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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有？
“都是我掉的！”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謝淵說出了一個最符合他人設的回答。
“······”
不是，哥們兒你真回答啊？
蘇柔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不對勁。
不對！
“你能看見我？”蘇柔兒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尋常人應該看不見她才對啊，就連當初她投池死後，館裡為安撫人心請來超度她的道士也看不見她。
李媽媽可能被坑了，那應該是個假道士。
她別說被超度了，連根毛都沒看見。
不過，到夜裡確實來了兩位鬼差大哥，各自穿著一黑一白，問她去不去投胎。
一打聽，原來是當初想輕薄她那惡徒死了，被閻王審完扔油鍋地獄洗澡去了。
由於蘇柔兒屬於是枉死的，閻王看她可憐，為了彌補其未享盡的陽壽，便決定讓她插隊投胎。
可蘇柔兒心裡放不下那個傻妹妹啊。
可能看她沒什麼怨氣，也不鬧事，兩位鬼差大哥倒也沒有強行拘她走。
只是勸說蘇柔兒如果不打算早些投胎，最好去枉死城待著，那裡有足夠多的陰氣能保她魂魄不散。
想來自己當時也是一時羞憤過度，才會翻過圍欄投池自盡，以護那可笑的清白。
著實可笑啊，蘇家都沒了，她與妹妹也被充入教坊司。
自身已入賤籍，她卻還護什麼清白。
可她，可她忍不了啊······
本來確實是要進教坊司做那服侍達官貴人的聲色傀儡，也是託了詩妍妹妹的福，才能轉而在瀟湘館落腳。
原以為苦難就那麼過去，日子會逐漸好起來，但······還是得認命啊。
“能看見，所以到底給幾個金香囊？”
謝淵透過對方的回答，推斷出她確實不是河神。心中多少有點難過，知道拿金香囊是不可能了，卻還是俏皮地答覆對方。
“這、這個，按故事發展來說，你回答錯了，所以一個也沒有。”
蘇柔兒雖然沒聽過第四個答案，但按故事本身邏輯推導一下，回答問題還是可以的。
“果然不是河神啊。”謝淵嘆息一聲，話語中透露出濃濃的失望。
“啊，關心的是這個嗎？”
蘇柔兒覺得對方很奇怪，見到她居然不害怕。要是生前見到她也就算了，畢竟那時她算人見人愛的美女。
美女嘛，自戀一下也正常。
現如今，自己可是鬼啊！
按理說，常人見到她不應該害怕地大叫，然後跑回房間鑽進被子裡瑟瑟發抖嗎？
眼前這人看到她，不僅根本不害怕，還和她有說有笑是怎麼回事？，
現在鬼已經到處可見，不嚇人了嗎？
還是說，他藝高人膽大，所以根本不怕自己。
這面容，他不就是前幾天夜裡施法御水的人······蘇柔兒忽然想起這事，當時她潛在池邊角落裡才沒被發現。
現如今卻自己送上門來，蘇柔兒都快被她自己蠢笑了。
他不會是來超度自己的吧？
一定是的，看到這邊有隻踩水的小野鬼，跑過來隨手超度是這些高人們最喜歡做的事情了。
對於蘇柔兒來說，能御水已經是高人了，畢竟她也沒見過幾個有真本事的。
要碰見，可能現在已經不在這兒了。
變成鬼以後，記憶力有些變差了。近些年越發差了，見過的人才過去幾天就不記得了。
兩位鬼差大哥說，她這是魂魄不穩的徵兆。還是早些投胎為好，免得下一世變成傻子。
可她捨不得小小那個傻妹妹，這句話剛才好像想過了，果然已經開始變傻了嗎？
“你······”
謝淵剛想開口繼續詢問，卻忽然聽見一陣鐵鏈拖地的聲音，抬頭尋找聲音來源時，看到了讓他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存在。
這兩位爺，怎、怎麼也在啊！
如果說能看見鬼物之類的東西，只是開胃小菜的話。那這兩位，絕對算得上大餐！
颯，颯！
伴隨著鐵鏈聲響，一陣陰風拂面，吹亂了謝淵的頭髮，也將兩旁的樹木吹得沙沙作響。只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用鐵鏈捆縛牽著一隻鬼魂從遠處走來。
腳下邁出一步，身影在虛實之間來回變幻，一眨眼便行進了好幾丈。
轉瞬間，便來到了粉衣女鬼身前。
“柔兒妹子，今兒怎麼有空逗這小子，他又看不見你。”看到蘇柔兒正對謝淵做鬼臉，後者一臉不為所動，頭戴寫著“一見生財”帽子的高瘦白衣鬼差很熱情地伸出左手打著招呼，只是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看著這位爺嘴裡伸出來垂到胸口處的舌頭，謝淵在心中默默把頭一點。
嗯，舌苔很乾淨，看來最近沒上火。
另一邊是冷著臉的矮胖黑衣鬼差，頭戴寫著“天下太平”四個大字的帽子，看上去不善交際。
果然是他們，黑白無常！
至於他們身後，那被鐵鏈捆著的青面獠牙鬼魂，謝淵就不認識了。
應該是哪個惡人死了以後，化作的惡鬼。
“還挺俊俏，柔兒妹子這是動了凡心啊。”白無常打趣道。
“哥說笑了不是，人鬼不能相戀這條鐵律，我還是知道的。”蘇柔兒掩面一笑。
那邊正聊得火熱，這邊謝淵被嚇得後背直冒冷汗。至於小赤佬更是在對方來之前，躲進了沽州鼎。
若非蘇柔兒提前給他使了個眼色，可能自己也得被這兩位爺拘走。
不是說有九鼎法禁嘛，怎麼這兩位還能行動自如，難道說鬼不會被龍氣當做敵人？
也對，九鼎法禁防的是山上仙人，與地府有什麼關係。
正當謝淵眼睛往黑白無常那邊轉動了一下，打算仔細觀察時，只見冷著臉的黑無常突然眉頭一皺。
壞了！
謝淵心中暗道不妙，急忙把眼珠轉了回來。
突然一陣陰風吹起謝淵額前秀髮，竟是黑無常突然挪移到他面前，慘白的面色看上去十分瘮人。
並且這黑無常雙眼死死盯著謝淵，只要他有一絲不合常理的異動，那就遭殃了。
白無常被黑無常弄出的動靜吸引，也盯著眼前的謝淵。把旁邊蘇柔兒嚇夠嗆，生怕一個不小心，謝淵就被這兩位鬼差大哥拘走了。
“好大的風啊，頭髮都吹亂了。”只見謝淵伸出雙手整理秀髮，始終面不改色，實則心裡慌得很。
大爺的，你不要再靠近過來啊，都快親上了！謝淵在心底無聲咆哮。
黑無常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他確實看不見自己，方才善罷甘休，重新回到白無常身邊。
無常辦事，可不能被這些凡夫俗子瞧見。
“柔兒妹子，都過去三年了，你想好了嗎，也做好重新投胎的準備了。”白無常出聲勸解道。
WC，我沒聽錯吧！
白無常在勸人，啊不，勸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