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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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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從安隨口一句“孤家寡人白白陪演”,笙歌心內久久無法平息。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直至四更天都沒能睡著,索性直接去了方才犯了錯的現場等著,想待房間主人回來後好好的與之商討一二。

細想一回,此事又著實怪不得誰。

曾公子剛到此地便與謝從安日日相隨,終於等到她忙於書稿,自己卻又因鬥富的終局和四幕戲兩件事忙的腳不沾地。實在是毫無準備,才會在謝從安突然出現,準備要逼他交代身份時犯下那般的錯。

前腳剛至就聽窗欞處有響動。

一條黑影閃身而入。

難得見到夜行裝扮的曾公子。

對方利落的摘下面罩,連動作都帶著幾分帥氣。那雙狐狸眼對著房內再次出現的女人露出了一絲疑惑。

笙歌連忙解釋:“我是來找你商量……”話沒說完就被比了個手勢,忙嚥下後半句,豎起耳朵聽了聽。

趁著這間隙,曾法書點燃燭火,中間又瞥來一眼。

笙歌知道他在想什麼,然而卻百口莫辯。

天可憐見,實在是才剛踏進來,還沒來得及點燈而已……並不是什麼故技重施啊。

看著曾法書掃過的眼神,她不用想也知道說了這人不會相信。

……這些玩慣了心眼子的人當真難纏。

笙歌還不知自己腹誹的模樣已被看穿。

曾法書問道:“曲竹姑娘有事要找在下?”

聽他言語還算客氣,她連忙認真點了點頭,“正事。”

曾法書微微閉了閉眼,示意繼續。

笙歌急道:“方才……故意做的那場戲……林妹妹雖未明說,必然也已經勘破了。她與我親近,脾氣卻還是厲害的,不知會不會因為生氣…嗯…礙不礙得曾公子後頭的安排。”

提起此事,曾法書面露無奈。

他也沒想到這位盟友會半夜抱著一箱子廢書稿,陪著那小丫頭來自己房中演做那樣的一場戲,甚至還為著逼真,動了手段,提前鎖了他的功力。

然而,這一切又無從說起,只能吐出四個字:“罷了。無妨。”

“當真?”笙歌既是驚喜,又不肯信。

“她不會與你算賬。”

只會慢慢地找我麻煩。

曾法書只說了前半句,走入屏風後解開衣帶。

笙歌湊了上去,扒著那屏風的紅木邊框,言辭篤定:“她自然不會與我算賬。但也不妨礙我擔心她給咱們找麻煩。”

“不是都已經說好了,我今夜幫她做了此事,大家一筆勾銷?”曾法書邊換衣裳邊耐心提醒,只想勸她快些離去。

“你不懂,”笙歌靠著屏風,咂嘴搖頭。這位夥伴的不計較反而激得她端出了那些難得的誠心好意。“別說是現在,就是從前的謝丫頭也是毫無道德底線的。長安城裡誰人不知啊。她說過的話,能不算就不算,你可千萬別被坑了。”

已經恢復了一身白衣的曾法書繞了出來,面上有些將信將疑。“當真?”

“騙你做什麼。”笙歌回憶著過往那些小事,又覺得都是些雞毛蒜皮,無甚意思,直言道:“反正你信我就沒錯。還有,你們今晚去幹嘛了?”

曾法書若有所思的倒了杯茶,隨口道:“偷地契。”

“嘿!”門外一聲響動,曹操本人推門而入,一見到笙歌,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跟著在房內打量個來回,抿著唇踱了進來,輕哼一聲對她道:“你欠我個解釋。”

“解釋什麼?”笙歌不屑的迎了上去,手指在謝從安額間輕輕一推。“早說是去解決孫家的事,至於讓我熬到現在?”

謝從安眉間微動、忽生一笑。

曾法書心知已晚,只能低頭繼續喝茶。

“所以,聰明如我家笙歌,早已經猜到我要偷地契了?”她口中說著,眼神已在曾法書身上轉了一回,憑添幾分曖昧。

笙歌卻仍是無知無覺,甚至有些洋洋得意。“那是自然。”

“果然是盟友呵。”直到聽到這樣陰陽怪氣的一聲輕笑,她才反應過來,有些抱歉的看了看曾法書,又嘆氣道:“我困了,先回去睡了。你們商量完了也快些休息。”說完不等二人反應,直接搶著躲了出去。

待門關上,曾法書將袖袋中一疊折得整齊的紙張取出,放入了面前的手掌心裡。

謝從安開啟看了,直接塞入懷中,衝他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轉身就走。

“慢著。”曾法書出聲留人,“既然找過了夏松,又知道孫家的問題需要解決,讓我去偷這夏家的地契又有何用?屆時若是因此被官府捉住,豈不是又要有一番麻煩?”

謝從安回頭狡黠一笑,“對。可我就是要藉著此事讓你犯在官府手裡。”

曾法書分不清她這話真假,心裡還是不相的多,續了句:“閒來生事不是你的風格。”

謝從安果然站住了,回頭道:“哎,怎麼說不是。閒來生事或許不是謝小姐的風格,卻最是我林黛玉最愛的風格。從今往後,你,可要記清楚了。”說話間面上毫無愧色,罷了拍了拍藏著地契的胸口,笑得神秘兮兮的從房間裡退了出去,關門的瞬間還朝裡頭眨了眨眼。

經過如此一鬧,曾法書思來想去,竟然也同笙歌一般,直到天光也未能再合上眼。

翌日一早,夏松找上了門來,還特意說明是來扶風坊尋人的。

待一屋子的人等著笙歌姍姍來遲,最後才問明白了,起因是沒人知道謝從安去了哪裡。

吃過了昨晚的虧,今日笙歌已懂了話少錯少的精髓,學著謝從安的樣子攤了攤手,“書稿昨夜就已經交了,我如何管她人去哪裡?”說完與眾人一起看向曾法書。

只見他也不急不忙道:“我們之間的事情昨夜也已經辦妥了,未曾留過她,亦不知她此後的安排。”

這兩人是林姐姐極其信任的老友,夏松本也沒道理懷疑什麼,只能喃喃自語著:“能去哪兒呢?”

笙歌掩住個大大的哈欠,悄悄抹掉眼淚。

她知道夏家小子喜歡粘著謝從安,但就是看在夏蘭的面子上,也不好敷衍著就把人趕出去,只能強打精神問上幾句:“你怎麼如此擔憂?許是還有什麼事,她獨自忙去了,我們是並不知道的。怎麼都是這個年紀了,她人又機靈,不當會有事。”

曾法書只在一旁靜靜搖著扇子,看著夏松,似乎是在等他開口。可這位肚子裡裝的全是心事,卻無法對人言。

他就是擔心昨夜與林姐姐說的那些話會惹出事來。畢竟,她從見不得姐姐受半點委屈,更別提是被算計、欺負了。

思來想去,只能丟下一句:“林姐姐說過的,若是哪日她真的要走,一定會與我和姐姐留下資訊。如今必然是出事了。她才不捨得讓我姐擔心呢。”

曾法書對夏松的難言之隱十分清楚,也是因為顧及到他和夏蘭的面子才會等他自己來說。至於謝從安沒了蹤影,也只當作是她尋去了別處搞怪,準備著要對孫家出手報復之事,可是此刻聽見夏松這句話,面色可見的緊張起來。

他收起摺扇向笙歌道:“也許,我們需要見一見林小姐。”

笙歌跟著臉色突變,“你確定?有這麼嚴重嗎?”

曾法書臉色嚴肅的點頭。“要快。”

這次的謝從安是被疼醒的。

都快到初夏了,她此刻卻渾身痠痛,手腳冰涼,手腕和腳腕上被粗麻繩磨的火燒似的。膝蓋也被捆了,絲毫無法動彈,太陽穴裡抽搐著一跳一跳的疼。

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張放大了的醜臉,帶著濃重口臭的鼻息噴在她臉上,讓她差點吐了出來。

“這小娘們長得真水靈,比那個水仙花兒還漂亮。”這人聲如其人,說話不僅流氓嗓音也難聽。

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少動歪心思。圖點財得了,畢竟夏家還有個傅方呢。”

“他一個釀酒的有什麼了不起。咱們老大不是新得了幫手,還能怕他?”

“難道你忘了仇紅袖?”

“他們這對兒冤家都多少年沒見了,人也老了。再說,要是那姓仇的女的真那麼厲害,不就剛好讓這個老大的新寵去過上幾招顯顯本事。”身旁這人顯然對那個新來又得寵的不大喜歡。

那個冷冷的聲音又道:“礙得著對方尋上山來殺你報仇麼?”

“切,別看我排名老三,可是跟在老大身邊最久的。要是想殺我,能那麼簡單?”

屋子裡這兩人,一遠一近,一應一和的鬥著嘴。

雖然腦袋裡還是昏昏沉沉,但是耳朵聽得十分清楚。謝從安已經明白了自己這是被綁架了。

方才睜眼的一瞬,似乎有看到外頭天色。雖然不知道具體時辰,但是要贖金這種事趕早不趕晚,再算上上山下山的功夫,必然是早已送去夏家了。

她悄悄地睜眼,想再看看周遭的環境如何,沒想到直接被抓了正著。

“哎,這小娘們醒了。醒了。”

方才說話那人又湊了過來,嚇得她趕緊又把眼閉上。但那呲著的一口大黃牙還是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

這個該好好學習口腔衛生護理的山匪蹲了下來,卻又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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