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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聞，你醒了呀。”顧母和顧朗提著東西回來了。
沈牧立馬起身站好，還不知道他們的依偎有沒有被人看見，話裡透著慌亂：“我去買點吃的，他還沒吃飯，你們慢慢聊。”
“老婆！哎！”顧昱聞看著耳朵紅透的沈牧走出門口，轉頭就對房間裡的父母埋怨道：“你們來幹嘛啊？”
“看你活過來沒有。”顧朗怒道：“你是牛皮糖嗎？一秒鐘都離不開人家。”
“爸，要不是你下手太重，我也不至於打不過他們。”顧昱聞對著母親求救：“媽，你說是不是？”
顧母坐在床邊削水果，看到顧昱聞還挺精神地耍嘴皮子，便放心了。
她眼裡溫和，帶著淺淺的笑意：“昱聞，看到你為了沈牧可以生死不顧，我們就知道，是沒法再勸你了。”
顧昱聞笑著道：“謝謝。”
“所以你們以後要好好的。”顧母把削好的蘋果切成片，遞給他：“你要對這段感情認真，因為感情是沒有反悔機會的。這是你自已選的路，就像你當初要當演員一樣。不過感情和當演員不同，感情不能任性妄為，要承擔起責任，沒有中途罷工的機會。”
顧昱聞承諾道：“我知道的，我會好好對他。”
“你這個學歷，人家能瞧得上？”顧朗冷哼道：“你們倆有共同語言嗎？”
顧昱聞咬了一口蘋果：“爸，你別看不起人，我也是讀了大學的。”
“人家可是博士，憑他的實力，要進科學院化學研究所也是分分鐘的事情。那麼他可就是國家重點實驗室的教授，你就一個本科畢業的，我都替你覺得不好意思。”顧朗道。
“爸，談戀愛不要有學歷歧視，我們那是靈魂伴侶，不看重這些。”顧昱聞哼哼道。
顧母看著他們父子，搖頭輕笑。
“沈先生，留步。”謝峰在小路上叫住了他。
沈牧回頭，站定：“謝先生。”
“你的事還沒有解決，警方已經在著手調查這件事，你以後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謝謝。”
“我還是想問，你有他們要的東西嗎？你父親當初活著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他們實驗室不對勁，只是大家都認為他精神失常，所以沒人信。”
“我父親的事情，我不知情，他們能找上我，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唉，總之現在顧昱聞捲入其中，顧家也不會袖手旁觀。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開口。小聞的姐姐脾氣不好，但她很愛這個弟弟，現在已經涉及到小聞的安全，她會幫你的。”
“嗯。”
沈牧告別謝峰，去醫院食堂打了一份清淡的飯菜。
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顧昱聞委屈道：“老婆，你怎麼才回來啊？買個飯買了好久。”
沈牧心事重重，扯出一個不太好看的微笑，道：“食堂人多，要排隊。來，吃飯吧。”
“寶貝，你不開心的時候笑起來都是很難看的，你不知道嗎？能不能告訴我，你在想什麼？”顧昱聞摸著他柔軟的臉，看他眼底的黑眼圈很重，猜想沈牧應該沒有休息過，一直守著他。
沈牧被顧昱聞的溫柔徹底擊垮，眼裡止不住蒙上水霧，像闖禍的孩子不知所措，很是委屈：“昱聞，我很可能會拖累你……”
顧昱聞看他一臉憔悴，好看的眼睛此刻還紅腫著溢位淚水，他就能想象到沈牧得知自已要葬身火海時候有多麼撕心裂肺，傷心欲絕。
那些場面和麵前的人交疊，讓顧昱聞的心就像被刀子颳了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顧昱聞握著他的一隻手放到唇邊親吻：“連累又怎麼樣？難道你又想走嗎？”
“沒有，我只是擔心，擔心我的病，還有那些人……”沈牧道。
“我愛你，寶貝，你什麼樣我都愛。”顧昱聞眼神真摯。
他看到沈牧眼裡的不安和彷徨，頓感心酸難受。
沈牧平時最不願意給人添麻煩，不願意欠人，看上去那樣獨立要強的人，其實內心脆弱得不得了。
“如果我真的遺傳了精神病呢？”沈牧輕聲道。
他不明白顧昱聞的執著，卻又貪戀這份毫無顧慮的愛意。
“我會陪著你，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面對，好嗎？不要一個人。”顧昱聞耐心哄他。
沈牧總是下意識地退縮和逃避，孤身承擔一切可能的後果，讓他心臟像是被錘子砸過千百萬遍。
到底怎樣做，才能讓沈牧安心依靠他？
“昱聞，謝謝你找到了我。”沈牧心裡滿是感動。
“那你嫁給我吧。”顧昱聞認真道。
“你想好了？”沈牧驚訝道。
“想好了，要跟你過一輩子，領證結婚。”顧昱聞嘴角帶笑，眼睛裡都是愛意和寵溺，看著呆呆愣愣的沈牧正不知所措，便笑著抬手揉捏他的一隻耳垂，摸到一片翻湧的暖意，並且越來越燙。
他溫柔道：“老婆，我的心聲你聽不到嗎？”
“我只是有點不敢相信。”沈牧小聲道：“談戀愛這件事我能單方面答應，但結婚可是大事。”
“對。”顧昱聞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已臉上，淺色的眼瞳透著濃烈的真摯誠懇：“所以，你願意讓我永遠陪在你身邊嗎？”
沈牧唇瓣微微蠕動，張著嘴發不出聲音，滿腦子都是顧昱聞對他溫柔詢問的語調。
知道他有遺傳性精神病後，顧昱聞還是選擇他，那麼堅定不移又炙熱深情地對他表白了。
“老婆，理理我啊。”顧昱聞咬了咬他的指尖。
沈牧摟著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鼻尖，眼底溢位笑意：“別丟下我，永遠。”
“好的，寶貝老婆，我答應你了。”顧昱聞握住他的腰，動情地吻他，兩個人唇瓣相碰，愛意迸發。
吃過飯後，顧昱聞讓護士在病房裡多加了一張床，給沈牧休息。
沈牧這幾天的精神都高度緊張，躺在床上後，很快就睡著了。
顧昱聞悄悄挪動著身子，找到了手機，給自已的發小發了條資訊，讓他去調查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