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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煙跟在姑娘的背後，第一次認真看她，發現她頭上並無其他髮飾，衣服也是普通的布料，但是腰間掛著一個小玉佩，看起來價值不菲。
姑娘在黃家酒樓門口站住，像是確認秦玉煙有沒有跟上，回頭看了一眼。
這姑娘走得不快，秦玉煙一直跟在她身後。
“進去吧。”姑娘說。
秦玉煙有些納悶，但還是跟進去了。
這姑娘帶著秦玉煙，熟門熟路地穿過各個樓梯走道，最後來到酒樓的廚房。
秦玉煙驚訝於這姑娘對這裡的熟悉和在走的時候沒有人攔住這姑娘。
秦玉煙對這姑娘的身份有了一點想法。
最後，這姑娘將秦玉煙帶到廚房旁邊的一間小屋。
這間屋子不大，但是十分雅緻，屋子前面種了各種香料和調味品，而且各種作物都是一列列地整齊地排好，看著就舒服。
秦玉煙數了數，這裡種了紫蘇，花椒，辣椒，大蔥和小蔥等不下十種調味品。
這姑娘將秦玉煙帶到院子的樹蔭下，這裡放置了一套青石做成的桌椅，青石自帶涼意，在盛夏時坐在上面也不會覺得炎熱。
“請坐。”姑娘說。
秦玉煙坐下，等著姑娘開口。
“我想買你的糖炒山楂的配方。”姑娘說。
“請問怎麼稱呼？”秦玉煙問。
姑娘看了一眼秦玉煙，為她倒了杯茶，說：“我姓黃，叫我黃姑娘即可。”
“好，黃姑娘。”秦玉煙點點頭。
“黃姑娘怎麼想到買我這配方，不過是街邊小吃。”秦玉煙說。
黃姑娘搖搖頭，“你做的糖炒山楂味道與旁人做的都不同，我讓很多大廚做過糖炒山楂，沒有一個能像你這樣做出掛霜的效果。”
“有些最後也呈現出些許的掛霜的效果，可也完全不能和你做的相比。”
“而且不知怎麼的，你的糖炒山楂的甜與酸結合地很巧妙，吃起來不會覺得衝突。”
黃姑娘看著秦玉煙，“我很喜歡收集食譜，遇到好吃的，我必須要知道它是怎麼做的。”
“我會試著將它復刻出來，實在不行，我再偷學，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我再去將食譜買下。”
“你的糖炒山楂，難到我了。”
黃姑娘說這話的時候，有種少年人特有的天真和衝勁。
“而且，”秦玉煙補充道，“有很多人買這個當零嘴，來酒樓看戲的客人都不買其他點心了，就買這個是吧？”
被秦玉煙說中，黃姑娘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很快她就鎮定下來了。
她笑著說，“客人們只是覺得新鮮，時間久了，肯定不會買了。”
秦玉煙笑了，不帶惡意地反問：“是嗎？”
黃姑娘看著秦玉煙的笑容，一愣，不知怎麼地，她在秦玉煙身上看到了超越年紀的成熟，她不像是和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對話，倒像是和自己的爹孃一輩的人對話。
“總之，我想買下你糖炒山楂的配方，你開個價吧。”黃姑娘說。
秦玉煙搖搖頭，“與其說是買斷配方，我更傾向於合作。”
“我可以將糖炒山楂的配方給你，但我不接受買斷，我想要分成。”
“從你們這賣出的糖炒山楂，我賺取分之一的淨利。也就是說，你們賣出五十文錢，我要收十文。”
黃姑娘聽完，大笑了起來，“你想得倒挺好，你知道這黃家酒樓一天的營業額，光是看戲的客人買的零嘴，都能抵得上你賣一個月的小吃，還是算你賣得最好的那天的營業額。”
“我知道。”秦玉煙波瀾不驚地說，“所以嘛，我只是想分一杯羹。”
“而且，如果酒店將糖炒山楂當作小吃送給客人，也要算在裡面。”
黃姑娘沒想到秦玉煙這麼淡定，她盯著秦玉煙，手指摩挲著腰間的玉佩，表情有些掙扎。
秦玉煙對她說：“等山楂過了季，我還可以告訴你用哪種果子代替山楂，也能做出相似的小吃。”
黃姑娘眼睛一亮，“哪種果子？”
秦玉煙問：“所以，合作嗎？”
黃姑娘站了起來，說：“請稍等片刻。”
說完，她轉身走進了屋子。
不多會，她從屋子裡出來，手裡還拿著兩張紙，紙上的墨跡還未乾。
她將其中一張紙放在秦玉煙面前，說：“簽了這個合約，我們就算達成合作了。”
秦玉煙仔細看完了合約的內容，覺得沒有問題，爽快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並按下了手印。
兩人都在兩張合約上籤了名，並一人一張保管。
黃姑娘將合約放好，然後對秦玉煙說：“現在，告訴我糖炒山楂的食譜，並且告訴我還有哪種果子可以代替山楂。”
秦玉煙要來了筆和紙，她將製作糖炒山楂的方法原原本本地寫在紙上。在末尾，她寫下了“海棠果”三個字。
她將食譜遞給黃姑娘，並說，“糖和水的配比不算複雜，想要做出漂亮的糖霜，最重要就是那幾滴白醋。”
黃姑娘小心地拿著食譜，認真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長舒一口氣，“我終於知道怎麼做出掛霜的效果了。”
她興奮地站了起來，語調高揚地說：“我現在就去試試！”
說完，她就跑出去了。
剛跑到門口，她像是記起院裡還有一個客人，趕緊回過頭。
她先帶了秦玉煙出去，她對秦玉煙說：“這合約已定，我以後每個月的初十會將紅利托人帶給你。”
“送到我的店鋪吧。”秦玉煙說。
黃姑娘將秦玉煙送到門口後，馬上又轉頭扎進了酒樓裡。
秦玉煙隔著衣服摸著合約，心跳得極快。
等回到了店鋪裡面，她才興奮地叫出了聲。
她雙手握拳，跳了起來，大喊：“yes！”這個合約可價值不菲。
有了這個合約，她每個月都能有一筆穩定的收入，這離她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與黃家酒樓敲定合作後，秦玉煙便不再賣糖炒山楂了。
每次有客人過來問糖炒山楂，秦玉煙都會讓他們去黃家酒樓。
為了瞭解情況，秦玉煙特意去過一次，瞭解到酒樓出售的糖炒山楂是一文一顆，若是消費滿30文，就會送一份。
秦玉煙在那點了一份牛肉麵和秦小玉心心念唸的醬肘子，小二在上完菜後給她送了一份糖炒山楂。
上來的糖炒山楂裝在小瓷碟裡，被均勻地切成四瓣，一份有兩顆，一共切成了八瓣，像花一樣在碟子裡散開。
妙就妙在，即使是切開了，這山楂上的糖霜也不怎麼掉落。
秦玉煙夾起一瓣，放到嘴裡，驚歎與這做到極致的酸甜比。
秦玉煙多打包了三十顆糖炒山楂回家，她想請王二嬸和白姨也嚐嚐做到極致的糖炒山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