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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往往來的比較早，趙述出門時，天空已經籠罩上月色。
要說這世間什麼來錢最快，自然是賭。
雖說大乾律上明令禁賭，可實際上大乾對賭舫管控並不嚴，民間各地都有私設賭場。
寧江自然也不例外。
要說寧江當地誰家的賭場最大，最豪奢，最有派頭，當屬黃家賭場為最。
不知有多少人在賭場裡賺的盆滿缽滿，可這些錢最終，總是能回到黃家手中。
賭局嘛，不過是一群幻想不勞而獲的人養活另一批真正不勞而獲的人。
正所謂十賭九輸，不賭為贏。
“這位爺，面生啊？也是來玩的？”
黃家賭場的位置較為偏僻，處於較為貧困的城西區域，門頭倒是敞亮，站著兩排一看就不好惹的壯漢，壯漢無一例外披著統一樣式的衣服，顯得十分專業和正規。
趙述剛走到街口，就被招客人的夥計拉了過去。
別人都是關上門做生意，黃家倒好，生怕人不來。
足以見得黃家賭場的猖獗。
“我第一次來，怎麼玩？”趙述透出一種揣揣不安和新奇交加的神色，給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道聽途說的雛雞，幾乎就把“好宰”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少爺！老爺要是知道了，饒不了咱們。”刀麻子皺著眉勸阻道。
拉人的夥計打量了兩人一眼，心中狂喜。
賭場裡就喜歡啥也不懂的公子哥！
他們有一套成熟的手段，來宰這顆韭菜。
“哎，玩玩嘛！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今兒您趕巧，正好是咱小姐生辰，入場的每一位嘉賓都送十兩籌碼，不玩白不玩嘛！”夥計立馬展現出了專業人員的素養，開始利誘。
別看只有十兩，羊毛出在羊身上！
只要趙述進了賭場，就不怕他不上癮！
“還有這種好事？”趙述明顯意動：“刀子，咱們玩玩唄，錢輸光了就走，如何？”
刀麻子嘴角抽搐。
刀子也是你叫的？
但礙於情面，他還是沉聲配合趙述的表演：“少爺，我聽說賭場黑的一比，他們會出老千，贏了多少錢最後都會吐出去，整不好還得欠一屁股債。”
“這話可不興亂說！”夥計急了：“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黃家賭場的名號！出老千？不瞞您說，這世上就沒人敢在我黃家賭場出千！”
趙述似乎被說動了：“黃家可是相響噹噹的大家族，應該不會坑咱們吧？”
見氣氛差不多了，刀麻子也鬆了口氣：“行吧，但少爺咱們得提前說好，錢輸光了就撤！”
“成！”
夥計喜笑顏開，領著兩人就往裡走，揚聲唱道。
“一樓男賓兩位，好生伺候著！”
穿過門簾，熱浪喧囂撲面而來。
大冬天，穿著暴露紗裙的女子款款而立，精緻的妝容下是令顧客賓至如歸的笑意。
“歡迎光臨~”
不得不說，賭場的姑娘質量不錯，都快趕得上風滿樓的清倌人了。
只可惜在見慣了絕色的趙述看來，都是俗粉。
刀麻子倒是目光火熱，舔著嘴唇。
顯然在山上吃了不少苦，餓著了。
“這是？”趙述裝作一副羞紅了臉的初哥模樣，明知故問。
夥計露出瞭然於胸的微妙笑意，解釋道：“咱們這裡的客人都能挑選一位妹妹作陪。”
怪不得黃家敢丟擲十兩的銀子做彩頭。
輸了無非是輸給黃家，黃家也沒虧什麼。
可若是贏了，興頭上來，身邊的美人再吹吹風，摸摸肉，撒個嬌啥的，不得蹭蹭上頭啊？
這手段，就連趙述見了都得稱一聲專業！
“我就不要了吧。”趙述羞紅著臉，卻忍不住偷看。
嗯。
腿子真白。
夥計則熟練地籠絡道：“這是她們的工作，陪的人越多工錢越多，她們大多都是些窮苦人家的孩子，指望著賺錢養家呢，你也別拿奇怪的眼神看她們，她們不是窯姐，賣藝不賣身，乾淨著呢。”
“喲，照你這麼說，咱們還是做了善事？”刀麻子嘴巴一歪。
“那可不。”夥計附和道。
這些女人，可是黃家賭場的殺手鐧，其目的就是為了讓顧客心猿意馬，熱血上頭地花錢。
要是不帶人，後續工作的難度可就大多了。
好不容易把這兩頭肥羊框進來，跑了怎麼辦？
他當即朝姑娘們道：“來，給貴客做一下自我介紹。”
“我叫翠翠。”
“我叫憐兒。”
“我叫李剛。”
……
一番自我介紹後，夥計笑著問道：“小哥看上哪一個了？大膽些，總不能比這些黃花大閨女還要臉皮薄吧？”
趙述有些羞澀：“我能要兩個嗎？”
那個翠兒胸大，憐兒腿長，成年人都知道腎不好，但作為年輕氣盛的少年人，當然是全都要啦！
逢場作戲，就要演的真一些。
夥計一愣，旋即笑道：“當然可以，但多出一個的價錢得另算，你也知道這些姑娘不容易……”
“我的那個給少爺就行。”刀麻子隨意的揮了揮手。
他雖然餓了，但卻不是來者不拒，一聽到全是黃毛丫頭，他就索然無味。
雖然他知道夥計這話極有可能是在扯淡。
但他心裡，總歸是有些膈應。
“好好好！”
趙述喜形於色，一手挽著憐兒，一手拉著翠兒，簡直就是一副衣冠禽獸的模樣。
將紈絝子弟演繹得淋漓盡致。
夥計笑得合不攏嘴。
朝兩個姑娘遞了個眼色，兩人心領神會，開始貼著趙述發燒。
“公子怎麼稱呼？”
“姓趙。”
“趙公子，憐兒一個人伺候你還不夠嗎？”憐兒故作幽怨，手指在趙述胸口比劃。
“夠，當然夠。”趙述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十分想笑，但還是裝出一副熱血難捺的樣子，縮了縮腰：“姐姐，你好香呀~”
“咯咯咯~”憐兒捂著嘴笑。
翠翠更是大膽地帶球撞人：“哼，趙公子是人家的，姐姐你不準跟我搶。”
雞笑？
趙述心中冷笑。
若是旁人，只怕此刻已經被迷了心神。
但他是趙述，此等誘惑，都比不上顏小小隨意的一個眼神。
“趙公子，你喜歡玩什麼呀？”翠翠開始步入正題。
“我第一次來，啥也不知道呀，有什麼簡單的嗎？”趙述眼中透著清澈的愚蠢。
“那我們去比大小吧！比大小簡單！”憐兒在趙述耳邊吹氣。
“好啊。”趙述同時捏了捏，引得兩女一陣嬌啐。
挽著兩人的細腰，朝賭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