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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紅豆和王維聽得有些不解，雲山看著二人的臉色也是搖了搖頭，“你們可以理解為世界上真的有鬼。”
王維一聽，一點頭，摸著下巴說道“也就是說剛才紅豆變成鬼了。”鄭紅豆立馬用嗔怪地眼神看著王維。
雲山聽的有些哭笑不得，雲山一邊將資料錄入電腦一邊說道“也能這樣理解。”雖然有些偏差，但大體方向沒錯。
王維一拍手，“那我剛才是不是看到我祖先給我的啟示了嗎。”
雲山聽著有些意外，有些好奇的開口說：“你是說剛才你看到了你祖先給你的啟示，王老闆，具體講講。”
王維摸了摸頭，“剛才我看見夢裡有一堆穿著獸皮的人，舉著幾個火把，圍著一灘紅色的水，那個水啊，還一直擱哪和蛆一樣動，水邊上像冰塊一樣的東西。而且他們嘴裡不知道在喊什麼，我都聽不懂，只能看見他們一邊喊一邊放血到那個池子裡。”
雲山聽的瞳孔一縮，他轉頭向鄭紅豆問道，“王老闆之前沒看到過紅太歲吧？”
鄭紅豆點點頭，回道“維哥吃了肉就昏了，一點沒看見。”
王維此時又是疑惑不解，開口問道：“啥玩意紅太歲啊，那玩意不是劉豬餵豬用的嗎，還說那個是好東西，大補。”
雲山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王維臉向外看去，入眼便是滿眼的紅，無論是天上還是地下。一條條細流匯成地上的點點水窩，天上的紅雨勢頭以不可遏制的速度發展。
看著窗外的這副景象，王維眼睛瞪成了銅鈴，甚至被嚇出了家鄉話：“我勒個乖乖，這是神馬玩意，世界末日了是吧。”
鄭紅豆開口道:“你又瘋又昏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你們這些吃了肉的都是越來越瘋，還想咬人，而且咬完人之後，被咬得人也變得不對勁。”
雲山接著開口打斷了王維想說的話：“不是狂犬病，是一種普通檢查根本無法識別的病毒，或者說是寄生蟲更合適，對人體除了精神方面沒有別的危害，甚至。”
雲山的話一停，放在鍵盤上的手縮了幾下,“還有治癒的作用。”
王維聽的一愣一愣的，開口問道：“那這雨是隻有個別區域下嗎，國家得有應對措施啊。”
雲山搖了搖頭，開口“在通訊還能用的時候，報道的是全球性的降水，連撒哈拉沙漠都不例外。”
雲山又將話題轉了回來，“王老闆說剛才看到了幻境，能不能再具體一點。”
王維搖了搖頭，“我就記得這些，就看到他們把血放進池子裡，就到這裡截止了。”
雲山手下動作不停，將王維說的話全部輸入到了電腦的資料庫中，此時一個構想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成型了。
雖然王維的話十分的離奇，但是如今的景象已經讓他對於所有的離奇都視為平常。連雨水都能變成紅色，並且淋到的人還都失去自我意識，那王維說的所謂的幻境又怎麼不能當真。
若是王維說的是真的，那麼就可以認為，這些所謂的紅雨，就可能與這些圍著獸皮的“原始人”放的血有脫不開的干係。
隨著一個個字被輸入到電腦的資料庫中，與自末日發生以來的所有的實驗資料排列在一起。
一個之前被他忽視的關鍵人物浮現在了他的視線裡——劉豬。
雖然之前鄭紅豆說過劉豬的事蹟，但他當時忽視了這個線索，尤其是在聽說劉豬自己當時也吃了這些豬肉之後，對他的懷疑又減弱了一些。
其實更大的原因是出自他作為一個站在學術領域前沿的實驗者的不屑，他不認為一個劉豬能研究出這樣的未知又充滿神力的事物。
因此，就連王平安對劉豬的搜查都被他勸止。
但是，意識體的出現讓劉豬的重要性再度增加，如果——
他的意識體根本就不是劉豬呢？
高度的思考令雲山的太陽穴有點發漲，王維鄭紅豆夫婦二人就這樣看著雲山，三人皆是沉默無言。
雲山兩指輕按了下太陽穴，他覺得自己聯想的太多，目前連幻境是否是王維臨死之際的幻想都不得知。
但是隻要證明，那麼，這天下的變局，就能揭開一絲隱秘的面紗。
“鄭夫人，劉豬此時的位置依然不可知嗎。”雲山緩緩開口。
鄭紅豆一愣，以為雲山又發現自己和王平安的行為在浪費人力資源。她尷尬一笑，“雲教授，我們不是不聽你勸，只是總得給倖存的人一點交代。若是您是在在意，我們不找便罷。”
鄭紅豆的語氣極為客氣，這段時間雲山那極其專業和敬業的態度令王家堡倖存的人皆是尊敬無比。
“不，”雲山擺了擺手，“我覺得劉豬可能有很大的秘密，或者說，劉豬身體內可能有的另一具意識體。”
王維和鄭紅豆皆是一驚，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王維連忙看向雲山，開口問道：“雲教授，您的意思是，劉豬的體內有可能並不是劉豬。”
雲山將面向電腦的轉椅轉向王維與鄭紅豆夫婦二人，推了下眼鏡，點了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
沒再理會兩人的驚愕，雲山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依然在瘋狂咆哮的雨水。他又想到了那個蒙著面的女子，自己來到這裡，能提前得知一點變局的端倪，全然拜那個女子所賜。
只是，不知那個女子此時又在何方，她又藏著什麼秘密。這又是難以琢磨的。
轉過身，雲山知道現在那些事於此時太過遙遠，他看向王維。
“雨停了，就該想辦法找到劉豬的行蹤了。”雲山再度開口道。
王維點了點頭，“您放心。”
看著夫妻二人從緊急搭建出來的防水平臺通道上離開，雲山轉過身。
視角，向上抬升，此時的全世界都籠罩在一片陰暗之中，雨水與血水混合，與王維在昏迷時看到的幻境竟有幾分恐怖的相似。那具具鮮活的軀體被昔日的同族用爪，用牙撕開，點點血花灑在地面的血水上，好似一朵朵炸開的火花，竟還有幾絲美感，獨屬於——
死亡的美。