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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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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前的那場高天原之戰,凌依用盡最後的魔力將天照封印在了自己的‘真理’水晶之中,在封印完成的前一刻——

神明向其下達了惡毒的詛咒:“你的真理水晶已經被汙染,你再也沒有辦法變身了!”

凌依原本以為自己失去了變身魔法少女的能力,然而路邊的小水窪中卻印出了她的面容。

確實,她失去了變身的能力,但詛咒卻把她的樣子永久地固化為了魔法少女的變身形態。

她沒辦法解除變身了,但同樣的,她的真理水晶之中,湧現出了第二種力量,那原本屬於神明的偉力,成為了凌依的噩夢。

在封印的初期,凌依曾被神力侵蝕折磨得死去活來,若非她抱養的女嬰有著天生淨化神力的力量的話,可能凌依早就因為神力和魔法力的衝突不知道死在哪裡了。

所以說,凌依和她收養的女兒楓,彼此更像是互相需要的關係。

時間久了後,凌依和天照也就混熟了,最終習慣了天照在體內撒嬌的凌依,將自身的魔力與天照的神力進行了恰到好處的融合,因而讓體內的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獲得了微妙的平衡。

如同太極圖的陰陽兩儀一般。

這種微妙的平衡,讓凌依獲得了遠超之前的強大力量,還有……

世人夢寐以求的永生。

這十多年來,她的面容就沒有絲毫改變過,被永遠定格在了那一年。

曾經讓凌依和她的同伴們吃盡苦頭的天照神威,現在諷刺地成為了凌依實力的一部分,天照的恩賜不僅僅是這一對能讓對方陷入幻覺的魔眼。

這份遠超想象的強大讓凌依有些惶恐不安,同時有些困惑,為何魔法少女的力量能夠和天使們的神聖力相融?

突然間,於這個時代甦醒的傳說中的眾神,以及她們的使徒天使,到底為何物?

伴隨著天使降臨一同出現在人前的魔法少女,又是怎樣的存在?

凌依帶著這樣的疑問,這15年來在世界各地都旅行過,接觸過不少人,卻沒有能夠得到答案。

這也是為何凌依在察覺這個‘寄生蟲’的能力來源為魔力時,會如此興奮了。

事情似乎有了一點點眉目。

凌依拿了個麻袋將‘寄生蟲’隨手丟了進去,徹底被凌依催眠後,它已經無法清醒過來了。

失去了寄生蟲附體後,女孩身上的侵蝕者特徵全部消失,只是由於長期作為宿主,生命力被汲取嚴重,異常地虛弱。

至於胸口的傷口,這對於凌依而言根本就是小事一樁,魔法少女的魔力本來就可以運用於治療,經過專業的培訓後,即便是治療他人也不是難事。

治療消耗的魔力量非常龐大,但對於有著天照供給,魔力量幾乎無窮無盡的凌依而言,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

當黎幽一路奔跑著來到難民們聚集的廢墟村落時,大火正燃燒得旺盛。

魔法少女們正不斷將屍骸丟入火中進行淨化。

太阿正在現場指揮:“記住,必須要用大火進行徹底的焚燒,這些神聖能量才不會擴散到周邊去,所有人注意,絕不可以漏過一個人。”

黎幽瞬間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了起來,明明之前向他們保證過的,一定會讓他們得到救援,那麼現在又算是什麼?

天府派出的並不是救援小隊,而是殲滅隊伍!

太阿劍主,天府市等級最高的魔法少女,同為魔劍持有者,她從來不是以仁慈著稱的魔法少女。

黎幽走上前,正打算質問些什麼時,太阿注意到了黎幽的接近,先上前一步,說:“幽蘭戴爾,多虧了你的報告,我們才能夠及時將這個隱患給拔除掉!”

這句話讓黎幽的臉色一片蒼白。

太阿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這些屍體的操作者,是被你幹掉了嗎,幽蘭戴爾?”

“……屍體?”

黎幽注意到了太阿話中的異樣之處。

太阿點了點頭:“不愧是幽蘭戴爾,根據這些屍體體內殘留的氣息可以判斷,操控這些死者的,至少是等級四的天使……”

“不過好奇怪,驅動魔力的天使?”太阿垂眸,面露困惑之色,“這在赤鳶的記錄上還是頭一次,搞不好幽蘭戴爾你又立下了一個大功。”

屍體,屍體?昨天還活生生的那些人,竟然全部都是屍體?!

黎幽情感上是無法接受的,她還記得,那些人悲傷而又麻木的表情,還有得到自己的保證後,那禁不住的喜極而泣。

原來所謂的希望,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他們早就死了,只是還活在自己的夢裡。

黎幽眼角有些酸澀的感覺,見此太阿困惑道:“怎麼了,幽蘭戴爾?”

“沒事,只是……煙塵有些大,被風吹到眼睛裡了。”

黎幽說,“能讓我看看那些……屍體嗎?”

太阿點了點頭,讓開道路。

她覺得幽蘭戴爾和傳聞中有些不太一樣。

傳聞中,幽蘭戴爾實力強大,殺伐果斷,理應和自己是一類人,但現在看起來,卻有些多愁善感,像個青春期的小丫頭一樣。

——為什麼凌依前輩,會和這種不成熟的小鬼頭在一起?

時隔15年再度收到那位大人的訊息,太阿興奮得根本睡不著覺,連夜就帶著隊伍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不過讓她有些失望的是,沒有能夠見到凌依前輩。

前輩沒有出現,是因為我還做得不夠好嗎?

看著從身邊走過的幽蘭戴爾,瓊音(太阿)有些心情不爽快,非要給這種情感命名的話,應該是嫉妒比較合適。

黎幽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難民們’身上,自然也沒有注意到瓊音的神色變化。

她走上前,待接近了一看,才心如死灰。

其實黎幽心裡還是存有一絲僥倖的,或許太阿搞錯了也說不定,但是從那些還尚未焚燒淨化的屍體上看來,一切就如同太阿所言,這些人早就是屍體了,那些腐臭的味道是做不得假的。

“……這些屍體的操控者……”

瓊音回答:“我剛才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魔力氣息消失了,幽蘭戴爾,正好是在你來的位置,能具體說下,那個操控者的資訊?”

“使用魔力的天使,還是第一次發現。”

“對不起,我不清楚。”黎幽剛想這麼說,卻猛然間想到了什麼。

等級四的天使被人消滅了?

魔力消失的地方就是自己來的位置!

但不合理啊,那個位置上,現在還留著的只有大叔一個人罷了,黎幽特意用魔力感知過的,那位大叔真的只是普通人,身上沒有任何魔力的氣息。

更何況,大叔是男的,怎麼可能會有魔力呢?

那可是魔法少女們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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