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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戴著口罩一前一後去了一個餐館，倒不是特別豪華的那種，就是乾淨得體，也有單獨的包間。
“小聞吃什麼？哎呀，今天還帶朋友了啊？”
“嗯，照舊吧。”顧昱聞把選單遞給沈牧：“你吃什麼自己點，我點了四個菜。”
“那就加一個狼牙土豆，涼拌拼盤，多嗎？兩個人吃。”沈牧看了看他。
“不多，你喜歡吃就點。”顧昱聞道。
老闆娘記好之後，對他們笑著說：“稍等一下，我這就去給你們做菜。”
“姨，再來一瓶豆奶，要熱的，我這朋友嬌貴的很。”顧昱聞喊道。
“好嘞！”
“你說誰呢？誰嬌貴了？”沈牧輕哼了一聲，看來顧昱聞也知道他喜歡喝什麼。
“你還不嬌貴？我一碰你，你就哼哼唧唧……啊！你幹嘛！”顧昱聞的大腿被沈牧拍了一掌。
“你再亂說，我就不理你了。”沈牧瞪了他一眼，氣勢十足。
“好好好，怕了你了。”顧昱聞投降了。
老闆娘把菜上齊了，還免費送了一碟小菜。
顧昱聞將筷子和一碗米飯遞給沈牧：“快趁熱吃。”
“你認識這個老闆娘啊？”沈牧好奇道。
“認識啊。”
“怎麼認識的？是因為你經常來這家店嗎？”
“我是經常來，但要真的認識還是因為一件事。”
“說來聽聽。”
“她的老公被車撞了，我們那天剛好拍戲下班經過，行車記錄儀拍到了肇事車，我讓人把證據送到警察那去了。”
“你幫她找到了證據，然後又找到了罪犯。”
“嗯，但是那個車主的爸爸是縣長，就想私了。王阿姨不同意，因為她老公危在旦夕，隨時都可能走了，她不想讓老公含著冤屈離開人世。”
“最後呢，好了嗎？”沈牧咬著筷子，覺得全市的十佳青年裡沒有顧昱聞是真的不行。
“沒有。王阿姨沒有足夠的錢，醫院沒辦法，讓她快點解決，不然就不讓她老公繼續住院了。王阿姨同意私了，想快點拿錢，最後肇事者一家拖著不給，後來她老公還是走了。她多次求告無門，還遭遇了黑社會威脅恐嚇，託人認識找到了小胖，然後又找到了我。”
“你就幫她打官司？”沈牧夾了一塊土豆，感嘆顧昱聞還挺有正義感。
不過黑社會在小地方算是有權力的地頭蛇吧，普通人有冤情居然會求告無門，還被報復。
“嗯，我知道後，請我叔叔幫她打了官司，贏了。”顧昱聞夾了一塊涼拌豬耳朵吃，脆骨斷在嘴裡，嘎嘣嘎嘣地響，又麻又辣，可爽了。
“本來就該贏，聽你的意思是很難嗎？”沈牧覺得肇事逃逸，打官司就是該贏。
“拉了一批貪官下水，能不難嗎？”顧昱聞想到這，輕笑起來：“把我叔叔的名聲到直接打出去了。”
“你叔叔是誰？”
“顧世傑。”
“我想起來了！那個案子確實出名，當時好多人都在議論。”沈牧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事情的起因就是你們啊。當時那個肇事車是一輛瑪莎拉蒂，而且那時候這裡應該有一個園區開發工程，但是工人工資拖欠嚴重，一直沒有完工，就發生了車禍事件。後來就是因為這個車禍，牽扯出一批貪官。這個事情過後，好多學校都嚴查和清理了一大堆以權弄私的老師。”
“呵……沈教授也當了老師，那你會不會以權弄私啊？”顧昱聞笑著，給他夾了一個烤鴨腿。
“我？你要是我學生，你就等著吧。”沈牧道。
“我要是你學生，期末給老師的評分裡絕對給你評不及格，說你脾氣不好，打罵學生，讓你進教導處捱罵、反思！”
顧昱聞看他小嘴張開慢騰騰地咬著肉，感嘆這人真是嬌氣，吃個飯都那麼細緻。
沈牧不以為然，就他們那個無聊至極，專門產出禿頭青年的專業，顧昱聞才不會感興趣呢。
兩人吃完了飯，顧昱聞帶著沈牧沿著河邊散步，消消食。
“冷嗎？”顧昱聞突然發現沈牧的小臉白白的，唇色也變得淺淡了。
沈牧搓了搓手，嘴裡冒著霧氣，怕眼鏡染上霧氣，於是就摘了口罩：“還好，可能是沒怎麼運動吧。”
他冬天都不怎麼出門閒逛，這冰天雪地的真是要命了。
顧昱聞給他戴正了帽子，又幫他重新戴上口罩，給他摘了眼鏡還裹了一張紙放在他兜裡，搞完了，他低頭看著沈牧疑惑的眼睛，壞笑著：“要不我們運動運動？”
接著，他迅速彎腰，抓了一把雪扔在沈牧的肚子上。
“……”
沈牧神色不明地看著顧昱聞，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伸手拍了拍潔白的雪，原地蹲下了。
“怎麼了？讓你運動運動，你還蹲下了，生氣啦？”顧昱聞走過去蹲在他面前，看著他的帽子，發現沈牧小小的一團的，縮著還挺委屈。
沈牧突然將一捧雪揮在他臉上，按著他的肩膀從他頭上直接飛身跨過去，笑得大聲得意：“兵不厭詐，哈哈哈哈！”
顧昱聞蹲不穩，一屁股坐到雪地裡，褲子都快溼了。
他摸了一把臉，又擦了擦雪：“好啊，沈牧，你敢耍我！”
沈牧笑著沒回話，抓住雪就往他身上扔，兩人就玩起來了，捧著雪打鬧，銀裝素裹的世界裡只有兩個穿著厚厚羽絨服的人在撒歡似的奔跑。
沈牧看他馬上追上來了，立馬就跑，跑了沒多遠，就被顧昱聞一個飛撲給抱緊了。
兩人倒在雪地上，顧昱聞伸手給沈牧墊著背，然後他們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
“開心嗎？沈牧。”
“嗯，挺好玩的，這是我第一次打雪仗。”
“開什麼玩笑，以前沒人陪你玩啊？”
“沒有。”沈牧的語氣有些難過。
顧昱聞偏頭看著沈牧，覺得心疼，於是主動摟緊了他，拉開了兩人的口罩，側頭一口咬上去，兩個人的唇互相纏繞著，呼吸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兩人吻了一會兒，沈牧輕輕推開了顧昱聞，臉上微紅：“走吧，回去了，雪越下越大了。”
顧昱聞蹭了蹭他的鼻尖：“嗯，以後你想打雪仗了就叫我。”
沈牧沒說話，但他知道，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顧昱聞始終牽著他，兩個人在雪地裡走出了一串長長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