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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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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這位符修王主雖然咱們預料到,難伺候,可沒想到這麼難啊。”落蘇手裡拿著帕子遞給元千塵。

元千塵接過來蓋在臉上:“我去看看他。”

元千塵推開臥房的門,符修已經等著了,還穿著昨天的喜服:“你這衣服怎麼不換下來?”

"我沒帶別的衣服”

元千塵看了看符修,明明一副少年的樣子,看著人畜無害,怎麼內心如此刁蠻任性。

“落蘇,去拿一些適合符修的衣服來。”

“我不要。”符修任性的甩了袖子仰著頭。

“都是乾淨的衣服。”元千塵以為符修嫌棄,又補充說道。

“我要穿自己的衣服,你怎麼才來,快回玄敬王府吧”,符修吵著回玄敬王府,元千塵也任他吵,對落蘇說。

“好,落蘇,準備一些回禮帶過去,再帶幾個官奴官婢。”

元千塵早早就備好了回到玄敬王府要準備的禮物,按規矩,第二天回玄敬王府,榮宗王府是要準備東西的。帶著官奴官婢也是為了排場,畢竟榮宗王府還要有這儀式,也是給玄敬王府的奴才們看的,榮宗王府不比玄敬王府人少。

“是,主君,我來安排。”落蘇趕快去準備洗漱的物品和元千塵去玄敬王府要穿的衣服。

元千塵有些著急對落蘇說:“落蘇,快點吧,我前幾天給聖主聖後準備的也一併帶著,到了玄敬王府,我們要趕快去宮裡拜見聖主聖後。”

“還不是你起晚了”符修不滿意的說道,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換,也不肯吃東西。

元千塵並未搭理他,徑直走出了房門。

“你等等我。”符修看到元千塵出了門,著急的跟上去。

兩人坐著馬車到了玄敬王府。

“你們把主君帶來的東西放到庫房吧”落蘇對宮奴說。

“是。”宮奴把物品拿出來,忙著放入庫房。

兩人剛落座,元千塵就提出來:“我們現在去宮裡,時間也不早了,太晚就不合適了。”

“我還沒吃東西呢”

“我帶了點心,你路上吃吧。”

“我衣服也沒換,也沒洗漱,這樣去見聖主聖後嗎?來人,給我準備衣服,我還要洗漱。”

元千塵等著。

旁邊一宮婢小聲嘟囔道:“怎麼連衣服都沒換?也沒洗漱?王主去了榮宗王府怎麼這待遇?”

元千塵聽到後轉頭,眼睛盯著那名宮婢。

那宮婢像是沒看到元千塵,繃著臉繼續為符修更衣,用帕子給符修擦著臉。

元千塵臉色不太好看,剛才的氣定神閒淡然的樣子沒了。站起身,對落蘇說:“告訴王主,我在馬車上等他。”

“是。”明明在一個房間內,元千塵還要落蘇去告訴符修,落蘇察覺元千塵不太高興,應了下來。

“王主,我家主君說在馬車上等你。”符修恭敬行禮退下。

符修未抬眼,嗯了一聲。

不久,符修換好衣服坐上馬車,兩人匆匆趕到皇宮。

“參見聖主聖後。”

“你們來的是時候,聖主剛下朝。”聖後坐在鳳椅上說。

“我和符修來宮裡拜謝聖主聖後,賜予我們大婚禮物,我準備了一些心意還禮。”

“不需要這麼麻煩,你們都是皇族宗室,我們是長輩,應該給你們預備。”聖主說。

“符修,在榮宗王府習慣嗎?”聖後問符修。

符修眼皮向下,表情有些無奈的說:“不習慣,榮宗王府用的東西都太糙了。”

“等回王府按照符修王主的習慣再置辦新的物品。”元千塵立刻接話說道。

“來人,跟著符修去榮宗王府,有什麼需要的記下來,直接從我的用度裡取。”

“不勞煩聖後了,符修王主喜歡什麼,榮宗王府來置辦。”

“符修從小在宮裡,習慣了宮裡的東西,王府不能越規矩,你再怎麼置辦,符修也不習慣,就從宮裡取吧。”

“按聖後說的,從她的用度裡取,也沒什麼,都是自家人。”聖主也發話了。

元千塵不再說什麼。

“謝聖主聖後,我是用慣了東西,就不能換。”

元千塵看著符修,深呼了口氣。

“一會宮裡用膳,你們留下來吧”

“謝聖主聖後。”

符修和元千塵留在宮裡用午膳。

期間元千塵沒吃上幾口菜,都是符修吃著,元千塵看到符修,和昨天那個傲氣勁兒的王主判若兩人。“聖主忙於朝政,現在天下太平,國運昌隆,全靠聖主精勤政務,聖主要注意身體,過了冬天,聖主去春獵,練練身體,再給聖後打一隻熊來。”

“朕也正有此意,春獵請各宗室朝臣一同前往。”

席間符修逗得聖主聖後喜笑顏開,怪不得能得寵多年。

“這幾個王府給你們送大婚禮物了嗎?”聖主問。

“是,大婚前日各位哥哥姐姐已經給榮宗王府送了禮物,幾個王府都準備了雙份。”元千塵回答。

“嗯,應該的,符修那份是該單獨擁有。”聖主說道。

用完午膳,元千塵和符修回到了玄敬王府。

“我回去了。”

“去哪兒?”符修問道。

“榮宗王府。”

“你還回去?聖後派了人來,不只是看我的吃穿用度,還要看你呢。”

“看我?”

“昨日你在琰書閣住,又把門口的宮奴打發了,宮奴沒的可說,聖後自然會再安排人來。你今天又回到榮宗王府,明天聖後就會召你入宮。”

“這婚都成了,還要幹什麼?”

“你小點聲,門口的宮奴要是聽到了,你說會怎麼樣?”

“今日我和你回玄敬王府,晚上我不必住在這裡,宮奴讓他明天隨你到榮宗王府檢視你的吃穿用度,想要什麼跟他說。而且,你不說對榮宗不滿意,那聖後未還必能找到藉口派人過來。”

“我確實不習慣你榮宗王府的東西,即使沒有這個藉口,聖後也會有別的藉口。”

“按規矩,今日是要在我府裡住下的,你別走了,晚上我讓膳房準備飯菜,你們府裡的被褥不軟和,連飯菜也不好吃,那些點心倒還說的過去。”

“你是吃宮裡飯菜長大的,自然看不上我們這些王府裡的飯菜了,你有了自己的王府,難道還能吃到宮裡的飯菜嗎?”

“我府裡的廚子宮裡帶來的,安置新王府的時候,我的香都可以用宮裡的,自然吃穿都是,府裡奴才也全都是宮裡的。”

元千塵懶得再與符修爭辯,坐在前廳的椅子上,沒在說話。

落蘇站在元千塵旁邊,看出來元千塵的不開心,也沒辦法做什麼,畢竟這裡是玄敬王府。

“你過來”符修又在找事情。

元千塵不知道是不是在叫她,沒有回應。

“元千塵!”符修大聲吼道。

元千塵慢悠悠的開口:“你不用這麼大聲,我聽得到。”

“你過來。”

“你有事就說吧,讓我過去幹什麼。”

“我腿疼,你幫我捏捏。”

落蘇攥著拳頭,瞪著眼睛,抿著嘴,生氣的看著符修。

什麼也逃不過符修那雙眼睛:“你這奴才,每次都瞪著眼睛看我,要不要把你的眼睛挖掉?”

元千塵握住落蘇的拳頭,抬頭看了看落蘇,並且搖了搖頭。

落蘇鬆開拳頭,低著頭,不再看符修。

“你有那麼多的宮奴宮婢,還要我給你捏腿麼?”

“你我已經是夫妻,你應該做做妻子該做的。”

“還有,你那奴才,已經脫了奴籍,讓他離開王府,我討厭他的眼睛。”

“落蘇是我請來管理王府的,過幾日,我去宮裡奴役處,給他求個宮裡的職位,讓他在王府幹活。”

“你放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在府裡?”符修眼神冷漠,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我又沒放在你的王府。”元千塵也沒好氣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回答符修。

房間氣氛不太好,符修瞪著元千塵,元千塵也靜靜地看著符修。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想再開口。

旁邊的宮奴宮婢也不敢吱聲,小心的伺候著。

過了一會宮奴來問:“王主,今晚的菜都是按照你喜歡吃的,主君喜歡什麼菜,是否再加一些?”

原本是好意,奴才會辦事,問了問元千塵愛吃的菜,符修卻說:“我愛吃的菜,她都愛吃,我不愛吃的,她也不愛吃。照著我的口味來。”

宮奴看了看元千塵的臉色又低下了頭說:“是”。慢慢退了出去。

“我去換套衣服,你好好考慮我說的,要留下他,就挖掉他的眼睛。”符修站起身走了出去。

落蘇翻著眼睛看著符修的背影,俯下身對元千塵說:“主君,他都不問問你愛吃什麼菜。”

元千塵坐在椅子上說道:“幾道菜而已,他事事想高過我,讓我聽從他。明日我先去宮裡給你求個職位,是該考慮讓茹玉樸進王府了。”

元千塵想到符修眼裡容不下落蘇,既然一個容不下,就多放幾個,讓他自找煩惱。

“主君,真的讓茹玉樸進王府?”

“之前你不讓茹玉樸進來,怕他圖謀不軌,怕我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可你看,符修對你仍然懷有敵意,我擔心他傷害你。讓茹玉樸進來,分散他的精力,也讓茹玉樸給出出主意。我們不能總是被符修壓一頭。”

“王府不能有門客,茹玉樸是讀書人又心氣高,讓他做奴才,他又覺得委屈。做玉人吧,我去和聖主說。”

“讓他做玉人,都是抬舉他了。”落蘇心裡不平衡,一個只會讀書,連個爵位都沒有的人,憑什麼做王府的玉人。

“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癢,讓他們鬥吧,我和你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落蘇聽到元千塵這麼說,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主君有什麼事要安排”落蘇半蹲下身子,看著元千塵。

“這幾天沒去風雅茗和零香閣,不知道經營的怎樣,你明天告訴王玉,讓他把這幾日的賬簿拿到王府。”

“嗯。”

“主君,飯菜好了,請到前廳用膳。”宮婢來請元千塵。

“知道了。”

元千塵隨宮婢到了前廳,桌子上擺了十六道菜,元千塵看著菜樣心想:“果然,每道菜的品相確實好看。連蘿蔔也刻成花。”

元千塵並未入座,站在一邊等著符修一起。

“符修王主什麼時候過來?”元千塵問道。

一旁的宮婢回答:“王主還在沐浴。”

“什麼?主君,他還在沐浴,難不成要你等著?”

“跟我出去走走,我也不差這口飯。”

元千塵出了前廳。

符修正好換好衣服,一身華麗的靛藍色,頭上的玉簪晶瑩玉潤。

“怎麼出來了?”符修問道。

“你不是在沐浴嗎?”

“是啊,簡單的洗了洗,舒服多了。進去用膳吧。”

元千塵無奈的又返回了前廳,坐在桌邊。

“還是我府裡的飯菜合胃口。”

“宮裡的午膳不合胃口嗎?”元千塵就符修的話問了一句。

“我說的是和你的王府比起來。”符修接了一句。

“你說過,不會去榮宗王府住,繼續在玄敬王府挺好的,我也不用準備什麼了。”

“雖然宮裡沒說,我要一直住在榮宗王府,可是你我夫妻分開,時間長了,會生嫌隙的。”符修眼睛撇了一眼元千塵。

“你我都沒有什麼感情,哪來的嫌隙?”元千塵示意落蘇夾菜。

落蘇看到眼色,立刻拿著碗筷夾菜。

“別動,我的妻子應該我來夾菜。”

“不必了,不敢麻煩王主,以免傳到宮裡,說我支使王主給我夾菜。”

“這有什麼,你是我妻子,我給你夾菜,還有人嚼舌根嗎?”符修又說道。

符修拿著自己的碗筷,夾了菜,遞給元千塵:“給。”

元千塵看了看符修,還是選擇接過來,她剛拿到手裡,發現這碗竟然是玉質。

“果然奢華,你的碗都是玉質的。”

“叫你的奴才輕點拿著,壞了一個得賠的。”

“那在你府裡幹活的人真是小心翼翼,不小心摔碎了一個,恐怕他們工錢不夠扣。”

“他們是宮裡的人,有些從小伺候我,有些是後來聖主聖後賞賜的,笨手笨腳的入不了玄敬王府。”

元千塵看著符修,覺得他此話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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