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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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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生命中的人到處都有,而我就是其中一個……

大雪在肆意的飄落,那是對於一個生命即將終結所帶來最後的慰藉……若是我還能看著我最愛的人吶,想必這雪也會有所動容吧……

記憶緩緩回到那個冰冷的夜晚,遠處還亮著幾束燈火,可卻不曾照亮在黑暗中的兩人。

細雨滴溼衣襟,即使我亦然化作一絲細雨想必你也會撫下落在你臉上的我吧……倘若你撐開了傘,我不會滴在你的腳下去阻擋你的前路……即使你躲在屋簷下玩味的看著這場自作多情的小雨,我也會盡力的飛舞……去博你的笑顏……

不知何時連這一絲微小的存在也被忽略,就像一個路人一般注視著別人的生活……昔日幸福的父母也開始吵架,甚至到了現在連話都沒有了。意識也在現實與記憶之中游走,注視著過去的自己……

夢未醒,像是在牢牢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溫暖一般,即使夢醒的那一刻終將散去……

即使知道這一切帶給我的只是內心的傷痛我也會奮不顧身的向前,即使我並不想去幹擾你的人生,但若是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擁入他人懷中的話……我也不會默默的祝你幸福……

曾以為第二次抓住了只屬於自己的一份光芒,卻不曾想過哪怕是如何握緊雙拳也無法留住一顆遊蕩不定的心……究竟是怎樣的甜言蜜語才會使一個經歷過一次傷痛的心去對這飄渺的東西再度深信不已?

密佈的烏雲宣告著雨季的到來,多麼希望自己還在那虛幻的夢中,眼前目光復雜的你倚靠在陌生的肩膀,即使如何控制著自己去看向遠處即將落下的夕陽……腦海中還是不斷的想起那一晚你的笑容,是那麼的純真……也許,是我太傻了吧……

夢漸醒,屋中堆滿了香菸的盒子和空蕩的酒瓶。敲門聲迴盪在冷清的屋內,卻未喚醒這個曾經充滿希望和愛的小屋。

「為什麼那麼喜歡下雨天呢?」

回想漫長的人生,或許從未有一人向自己述說這樣的問題……是因為那些迷亂的色彩遮蓋了心靈嗎?

「我吶……喜歡下雪呢……」

……

你笑了,一絲哀嘆,一絲悲涼。

「雪是純淨無暇的……因為這世界已經沒有了所謂的“雪”,才會給予我們一絲對於美好的嚮往吧……」

恍惚間,世間好似下起了大雪,而在寒風中那溫暖的笑容何嘗又不是我所看到的的雪呢……

可我卻忘了了……就算是雪,也會隨著來自遠方的溫暖而消散……即使是近在咫尺的體溫也無法消融的冰冷卻隨著遙遠到無法觸及的陽光化作一縷溫熱的雨……只留下一具褪去溫度的空殼……

颳去許久未曾修剪的鬍子,看著鏡子中略顯憔悴的男人,眼中始終流轉著一絲悲傷……即使如今西裝革履,也無法再回到那個艱苦生活卻充滿光明和幸福的時候吧……

「快走吧……也許我們的孩子還在等著我們……」

……微略試乾眼角殘餘的淚水,像很久之前那樣挽著眼前女人的手臂,一齊跨出這暗淡的小屋,去擁抱溫暖的陽光……

你曾說過你喜怒無常,可我並未在意……直到深深的傷害了你才發現,原來你從未試圖隱瞞著什麼,一切不過是一個人自導自演的悲劇罷了……

即使知道只有事後才會回憶起的我卻依然是不斷在失望與希望中不斷徘徊,幾時方休……

手中的鮮花緩緩放在那一座矮矮的墓碑之上,花草在肆意的瘋長,早已無法辨識它原本的模樣……

痴痴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似是夢幻卻是如此真實……眼前的人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遙遠陌生。

夢已醒,數過無數年華,曾經高大堅韌的背影也漸漸的變得不再那麼的高不可攀,卻還是那麼的堅定……那個溫柔的聲音也撫上一層歲月的痕跡,卻還是那麼的美麗……這一切都像是自己還未曾告別這個世界之時一般,一般的……

烏雲漸漸的消散,佈滿了整個世界,卻唯獨穿過了這具身體。

面前的父母彷彿也走出了那個灰暗的病房,走出了那一天肆虐的風雪,也把那一天失去的摯愛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也許自己最愛的人一直陪伴著自己走過無數寒冬吧。

那一天,孤寂的靈魂得到了救贖

那一天,失落的魂魄找到了歸宿

而那一天……正好是我死去的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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