懷疑,為何以符修的異姓王主身份,要和元千塵聯姻,其實元千塵的地位不高,只是有些營生,聖主想監視他,找個人就行,後來我猜想,或許聖主知道戰國將軍的殘留勢力仍然想要復甦,所以又要給符修好看,又要剋制他的勢力。”
“茹公子,他們之間沒有感情,那你回去之後……”
“元千塵也是忌憚我,他怕我站得太高。”
“周進,你繼續觀察王府,上元節那天也許有事發生。”
“是。”
茹玉樸充滿心機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上元節這天,王府裡雖然擺設了很多喜慶的紅燈籠,紅絲綢,可是沒有落蘇的王府,缺少了生氣,每年都是落蘇忙著元月裡最後一個節。
今日的王府,大家各自做著事,木桃在元千塵房裡給她梳妝穿衣,這天要祈福,燒香拜天神。
元千塵穿著紅色長衫,頭戴金色花團,每走一步,頭上的墜子隨著搖擺,長長的金色流蘇,與紅色衣服互相映襯下顯得貴氣十足。
元千塵來到祈福閣,畫像中的天神,栩栩如生,眼神似真人,看得人非常恍惚。
元千塵真誠叩拜,儀式結束,元千塵走到院子裡,府裡的人有幾個突然嘔吐起來。木桃說道:“你們吃壞了東西嗎?怎麼突然吐了?”
“請醫師來,讓他們休息。”
可是府裡的人嘔吐的越來越多,連木桃都跟著病倒了,府裡能幹活的人只剩下兩三個,元千塵有些詫異,難道是府裡的食物壞了?
符修王主一早就回了玄敬王府,所以他們不在榮宗王府,符修在玄敬王府祭拜母親,並不知道榮宗王府發生的一切。
此時,榮宗王府門外,茹玉樸敲了敲門。過了許久,周進來開門。
茹玉樸問道:“怎麼樣?”
“倒了一半,就剩下我和幾個官奴了。”
“好,帶我進去。”
元千塵見到茹玉樸說道:“茹玉樸,你?”
茹玉樸見到元千塵跪在她面前:“主君,玉樸斗膽來到王府,是想告訴主君,天澤城已經出現大量因為瘟疫傳染的人,主君可要做好準備啊。”
"瘟疫已經到天澤城了?”
“是,玉樸本在城外,已經走了幾里地,發現沿路屍骨很多,我又回到了天澤城,想等瘟疫過去再走,可是城內瘟疫開始流傳起來。我怕主君被傳染上,趕緊回來稟告。”
“茹公子,王府上已經沒多少人可以用了,大家都吐了,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了東西。”
“什麼?糟了,主君定是瘟疫,這瘟疫傳染的很快,先是嘔吐,再是高燒,之後久咳,再之後咳出血而死。”
“怎麼可能,王府上的人從未出去過,怎麼沾染到的?”
“主君,快去取我之前買的藥材,給大家快服下,主君,你快回房間,千萬不能被傳染上,我去照顧大家,周進,我們快去取藥。”
“是。”
茹玉樸和周進在王府內忙活著,到了天黑。符修也回來了。
剛一進王府,發現王府燈籠還黑著,院子裡沒那麼亮堂。
“怎麼這幫奴才們,還不點燈。”
“是啊,都這麼晚了”高重也跟著說。
直到走進前廳,也看不到一個人。
“人都去哪兒了,元千塵怎麼管王府的。”符修發著牢騷。
這時,茹玉樸拿著藥進來,符修看見茹玉樸,十分厭惡,吼道:“你居然在王府。”
“王主別動氣,我已經走了,只是又回來了,城內瘟疫肆虐,王府上下,除了主君和我還有一個周進,沒被傳染,其他人都應該被傳染了,這是剛熬好的湯藥,快喝吧。”
“什麼?王主,這可怎麼辦,我們趕緊回玄敬王府吧。”
“我不走,我要去見元千塵。”
“哎,王主。”高重追在後面。
茹玉樸拿著湯藥,微微一笑:“你被傳染上更好。”順手把湯藥灑在了地上。
“元千塵,元千塵。”符修喊道。
元千塵聽到有人喊她,開門走了出來。“符修王主,你怎麼回來了?”
“我就回去一會,王府怎麼突然這樣了?”
“應該是瘟疫,大家都在嘔吐,現在,只有我,茹玉樸和周進沒事。王主,為了你的安全,你快回玄敬王府吧。”
“我不走,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王主,我是跳不掉的,你還是快走吧。”
“我在榮宗王府這麼多天,恐怕早已沾染了。王府沒有人手,讓高重幫忙,我也去幫忙。”
“王主,你得保重身體。”
“高重,別說了,去宮裡請醫官。”
“啊這,是。”
“主君,已經有人出現咳血了。”茹玉樸前來稟報。
“這麼快?”元千塵詫異瘟疫病情發展如此之快 。
“王主,你還是回自己的房間,我去看看。”
“你還去幹什麼?”符修一把拉住元千塵,摟在懷裡。
“你哪兒也別去。”
“茹玉樸,凡是將死的,藥石無靈的,全部殺死,燒掉。”
符修下完命令,茹玉樸看了看元千塵。
“不行,要給他們喝藥,還沒到最後一步,怎麼能殺了他們。”
“元千塵,瘟疫肆虐,只是時間而已,如果你把這些人留下來,到時你我都活不了。其他人如果吃藥有用,自然會好。”
“不行。”元千塵想要掙脫符修的懷抱。
符修瞪著茹玉樸說道:“我是王主,聽我的,馬上去做。”
“這。。。”茹玉樸犯了難,若真是聽了符修的,元千塵肯定會怪罪他。
“茹玉樸你再不去,就算你沒有因為瘟疫而死,我也會殺了你。”
茹玉樸行禮說道:“是,我馬上去。”
茹玉樸是書生,從未殺過生,可他也認為,如果繼續留下這麼多人,那麼王府實在是堪憂。茹玉樸拿起刀,揮刀而起,殺了房間內的數十人。木桃也沒有放過。
周進看著眼前血腥的一面,再看茹玉樸,頓時嚇的坐在地上。
“公子你?”
“把房門關上,去院子裡挖土,把他們埋起來。”
榮宗王府頓時血腥味極濃,曾經的溫暖明亮的榮宗王府,剎那間成為人間地獄。
茹玉樸似乎殺人殺的上癮,對那些還未出現致命症狀的人也下了手。
周進看著茹玉樸瘋狂的行為,上前抓住茹玉樸的手:“公子,別再做了,他們還有救。”
茹玉樸停了下來,他感受到了 殺人的痛快,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感覺,他無比痛快,可是他的行為,將讓元千塵徹底痛恨他,並且日後知道瘟疫是他故意讓周進帶王府的,元千塵會怎樣恨他?
房間內的元千塵被符修抱住無法動彈。
她恨極了符修,一夜過去,整座王府仍舊陰暗,毫無生機。
茹玉樸端著湯藥給了元千塵和符修。
元千塵不肯喝下,符修拿起碗灌進她的嘴裡,被元千塵吐了出來。符修拿起碗喝了一口,抱住元千塵,嘴對嘴將藥一點一點灌給元千塵。
茹玉樸看著符修用這種方式給元千塵喝藥,攥緊了拳頭,臉瞥到了一旁。
元千塵就算再隨著侍衛練武,可是哪抵得住符修的力量。
高重也回來了,帶著很多草藥,高重著急的說:“王主,宮裡也有瘟疫了,聖主聖後已經全部單獨伺候了,醫官們都忙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