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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媽媽聽到這話，頓時老臉一紅。現在年輕人的體力就是好啊！
不對，這登徒子！
“什麼“正好一起”，不要臉，呸！”李媽媽也不慣著謝淵，說完便啐了口唾沫。
就是，不要臉！
一旁趴在欄杆上的小赤佬，用旁人聽不見的聲音附和道。
我先處理正事，等會兒再收拾你！
謝淵用意念朝著小赤佬怒吼，發出憤怒的咆哮。
可臉上卻掛著笑容，向李媽媽解釋：“您誤會了，我說的是您也在這兒，就不用單獨找您聊，正好一起說了。”
“說吧，什麼事兒？”
李媽媽不想再耽誤時間，只求快速解決。
時間就是金錢這句話，此時在瀟湘館有了具體的表達。
“是這樣的，我有個想法······”
謝淵薄唇微啟，開始了接近一刻鐘的長篇大論，用來描述他腦海中的宏偉藍圖。
就在謝淵嘴唇一張一合之間，時間悄然過去。
李媽媽和柳玉兒的眼神，因謝淵嘴裡說出的話語變了又變。
兩人相視一眼，幾乎同時把頭一點。
這事兒有搞頭！
李媽媽是因為商人的敏銳嗅覺，察覺到王峰所提出的這事，必定能讓瀟湘館賺得盆滿缽滿。
館內人員整體水平再上一個臺階，一躍成為整個大越最好的娛樂場所也不無可能！
到那時，可真就是躺著數錢了！
流水一樣的男人，要多少有多少！不高興了，那就踹掉換下一個！
想到這裡，李媽媽直接兩眼放光。
柳玉兒這邊，則因為她本身就是文藝工作者，對於這個行業瞭解頗深，知曉眼前王峰提出的東西所造成影響能有多深遠。
毫不謙虛地說，只要一傳播出去，王峰將在整個行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甚至在大越的歷史上留名！
“······事情就是這樣，李媽媽您看？”
謝淵說完自己的想法，把最終決定權留給了管事的李媽媽。
他提出的這個方案，對於瀟湘館未來的發展有著莫大的幫助，謝淵想不到李媽媽會有什麼理由拒絕。
“王峰，你說的這個叫“華劇”的東西，它跟現有的劇種有什麼不同之處嗎？”謹慎起見，李媽媽還是問出了心中疑惑。
柳玉兒同樣投以好奇的目光，這也是她想知道的。
“這個嘛，我給您演示一段。您聽過以後，就知道了。”
謝淵知道僅憑自己三言兩語，肯定無法說動李媽媽動用銀兩投資那麼大的專案，便決定付諸實際行動。
照著記憶中，前世在藍星養老院裡當義工時聽來的戲曲片段，謝淵扯著嗓子在柳玉兒和李媽媽兩人面前唱了一段。
好在如今這副身軀剛滿十八歲，嗓音正在蛻變，還屬於清脆悅耳的百靈鳥。
若是讓前世那破鑼嗓子來唱，怕是剛開口，之前提出的請求就被李媽媽駁回了。
“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人人誇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罩哇罩嬋娟吶~”
月夜下，錦鯉不時遊動，偶爾躍起又落下發出水聲。
身穿白衣的謝淵站在池邊圍欄前，扯著衣袖端正身姿，腳下走起了臺步，月色籠罩下整個人好似發著光一般。
他選唱的是黃梅戲《女駙馬》裡的一小段，在現場既無配樂，沒有道具服裝，他本人腔調也有些拿捏不準的情況下。
依然讓面前的柳玉兒兩人聽得如痴如醉，彷彿淪陷在馮素珍和李兆廷的愛情故事中不能自拔。
只這一下，便讓李媽媽徹底改變對謝淵的看法，原來這臭小子還是有點用的。
沒想到他除了會作詩，居然還會寫戲劇。
柳玉兒心中則對眼前的謝淵生出了本不該有的想法，她發現自己竟有點喜歡他，儘管柳玉兒的理智告訴她這不應該。
她不著痕跡看了眼謝淵腰間佩戴的那個繡工笨拙的香囊，選擇將那份情感埋藏在心底。
柳玉兒不傻，她自然看得出王峰和王芙兩人並非親兄妹。
至於因為什麼緣故隱瞞關係，就不得而知了，也許他真是那謝淵？
可又解釋不了，他的面容是如何變成另一個人的。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那便不去想了，柳玉兒一向看得開，多舛的命運令她不會自尋煩惱。
她已不再是那終日懷愁的少女了，雖然就年齡來說，柳玉兒才十七歲。
但，畢竟一切都不同了啊。
若說那謝淵真是犯了弒君大罪的人，她心裡多少是有些感激的。
柳玉兒的境遇和蘇小小差不多，同為被抄家的可憐人，若不是大姨救了她，可能她現在早已淪落在教坊司內身不由己。
她也只比其他人幸運一點罷了，有個對自己好的大姨。
不然她的性格也會改變吧，不可能變成如今這般平淡。
但不會像蘇小小那樣，也許是遭遇不同吧，才造就蘇小小那般性格。
她哪兒是改不了官家小姐的脾氣，只不過強撐著不能讓其他人欺負她，畢竟蘇家只剩她一個了。
柳家又何嘗不是隻剩她一個呢，身著紅裙的倩人苦笑無言。
柳玉兒看了眼月夜下的錦鯉池，眼底流轉著對故人的思念。
真巧啊，也是這個位置。
柔兒姐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小的。
想起那個同樣喜歡穿粉色的身影，那柔枝嫩條的身段，最後卻沉入這錦鯉池內。
柳玉兒內心一陣嘆息，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就連李媽媽詢問她的意見，也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撥出一筆銀子用來製作服裝和搭建場地，你看還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嗎？”
在確定柳玉兒回過神來能聽見以後，李媽媽耐心地再次詢問一遍，這不禁讓謝淵很疑惑二人之間的關係。
一般的青樓妓館，除去幕後老闆以外，都是老鴇說話最硬氣。
怎麼在這瀟湘館內，反而是李媽媽詢問起柳玉兒的意見了？
看著眼前關係古怪的兩人，謝淵決定不再深究，反正過段時間自己也走了。
探究這些也沒意義，不如思考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您決定就好。”柳玉兒微笑著回答。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撥出一筆銀子用來完成王峰提出的計劃。還有，王峰你找時間接待下客人，解決昭州城民眾高漲的好奇心。
然後，就可以全權負責你這個······華劇，館內人員隨你調動，一定要做出成績來。”
李媽媽當即拍板決定這件事由謝淵全權負責，畢竟是他提出來的。
說到一半李媽媽話鋒一頓，這個戲劇的名字還是有點太拗口了。
“多謝兩位支援，我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但還是不夠，需要結合一些史料記載填充皮囊，可以提供幾本《人皇傳》之類的書籍，作為參考嗎？”
謝淵假裝感謝李媽媽兩人的支援，實則存了一點自己的小心思。
瀟湘館內對書籍之類需要在外購買的物品，管控十分嚴格。
而謝淵現在正需要史書一類的書籍，幫助他來了解這個重生後的異世界。
正好，趁著幫華劇編排劇情的藉口，拿到這些書籍瞭解這個世界。
“可以，明天就讓龐彪去書坊買來，送到你房裡。”
李媽媽隨口答應，只要能為館裡賺錢，這點小要求還是能滿足的。
“王峰，你今天經歷那麼多想必也累了，沒事就早點休息。玉兒，別讓客人等急了。”李媽媽囑咐謝淵早點休息，接著催促柳玉兒早些回去，別冷落了客人。
柳玉兒點點頭，跟著李媽媽走回前廳，只留下謝淵一人站在錦鯉池旁。
華劇，有意思。
看來過段時間，館裡有的熱鬧了。
李媽媽邊走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