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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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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收看今天的全球探索3臺資訊簡訊,我是主持人劉x”

“我是主持人李xx“

“近30年來,各政經體對太空資源的開發已經進入高速發展期,根據專家的預測,我們或將於2067年左右,在以木星以及其周邊的衛星為基礎,建成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可容納上億人生存的太空基地。星際旅行不再是夢想,歡迎大家使用奧托旅行航空,為您提供最優質的太空旅行服務”

馬小熊咕噥著翻了個身,感嘆現在的廣告都打到新聞裡來了,不過人家奧托航空也是強,公司大,服務質量高,唯一的缺點是一張上天的單程票,馬小熊得不吃不喝存10來年,普通人更是一輩子都買不起。

當然這說的是最劣等的經濟艙。

“近日,對各大機構以及民間自由組織流傳的:超級太陽風暴的言論。經過七大政經體的授權與支援,擁有全球最先進航天技術及人才的全球聯合體實驗室(簡稱gcl)釋出宣告,本次太陽風暴將持續多年多階段,可能會引發大規模的磁暴,造成大規模通訊異常及民眾腦機介面程式報錯。建議大家在接下來的幾日.......

關上手機,起床,刷牙,頂著雞窩頭走出家門,出門後瞌睡地望著起霧霾的天空看了一會,才發現忘了佩戴呼吸輔助器。

他戴上最劣等,笨重的呼吸輔助器,略有急促地走出貧民區,好友傑斯的電話打了過來。

“還沒從津和公司辭職嗎?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可扛不住”

“沒辦法,人總要吃飯就得上班。再說以s城的空氣質量,有幾個人身體是好的,就算戴著呼吸器出門。”馬小熊抬起頭,貧民區破舊的高樓間纜線交錯,擁擠卻沒有一絲美感。在高樓間隙中,天空是一種說不清的暗黃,還帶一點偏紫地顏色。

彷彿這座城市無時不刻吞噬著無數人的活力和生命力,當然也包括他的。

他突然忍不住地開始咳嗽起來。

“你的肺癌怎麼樣了”傑斯沉默了會,還是忍不住問道。

“今天打算去檢查,不過估計已經到晚期了”

“小杰斯,我就你一個朋友,到時候可別忘記幫我收屍。馬小熊笑著說,”至於路費和埋葬我的費用我還有點存款,幫你報銷,反正這點錢壓根付不起治療的費用”

“我會來的”,

傑斯心情有點差,他隱約想起十幾年前一塊形影不離的那個少年,他們從亞特蘭大新立大學一起畢業,然而在這個科技和資本已經變成不可攀附的高山的世界,想出人頭地是一件很奢侈的幻想,最終他留在亞特蘭大,根據家裡的關係找了所當地公司入職,而馬小熊隻身一人來到s城,憑藉驚人的毅力和才能進入今天所在的這家大型公司:津和生物實驗。

可是,他只是一個底層,甚至腦機介面都買不起。過去的幾年高強度工作讓體力,能力都越來越落後於他人。津和是個大公司,是每週工作時長超過90個小時的嚴苛公司。對員工有著極高的要求。而小熊是唯一一個入職員工裡沒有入職配備腦機介面和機械化義肢的員工,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工作四年,在日以繼夜付出高強度的工作量後,他終於有買得起腦機介面的錢,可大夫冷冰冰地告訴他,你已經是肺癌晚期。

2057年,癌症是可以治好的,但是治療癌症需要一大筆錢,只有上層人才能掏得起這筆錢,雖然津和公司底層員工的工資也高的離譜,可病情愈發嚴重,他已經來不及存到那筆錢了。而且很慘的是,就在昨天,他收到了解僱通知。

“我正在找人籌錢,再等等,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不了,傑斯,我很清楚,肺部細胞基因編輯手術的費用高的離譜,治療費用也不是你我可以短時間湊得出的。”

兩人寒暄一會,傑斯結束通話電話,對桌邊的智慧機器人說:訂一張後天去s城的機票。機器人的兩顆電子眼閃爍片刻,甜美的女性機械聲出現:機票已經買好,根據您的喜好,選擇經濟艙靠窗位12列f位。

與此同時,電子眼將乘機艙內的座位投影了出來,傑斯訂的位置被標記為白色。機器人停頓一秒,說道:出檢測到本次航班還有多個剩餘票位,是否要進行更改。

他嘆了口氣,揮了揮手,機器人撤銷投影,走出屋內。

實際上,馬小熊出門是為了辦兩件事,辦辭職手續,或者說被解僱的手續。領診斷報告。即使他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了幾天了。

他緊了緊風衣領子,抬頭看看天空中掠過的坂本公司最新的sr-12型浮空車,步入貧民窟附近的地鐵站。擁擠了個把小時,來到津和公司門口,望著這位於最繁華地段的公司總部,快步走了進去。

半小時後。。。

大公司的解僱報告就是快,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馬小熊這樣感慨著,由於是公司單方面的解僱,賠償了他六個月的薪水,這筆錢已經足夠他在s城省吃儉用生存兩年了。但他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這件事他並未透露給傑斯。他開啟郵件,眯著眼仔細琢磨著內容:

尊敬的馬小熊先生:

我們是“手術刀”基金會,經過我們分析,您的資料符合我們某項研究的內容,本著對醫學真理的探索精神,希望您可以參與我們的研究。

我們的聯絡方式:xxxxxxxxx,若有意向,希望您與我們及時聯絡。

手術刀近年來成果斐然,尤其是在研究基因工程方面是世界聞名。尤其是在治療自身基因導致的病理方面取得了很大成就,馬小熊猜測自己癌症的事情他們應該知道,否則不會邀請他參與所謂“研究”。不過身為前公司社畜,他知道這些成果都是建立在不計其數的人體實驗中,這項所謂的參與研究很可能是充當實驗品。但實際是不是他想的這樣,還要驗證一下。

他撥通了研究所的電話。

“你們給我發的郵件我看了,參與你們的研究有什麼好處”

“您是馬小熊先生吧?我們的研究需要大量的志願者加入協助,我們會保證各位志願者在實驗中的安全性,在進行臨床測試前,我們已經在靈長類動物身上測試過,技術的可靠程度是很高的。作為報酬,我們會在實驗結束後為志願者進行全面的基因檢測,並且治療費用由我們承擔。”

“好的,我還要再想一想”

走到街邊的終端傳輸機旁邊,馬小熊下載了一份自己的診斷報告,看了許久,知道自己大機率是無藥可救了,抬頭看看暗黃的天空許久,終於是下定了決心。撥通了電話。

“我同意”

他將紙質診斷報告撕成碎片,丟棄在身後,綠燈亮起,斑馬線上“通行”的字樣開始閃爍,車流停了下來,他緊了緊風衣的領子,鑽進茫茫的人群,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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