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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青在詹城？
她既然要跑，為什麼不跑遠一些呢？
唐正嘴角微揚。
今晚還有另外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智者直聘第二期的招聘畫冊已經印刷出來，兩間公司的員工，主動請纓去賣，且不要一分提成！
以寧城出版社為首的同行，也是最近兩天，才把畫冊印刷出來。
寧城出版社，這一期，只做了一本畫冊。畫冊裡面包含了200間、經過他們出版社精挑細選的口碑公司。
由於他們是一流的出版社，不論是攝影、排版、美術設計，都是頂級的，選用的紙張和墨水也是最高階的，印刷成本也就更高——8塊6一本。每本售價15塊8！
雷武榮雷武軍兄弟，帶著那些被辭退的員工，湊錢組建了公司——聽說，這幫人，湊了將近30萬呢！
他們都去找小公司、小工廠合作，畫冊裡有120家公司，售價也是9塊9一本——顯而易見，也是衝著智者直聘來的。
由於他們只印刷了4萬本，每本的印刷費用就要6塊錢。他們這還是選用了更差的紙張和墨水，才能拿到的價格。沒辦法，他們的數量太少了，用印刷廠業務員的話來說，還不夠他們塞牙縫……
正規的出版社一共4家，像雷武榮這種由於眼紅，也想來分一杯羹的小公司，也有好幾家。
晚上10點左右。
上崗花園。
來這裡擺攤賣招聘畫冊的人，多的可怕。
起初，寧城出版社的畫冊，銷量還算不錯。
銷量最差的是雷武榮他們的畫冊，顧客翻開一看，裡面盡是些垃圾工廠——比如每月上滿28班，才能拿到480的底薪的工廠……這樣的條件，也寫在雜誌上？人才！
沒過多久，隨著智者的員工，用喇叭喊道：
“智者直聘第二期，三本畫冊，只賣10塊錢啦……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還在逛公園的市民，不論男女老少，聽了後，立馬蜂擁而至……萬一他們以後用得著呢？10塊錢3本畫冊，3裡面有300家正規公司的介紹，買了又不吃虧！
其他同行看到這一幕，直接傻眼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智者直聘，你們老闆的腦子，是進水了、還是被驢給踢了？
10塊錢3本畫冊，估計印刷費都掙不回來！你們圖什麼？
快凌晨了，各家公司的老闆或專案負責人，都在等捷報。
寧城出版社，總編邱連喜，今年47歲的他，實在是熬不了夜，他已經喝了三杯咖啡，還是覺得眼皮重。
他們出版社，有大把的批發渠道，但是想到派員工去零售的價格更高之後，他打算先賣上兩三天，看情況再做決定。
200間公司的招聘資訊，只賣塊，比智者直聘兩本畫冊的19塊8便宜了整整4塊錢，加上他們的畫冊做得更加專業，消費者沒有理由不選擇他們。
見員工們氣喘吁吁地回來，邱連喜頓時覺得有戲……然而當他看到他們身後那一堆又一堆沒有開封的畫冊，疑惑問道：
“畫冊怎麼都拿回來了？沒賣出去嗎？”
有一青年回答他道：“主編，我們今晚加起來，一共才賣了1233本……”
“怎麼……這麼少？”邱連喜的聲音有些顫抖，距離50萬本……
“太多同行競爭了！而且智者直聘，第二期的三本畫冊，只賣10塊錢！”
“什麼？！”
邱連喜一聽，險些就站不穩，自我安慰道：“他們只是今晚做促銷對吧？也許明天，他們就恢復正常價格了！”
員工們不約而同地搖頭：“不知道……”
銷量最慘的，當屬雷武軍他們的公司，一晚上才賣了30多本——就算沒有唐正他們的價格“打壓”，顧客也幾乎不會買他們的畫冊——幾乎都是小公司、小工廠，位置特別偏僻，待遇又特別差的那種。
消費者又不傻，這畫冊裡面介紹的公司，已經經過“美化”宣傳，等實際去面試，你就會發現廠裡的環境和待遇，比畫冊裡看到的更加糟蹋。買的人，估計是為了留著以後“避坑”用的。
雷武軍等人，原本想另闢蹊徑——因為他們的公司實在是太小了，中大型的公司、工廠不僅瞧不上他們，還怕被他們拉低了身價，就都不願意跟他們合作，哪怕是免費的也不願意。所以雷武軍就讓大夥，去找這些跟他們身份“匹配”的小廠合作。
“現在怎麼辦？”有位女生帶著哭腔道，她跟親朋好友借了差不多兩萬塊錢，投入這個專案裡……
雷武榮：“降價賣！不求賺多少，只求保本！”
唐正也還在公司。
10塊3本的折扣力度實在是太大了，買家們，爭先恐後地要。導致一個晚上，他們就賣出了16萬本。
“加印。”唐正吩咐柳衝，“包括第一期，各印20萬本。”
“好。”柳衝興奮道，他早猜到了唐正的目的——可怕的小老闆！
“大家辛苦了。明後兩天繼續奮鬥。對了，等雷武榮他們的畫冊，實在是賣不出去了，咱們就去低價收購，然後送給咱的忠實客戶，給他們留做避坑指南！”
柳衝：……
裴文湘：……
其他人：……
心疼你們兄弟半秒……
至於胖子和紀小滿，早下班了。
週六、週日。
這兩天，才是邱連喜、雷武榮他們最絕望的時候。
因為智者直聘，在各大工業園區、公園等場合加大了宣傳力度。並且告訴消費者，他們還加印了第一期的畫冊，同樣是10塊3本！
當邱連喜看到智者直聘的攤點，“人滿為患”時，他不禁要問、失禁也要問：
“難道他們就不怕虧本嗎？”
有位下屬告訴他：“主編，我已經打聽到了。由於智者直聘第一期畫冊賣的好，那些主動找他合作的企業，給的贊助費都不低。最低的1000起步，高的上萬。300家企業，取個平均數5000，那就是150萬了。還有，他們還拉了不少廣告商。每個廣告商的贊助費用，也是1000起步。我數了一下，大概也有50家……”
由於唐正他們印刷的量大，印刷廠老闆，這回給他們的印刷價格是塊錢一本。每賣3本，還能賺2塊5。35萬個，就是萬。
邱連喜聽完之後，心裡拔涼拔涼的，咬牙切齒道：“他們這是傾銷！”
下屬不敢抬頭看他：“可您如果去舉報他們傾銷的話，人家下回，估計就免費送了。”
一想到他們的畫冊，一本的印刷價格就要8塊6，共印了50萬本，光是印刷費用就花了出版社430萬，邱連喜就覺得雙腿發軟。
狠人，他見多了。
但是像智者直聘這麼狠的老闆，他還是頭一次碰到。
人家這是要把他們這些“新浪”給“拍死在沙灘上”啊！
“聯絡咱們本地的經銷商，告訴他們，我們願意以4塊錢一本的畫冊，批發給他們。”
“啊？這？”豈不是要虧一半以上？您說您為什麼要採用最好的銅克紙來印刷呢？不然它的成本，也不至於那麼高。
“馬上去辦！現在能挽回一些損失是一些。估計其它幾家出版社，現在也對智者直聘，恨得牙癢癢！他們一定不會讓這家公司好過的！”
邱連喜感覺他這回，可能要栽了。
經銷商可不好糊弄，他們比誰都瞭解市場。4塊錢一本，他們轉賣給終端的零售商，就得5塊一本才有賺頭。那零售商每本畫冊的售價就不能低於5塊錢。
不低於5塊錢一本，消費者自然而然，還是選擇智者直聘。
最要命的一點，是這家公司，還宣佈多印第一期的畫冊……寧城的客戶，就這麼多，很快就會飽和了。
因此，哪怕邱連喜把批發價壓到4塊錢一本，還是“無人問津”。他只能做了一個決定——讓員工們繼續去賣畫冊，這回賣4塊錢一本。
連寧城出版，都把價格降的這麼地，雷武榮這些同行們，估計只有“哀嚎”的份了。
週一早上。
束手無策的雷武軍，只好找大夥商量解散公司，這3萬9千多本畫冊，就當廢紙賣了吧。一本應該能賣1毛錢？
哪知這時來了個大客戶，願意以3毛一本的價格，收購他們的畫冊。
30萬成立的公司，歷時不到半個月，就還剩不到1萬2？
最令雷武榮氣得牙癢癢的是，房東得知他們公司要倒閉，就來口頭通知他們——
租期未到，押金不退……
“姓唐的，你想趕盡殺絕吧？那你就別怪我把你和朱夢真好事，捅給媒體！”
雷武榮緊握拳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