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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禁錮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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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看起來是一個人類,但它給我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也許是那種粉絲見到偶像的心情,隨後這種感覺逐漸淡去,我看它身高大概在180,穿著和我差不多大的黑色風衣,不過它的衣服很修身,雙手沒入衣兜中。

見它沒有反應,我走近了幾步,明明沒有風,可它銀白色的髮絲輕舞飛揚,如詩如畫,那獨特的顏色為它的面龐增添了一抹神秘的魅力。我看到它的眼睛,深邃的藍色眼眸如同碧海藍天一般,神秘莫測,引人入勝。那是一張少年的臉龐,他的面板透出一股病態的白,但五官比我在現實中見過的,比所有建模都好看、協調。臉型和骨相都沒的說,他像是神明的產物,如果在現實,我絕對會花痴地走不動道,畢竟我無法拒絕這樣一個白髮藍瞳的絕世帥哥,突然想起來我有個朋友的XP是藍瞳,唉,後悔沒帶能拍照的東西……我猛的清醒——這傢伙來歷不明,要先怎麼辦呢?

小零,你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嗎?

“……”

你在嗎?

“……”

不應該啊,這裡還能沒訊號嗎?我思考著,我感覺我現在要抓緊走了,和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在這裡停留了一會兒,雖然他沒有傷害我,但我很難保證我就一定安全。

我看他清澈的藍眼睛如寶石般美麗,它們注視著我,我判斷不出他的表情,與其說是冷淡,不如說是沒有表情。我和他相視無言,我感覺尷尬癌都犯了,我看了一眼他身後的神像。

不對勁。

神像在我眼中居然是模糊不清的,像是籠罩著黑霧。

這個漆黑的教堂中,只有這個宛如神明、擁有一頭銀白長髮的少年在發光。

我打算立馬離開,去村莊裡的湖看看。

少年看著我,一直沒有說話,我倒是被盯得有點發毛,要不問問他一些事吧?

“你好,我能不能問你一點事?”我沒有靠近他,教堂就我們倆人,聲音還是容易被聽清的。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我就當他默許了吧。

“這裡,這個村莊裡有鬼嗎?”

“……”他依舊看著我,不說話,但是輕輕點了點頭,他的表情並不呆滯,不過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你知道為什麼天空會傳來敲擊聲嗎?”

“……”他還是那樣,點了點頭。

“你能告訴我嗎?”

他搖了搖頭。(感覺我好像在玩海龜湯呀……)我思考了起來——既然鏡中宇宙有對應原型的話,那麼這裡有鬼。要麼,這裡的村莊可能深埋於地下墳墓,村莊裡的人都是鬼魂。

要麼,這裡的人被所謂的鬼魂控制,再也見不到白天。

但有一個問題,這裡的人的記憶裡是沒有正常對太陽和村莊之外的概念的,他們所擁有的記憶是否被篡改或者只是迴圈,這個我並不知道。看來明天還是要好好了解這裡,遊戲麼,不會一口氣通關的,還是要享受玩遊戲的過程。

“謝謝,我大概梳理了一下,雖然還是有些困惑,不過還是很感謝你,你的眼睛很好看。”我感激地笑著對他說。

他沒說什麼,依舊看著我。

“我明天還能見到你嗎?”我小心地問。我在想他是不是那種在“遊戲”中為玩家提示的NPC。

他沒有回答。

我轉身打算往湖邊走,突然手腕傳來冰冷的拉力,我被他拉住了。

他不會是有什麼提示要氪金什麼的吧?

他的手很冷,我感覺他似乎沒有心跳,我微微轉過頭,對上了他藍寶石的眼睛,他眼中映著我的黑色眼睛,那一片藍色被染黑了……

“別出去。”我感到耳邊傳來冰冷的吐息,他的聲音很好聽,但沒有任何情感,像是AI,不,AI都沒有他那麼冰冷。

“為什麼?”

“回家吧。”他鬆開手,轉過身往神像那裡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打算信他一次,但我發現一個詭異的事情……

教堂的所有窗戶上,全是一個個鬼臉!此時,我正與其中一位對視。

她的眼睛是全黑色的,手搭在窗戶框上,腐爛生蛆。臉色慘白,帶著扭曲的笑,這樣的面孔佈滿了整個教堂的窗戶。關鍵是,這裡是二樓……我立馬鎖上了教堂的大門,並提醒那個少年。

“那個,這裡有鬼,在窗戶外面,雖然它們好像進不來,但是你還是要小心一點。”少年已經走了很遠,聽到我的話,他停下了腳步。

我感覺跑到他身邊已經耗費了所有力氣,期間還有那些鬼魂不停地撞擊窗戶,感覺玻璃都快碎掉了,不過最終還是沒碎。(中國製造)

他已經走到了神像前面,我看他注視著這些窗外的鬼魂,眼中依舊沒什麼波瀾。

我才開始後怕,在我這個角度看,四面八方都是一個個嚇人的鬼臉,感覺下一秒就要一個跳臉給我嚇到原地去世,我現在能保持鎮定和站著已經很不錯了。

“謝謝,不然我到時候真就出去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我真誠地向他道謝。

“……”他依舊沉默,不過他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它們不喜歡這裡。”

?我有些懵,不喜歡這裡為什麼要趴在窗戶那裡好像要衝進來似的。

“它們在害怕。”他的手從衣服裡抽了出來,“我可以幫你快速除掉它們,它們會在所有人醒來時消失,需要我幫你嗎?”他溫和地看著我,但我覺得那是笑裡藏刀。

“在它們沒有闖進來之前,我應該是不需要幫助的。”我認為絕對不會有這種捷徑,001曾說,鏡中宇宙有著絕對的公平,沒有特權,如果我接受了他的幫助,那我很可能會破壞這份公平而受到懲罰。並且我和他素不相識,他的善意讓我沒有出去,但他之後還有沒有這種善意就不一定了。不過既然它們會在所有人醒來時消失,那就說明我可以在這裡等著,只要它們不衝進來的話。

“那我在這裡待一會兒。”我索性在一格臺階上坐下。

他沒有說話,但也坐下了。我們就這麼沉默著。我儘量低下頭不去看那些鬼魂,但每一扇窗戶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恐怖鬼影,看的我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突然一聲玻璃破碎聲,我猛地抬頭檢視,樓下的玻璃被撞碎了,我雖然鎖了門,但我心裡七上八下——如果它們真的進來了,那我應該怎麼辦?

“它們不會進來。”少年似乎看出我在想什麼。

他為什麼這麼肯定呢?我開始思考——按他說的,這些鬼魂不喜歡這裡,卻還要往裡進,可是不會來到我們所在的地方。那就證明它們要進來,可能是要尋找或者毀掉什麼。可是它們卻不敢進來,所以……

“在凌晨四點的時候它們會消失,不能讓村莊裡的人發現你出來過,抓緊回去。”他看著教堂的時鐘,時針已經指到三點的末尾,已經三點五十八了。

“那……你……”我並不知道他屬不屬於這裡,但我無權干涉,“謝謝,保重。”

隨著鬼魂一個個消失,我推開了教堂的門,在他的注視下離開了。臨走前,我聽到了他的聲音——“你認為它們為什麼不會進來?我為什麼沒走?”他的聲音很溫和。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我離開後才明白——那些鬼魂所害怕的,不是神像,是他。它們擊碎了一樓的窗戶,卻不敢來到他所在的地方,是因為對他的恐懼。他沒有離開,是因為……雖然我不太相信,但最有可能的,或許……是怕在他走後那些鬼魂進來嗎?

不想那麼多了,目前可以知道一些比較有用是,這裡有鬼,會在村民睡著時出沒。它們害怕那個少年,而且村民不會離開村莊……這些和之前推理的猜想聯絡在一起,我有了一個推測——那些村民就是一個個鬼魂,它們在現實裡有一些原因無法見到陽光,但目前有一個問題,它們記憶的起點是哪裡?它們能自然的接受永夜,如果是現實,那有可能就是一直在墳墓裡。那天空中的敲打聲是什麼?如果是墳墓,那沒事還有人掘墳嗎?墳墓也不會有湖。這裡還有疑點,我打算去湖那裡看看,順便詢問一下村民記憶的起點。

但有一個事實可以確定——他們只是被禁錮在村中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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